“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就稍微原谅你一下。”
听起来,真的很像是情侣在打情骂俏。温山这下真的陷入了沉默。
自从轮回出来后,现在的希尔似乎更乐意用这种倒逼的方式,来让自己口头的屈服。
没有之前那么的血腥残暴,但内在骨子里的压迫,却依旧还是如此展现。
“好了希尔,别扯这么多了,你想借我做什么事情?”过家家游戏结束,温山扯回正题,一语击中要害。
希尔再次出现在这里,给自己看监狱的人体实验,绝对不会是简单意义上的嫉妒心发作了。
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如此多的轮回,他们都在做这件事情,你为什么没有进行干预呢?”温山道,“反而,你甚至还在鼓励他们继续做这件事情。
希尔还在依存,他懒洋洋开口,“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坏处吗?痛苦的人在极端的无望下,他们会开始求助自己能力之外的事物,比如神明。”
“而我恰好就能够承担起他们的渴求,毕竟我有求必应,只要给出符合天平两段的事物,我都会答应。”
温山看向监控,季依白正在里面沉默祈祷着神明。这么多年下来,她都没有信仰神明,而现在,她的确开始无比渴求能有神明来拯救自己昏睡的爱人。
但不会是这个原因。
温山挑眉,“这不是唯一的理由,你话没有说全。”
以这个手段来增加信徒,未免太显得低劣。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方式效率太低下了。
要杀害多少个人,才会真的出现个真诚渴求神明的人呢?而且比起这种方式,还不如用简单的信仰传播,这样还来得更加方便简洁,传播力度还更大几分。
“希尔,我不傻。”温山强调,“这和你的轮回,究竟有什么关系?”
希尔沉沉笑了,他欣赏地看了温山一眼,道:“你不好奇吗?为什么这些人类都无比追求无尽的永生?难道只是为了不死吗?”
温山抓住了关键,“是因为他们想要永生,来让自己成为神明。”
“但他们总是未能尝试成功。”希尔带着嘲讽,“时间与生命都是一样的,两者都无法被暂停留下,哪怕是神明自身也无法永久做到这一点。”
“所以这些人类,曾经试图自己杀死光明神。”邪神静悄悄,就这么将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劲爆的信息甩了出来。
“当时的他们四处宣扬,光明神已经死了,以此来动摇神祇。他们说,既然光明神弑,人们需要有自己新的神明。”
“然后呢?”温山道。
“然后我就把他们全杀了。”希尔仿佛在说刚才吃了什么一样,“我先杀了光明神,然后趁着轮回还没开启,将血淋淋的光明神尸体甩在他们面前,这些人类当时的表情可太有趣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山迟疑了一下,“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吗?”
“为什么?”希尔笑了,他沉闷的笑声掺杂了一些的疯狂,他再次用自己的唇舌覆盖住温山脖子上的痕迹,轻轻舔舐。
“没有原因,因为我当时就想如此做了。”
“温山,无尽的轮回没有那么简单。”希尔将温山的身子拉得离自己更近,他顺着温山的脖子游走上去,轻啄在他的两边。
“你在棋局的轮回,只有短暂五次,就已经让你有了些许的无聊发疯。而我在这里,至少轮回了百次。无数次的推倒重来,无数次与不同灵魂的光明神打交道,我却一直被困在这无尽的时间迷宫里面。”
“我早就已经疯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你出现,我已经再次毁灭了这个星际,开启下一次轮回了。”
希尔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波动。
第87章 何处神明
疯?希尔会疯吗?
温山认真思索了一下之前希尔的表现,最后得出了结论,那便是希尔也许可能大概是有点疯。
但这个疯,是一直以来的疯。他还记得记忆碎片里的希尔,面对原光明神的疯狂举动。温山微微扯了下嘴角,“希尔,你别把事情赖在我的身上,我可不会担责。”
“你选择不杀了我,是你自己的选择和我的努力,目前的我对你来说,是有利可图的,所以现在我才能够活着。希尔,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我会给你的,但需要时间。”
希尔轻笑,没有否认。
是的,之所以选择不杀了温山,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对对方的渴求尚且还没有满足,而另一方面,他想看看这唯一从轮回里走出来的神明,是否真的能做到让自己挣脱轮回。
“你真是油盐不进,一点都察觉不出什么浪漫的气氛。”希尔道。
温山正色,“恋爱脑是要被浸猪笼的,我们要拨开表象看本质。”
希尔轻轻嗯了一声,略带笑意。
他之前的话,其实也并没有说谎。无尽的轮回下,最终产生的是一种怎么也难以挣脱出来的宿命感。寻不到出路,就像是被困在永恒的迷宫里,难以掌控的感觉。
如果没有尝试都还算是好事,但恰好是因为自己曾经试着尝试过很多次。哪怕是自己走到了力量的最顶峰,神祗的绝对位置,也依旧难以逃脱命运的掌控。
这次的轮回,确实也正如他所说,他最开始本就打算再次杀了温山,直接进入下一次的轮回。
长久的时间囚笼,是一种灵魂的困倦感。而现在,希尔终于感觉到了苏醒的可能。
他抓住温山的手,懒洋洋开口道:“这些人类,就交给你了。”
“我作为他们的神明,必须要满足他们的信仰渴求,但你不一样,你可以用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将这里搅得个天翻地覆。”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信徒全杀了?或者我让他们成为我的信徒?”温山温温柔柔道。
“如果你愿意。”希尔在温山的手心画圈,声音低沉,“我愿意将我所有的给你,别说是信徒。”
温山打了个冷颤,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希尔沉沉笑了下,他目光深邃看了最后一眼温山,随后就消失了。
身后的黑雾总算离开。而就在此时,屋内的男人脑电波开始不正常的跃动,上下的起伏直达,看上去凶险十分。
机甲内部传来机械的警报声,三人对视一眼,连忙拿上外部监狱早就准备好的镇定剂,快步打开们走了进去。打开门,季依白就这么十分警惕盯着来人,将严玉堂丝丝守在自己的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她开口道,深棕色的瞳孔下是如狼一般的视线。
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眼神,根本就不是普通能够铸就而成的,只会是在无数的磨练下造就的目光。
“请你配合,你身后的囚犯此刻脑电波出现异常,如果你执意阻拦我们,我们将会直接采取强制措施。”陈乐和开口道。
现在,尚且不能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不能完全信任的人。他们完全扮演好士兵的身份,以一种很强势的姿态行事。
季依白看了眼嘴唇颤抖的严玉堂,最终还是让开了。
严玉堂就这么躺在床上,嘴唇发白且颤抖,身上插着很多的管子,在维系着生命。这个房间,虽然说是牢房,但实际上着无数的医疗设备,更像是一个病房。机械的冷光下,是他内部血管在运转。
之前在监控还看得不大清楚,走进一看,这人皮下泛着死人的白,甚至都能看到血液的流淌。
“这人的骨头,很大一部分都已经被换成了机械。”温山道。
可哪怕是如此的情况,这人还依旧有着微弱的信仰传输给自己。
而这恰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个人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消散,也就是他本人其实现在来说,还算是活着的。
只是这样的活着,更显得有些生不如死罢了。
一阵镇定剂下去,严玉堂的数值又恢复了正常。三个机械士兵的块头较大,就这么把小小的空间占据着。季依白被挤到角落,就这么静静看着,随后冷笑着开口:“你们在试图用无辜的生命来铸就你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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