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惩罚。”
男人声音恢复了淡淡。
随后,似乎有冰凉的指间落在了背上,温山猛得浑身颤抖了下。
小小的翅膀,如同幼鸟,是如此惹人恋爱。白色且蓬松的羽毛紧闭着,无一不展示着此刻他主人的紧张和难受。
“幼小的神体。”男人轻笑,随后手掌敷在了翅膀的根部,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
温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对方触碰。身体被黑雾侵扰,灵魂被双手抚摸,这让他全身都开始颤抖,却又被锁在原地难以逃离。
可偏生身下却又被控制,所有的感知全部被堵在门口,堆积然后几欲爆发,却又无路可走。
他只能摇头,拼命地摇头。呜咽声下,是骂不出来的声音,更是难以控制的气息。
“听话。”
男人的声音仿佛在蛊惑:“张开翅膀。”
小小的翅膀被男人抚摸,温山仅存的几分意识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听男人的话。
不然,接下来的情况,可能是自己难以承受的。
似乎是得不到响应,就在温山始料不及之时,男人俯身,尖牙含住了翅膀,并且还威胁性质地磨了几下。
“张开。”
男人再度重复。
一瞬间,仿佛被巨蟒盯上的错觉,让温山颤颤悠悠张开了小小的翅膀。小小的鸟类在狩猎者黑蟒的威胁下,只能完全顺从满足对方的需求。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黑蟒会完全吃掉这只小鸟。
小小的白羽翅膀,在白皙的肩胛骨上,无比美丽,仿佛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
冰冷的,带着分叉的舌头带着安抚性质,落在翅膀的根部,“乖孩子。”
身心沉沦。
温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他完全难以控制自己的意识。翅膀根部是最不可触碰之处,可现在却一直被蛇舌触碰。
他想要收回翅膀,却被男人的手阻止了。
于是只能忍耐着,颤颤巍巍继续张开翅膀。
幼小的神体根本无力承担成熟神明的蛊惑,也无法在他的囚笼中挣脱开来。温山甚至在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对方完全操控了,也完全无法逃离对方的掌心了。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
翅膀被蛇盯上,双手被黑雾吊起,大腿被黑雾拉开。所有的堆栈,只待一个时机,就会轰然触发。
但狩猎者不慌不忙,依旧玩弄着猎物。
他必须要让猎物知道惩罚,知道教训。
“在这世界中,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都会导致你灵魂更快的流逝。”
男人一声轻叹,从背后抚摸温山腰间的伤口:“你用疼痛来唤醒意识,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问题更加严重。”
“比如现在……”男人顿了一下道:“血液的流逝已经让你的意识很容易被操控,而我现在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你的精力不要流逝太多。”
所以,还要感谢他?
温山不上不下,混沌中产生个反问。
“又要缓解皮肤饥渴症,又要让你不流逝灵魂,只有这个方法了。”冰冷的双手落在腰上,“不过,其实时间久了后,你会乐在其中,抵达一个全新的世界。”
变得好奇怪。
自己变得奇怪了。
温山在破碎的气息下,紧紧咬住了口中的黑雾。身后的男人带他前往口中所谓的新世界了,充实的旅程快速拉开序幕。温山浑身战栗,就光是刚出门的行动,就已经无力承受了。他从未想象过的风景,在关掉一扇门的情况下,就这么被迫展现在了温山的面前。
他头脑空白,没有流逝任何精力,却又完全疲惫不堪了。
他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起走了。
但男人很明显不允许温山的抗拒。
“为什么救他?”
希尔问道,随后停在标志性的风景地,等待回答。
口中的黑雾撤离,温山总算可以说话了。他的轻咳在回荡,男人再次反问。
“为什么要救他?”
他语气难以掩盖的酸溜溜,甚至还带上了些许委屈的意味。他在标志性风景地来回踱步,温山不由自主瑟缩了下,他真的受不了这场旅程了。
哪怕这场旅程才刚刚拉开序幕。
“希尔,别发疯……”
温山想要躲避,却又被对方拉住,强迫继续攀登。
“为什么要给他抹药?”
成年的希尔,仿佛就和孩童般,在对某些地方格外执着,非要争出个结果出来。
温山被他反复折腾得够呛,他手掌紧紧捏住黑雾,以此让自己这浮木,在惊涛骇浪中的浮木取得一点安心的意味。
“你都没有给我抹过药。”邪神这句话的语气,竟有了一丝委屈的意味,“我为你受过的伤,可比那小兔崽子多多了。”
就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狗,控诉那偏心的主人一样。
温山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对方确实有点可怜巴巴。
在确定给造物主演一场戏后,温山依旧没有留多少情面给希尔,该给对方造成伤口的时候,他没有留手。温山自知理亏,刚想要安慰几下时,委屈的小狗,不管不顾开始疯狂行动。
“我要安慰。”
什么鬼门子的委屈小狗,这明明就是一条疯狗。
需要安慰个鬼,他会以自己的方式讨要安慰。
翅膀被疯犬衔住,然后来回磨着牙齿。温山所有的闷哼,被对方的手掌捂住,支零破碎。
“因为......他,是你......”温山每句话都被对方打碎,然后重拾组装起来。
仿佛时间停止,一切动静都顿了下来。温山得以喘息片刻,他必须要让这疯犬恢复摆脱这种状态,不然自己非要在这里给累死,“因为他是小时候的你,我才会给他上药,才会带他回家。”
疯犬愣住了。
黑雾牵引着温山转过身,连接还尚在,温山腿部的肌肉都抽了几下。他不受控制抵在了面前那冰冷的胸膛上,然后开口:“因为他是你。”
胸膛传来闷闷地动静,男人道:“那个小兔崽子不是我。”
温山摇头,“他是你。”
“曾经的你,现在的你,未来的你,都是你。”
“希尔,没必要否定过去。正是因为过去的你,才有了现在的你。”温山轻轻道,“接受曾经,你才能摆脱曾经。”
被欺凌,被辱骂,被虐杀,温山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那无数记忆中的其中一小节而已。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曾经却也被踩在脚下,被他人欺凌。这肯定是他不愿回顾的过去,却也是必须接受的过去。
希尔那产生的恶,多少和这些肯定脱不了干系。温山潜意识下,他觉得除了被人类欺凌下,幼年希尔肯定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
蛇鳞的存在,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神体幼小。甚至还有一种可能,希尔是被刻意改造成了这样。
邪神声音沙哑,“他不是我,他不是我。”
“他有你,但我没有你。”
不管不顾的冲刺,不顾一切后果的冲锋,冰冷的手死死抓住温山的腰,“我真的好嫉妒他。”
颠簸,温山的话支零破碎。这只疯犬简直油盐不进,温山实在受不了了,他咬牙怒声道:“希尔,现在的你都还踏马能占有我,这都不算是拥有我吗?!”
温山难以控制,继续道:“如果不是我愿意,以我的脾性,我宁愿咬舌自尽,也绝对不会让你占到任何便宜!”
颠簸停了一瞬,随即就是黑雾被撤掉,温山的眼睛总算是得以见到光明。一睁眼,就看见黑白长发交织在一起,邪神那张侵略性的脸无可挑剔,深邃的目光悠悠。
“真的吗?”
草。
温山发现,对方似乎更兴奋了。
“真的吗?”他再次反问,声音低沉。
“假的!假的!假的!滚出去!”温山受不了了,他抵住对方靠过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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