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走在前边,但是好像被无视了的伍舒阳:“......”
我这么大一个人呢麻烦不要直接越过我好吗?廉望雪那个小子也就算了,一副情比金坚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你颜立川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关怀每个队友的队长吗?
“小渝,早上好。”颜立川温和地喊了一声,一笑,兄长气势瞬间拉满。
“队长。”蔺渝回了一声,目光从颜立川的笑脸,移到廉望雪身上。
廉望雪站了起来,维持着原本平静的表情,只眸光闪闪发亮。原本坐在他膝盖上的小雪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喵呜”一声跳下来,不满地转身跑了。
廉望雪的黑色裤子上沾满了小雪的毛。
蔺渝憋着笑看了看廉望雪,再看看小雪。
【猫可真可爱啊。】他对系统说。
没有回应。
按照平时系统的作风,早就出来插科打诨,或者像个嗑cp大户一样胡言乱语几句了,譬如“你这个猫是指小雪还是廉望雪呀”这样的话,可是这一次——
【系统。】
【系统?】
【系统?!】
【......】
大概是蔺渝站在原地的时间有些久了,久到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伍舒阳从后边推了蔺渝一把:“你怎么了?”
他本来就是个外表美貌,徒有其表的莽夫——他的粉丝对外安利都是如是说——因此力气不太会控制,恰好蔺渝站在原地呼唤系统,一时间没留神,差点被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地。
幸亏廉望雪扶住了他。
刚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目睹了全过程的颜立川:“......”
廉望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沙发椅背翻过来接住蔺渝的动作实在太敏捷了,敏捷到他下意识在心里感叹出一句“不愧是水灵灵的十六岁高中生”来。
但是下一秒又有一丝微妙的异样从心底泛出来。
蔺渝的下巴磕在了廉望雪的肩膀上。
生痛。
他们的身高在几个月之前应该是差不多的,但也或许廉望雪现在已经比他高了,他不确定,因此被伍舒阳从后往前推动的时候,整个人就硬生生砸进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廉望雪的胸口。
他好像还因为这个动作不慎咬伤了舌头,舌尖泛起一丝铁锈的腥涩味。
蔺渝慢吞吞地站直了身子。
腰间还残留着一点廉望雪刚才扶住他的时候,手掌留下的温度,一触即发的,克制的。
但他现在脑袋有些乱,一时间捋不清头绪。
“小伍!”颜立川不赞同地在后边叫了一声。
伍舒阳表情讪讪:“...我也没想到蔺渝这家伙完全一推就倒啊...你怎么这么弱不禁风,不能多吃点吗?”
然后他余光感觉面对着他的廉望雪狠狠冲他翻了个白眼。
伍舒阳:“......?”
他愕然抬起眼睛去看廉望雪,对方却只是垂着视线,看着正慢吞吞揉着下巴的蔺渝,面色担忧。
所以果然是他的错觉,对吧?
“快该走了。”廉望雪轻言细语。
蔺渝点了点头,没说话。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太好,伍舒阳甚至还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一推的缘故,但再怎么想,只是一个动作,也不至于让好脾气的蔺渝生气吧?
此时绝对算不上好脾气的蔺渝坐在车内。
他身边坐着廉望雪,两个人隔着一段稍显微妙的距离。
一般来说,在车内这种没有分开座位的后座,BLUE组合的成员们坐得随意一点,碰到彼此的胳膊或者肩膀也很正常,但是蔺渝和廉望雪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的不会让彼此碰到彼此的任何身体部位。
但要说距离有多远,却也不会让外人看了,生出“这两个人估计关系不太好”的想法。
蔺渝闭着眼睛,并没有注意到他和廉望雪之间的距离是怎样的,他虽然看起来戴着耳机,但是里边其实并没有乐声,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还在不断的,间隔一段时间的,呼唤着系统。
但是迄今为止,系统都没有回应。
重启?
这是蔺渝在发现系统确实消失了之后的第一反应。
系统和蔺渝说过,自己在他《变色龙》那一期节目之后,被迫重启过一次,但蔺渝并未感觉到。
这次重启的时间需要那么长吗?
从来到这个世界伊始,蔺渝身边就一直陪伴着系统,从始至终,他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唯一能够相信的就只有系统,也只敢和系统说所有的真心话。
在伪装自己这条路上他走的太远了,外在表现出的蔺渝的样子,和内里的蔺渝是天壤之别,蔺渝自己都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在《动物素描》中裴立这个角色,是他的一部分缩影。
而还未入组的《七宗罪》,七个人格在身体里彼此斗争的电影,是另外一个层面的蔺渝。
系统的存在强行压制了蔺渝骨子里的戾气和丧气,那些情绪似乎是蔺渝从醒来在这个身体开始,就自带的,他那时候的记忆几乎是空白一片,因此也不能确定它们从何而来。
曾经他以为这些都是“蔺渝”这个身体和曾经的灵魂对自己产生了影响,但是不知不觉的,他也逐渐意识到——
原著中的那个“蔺渝”,说不定就是他自己,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好像在重来,一无所知。
本来还想要和系统一起,继续在这个世界艰难地探知真相,却没想到系统会有一天突兀地消失了。
这是惯常给自己的Plan B再写一份Plan B的蔺渝从未想到的。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着在自己的膝头收紧...
“哗啦——”
身边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把蔺渝从闭眼与自己抗争,纠结于一团搞不清头绪的毛线的状况中及时拉住,他用力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循声往身边看去。
晨间的日光已经在天空肆无忌惮地铺陈开来,恰好从廉望雪那一侧的窗户投射进入,勾勒出对方垂眸低头的侧影,将过于浓密的睫毛镀上一层淡金的暧昧色泽。
廉望雪正低头翻看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中的书,刚才的动静,就来源于他翻书的声响。
似乎对蔺渝的一举一动都有感应,廉望雪倏地扭头看来,背着光,一双浅色的眼睛,因为眉骨制造的阴影,呈现出一种完全隐没在暗色里,无法揣测的古怪感,蔺渝读不出他那个瞬间的表情。
蔺渝:“......”
随即廉望雪微微扬起下颌,阴影散去,依旧是一双眼尾线条上扬,浓睫勾勒的温驯的眼睛,堪称岁月静好。
“前辈,你醒了?”
开车的经纪人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醒的还挺正好,快到了人醒了。”
蔺渝含糊地应了一声,左右转了转,翻到自己放在身侧的书包,从书包的内袋摸镜子检查自己面容的时候,目光触及到廉望雪送给他的那枚彩金戒指,和一串玛瑙手链——
彩金戒指款式简单,金色正中镶嵌着薄薄一圈锃亮的碎钻,熠熠闪耀。玛瑙手链色泽晶亮,珠子光洁圆润,恰好是蔺渝的应援色红色,红得娇艳欲滴,手指触上去,指下触感润泽。
他收回视线,半拉上拉链,将镜子打开照了照自己。
虽然闭目养神,但并没有睡着,倒是这么折腾了一番,加上出门前喝的几口冰美式,现在蔺渝的脸已经基本消肿了——虽然他的脸原本也并看不出多少肿起来的痕迹,只是睫毛稍显阴郁地垂下来,遮掩住瞳孔中游弋不定的情绪。
不好好掩饰的话,这种负面的情绪很容易影响蔺渝带给人的观感。
他并不是天生的笑眼,或者微笑唇,因此不做表情与笑起来的反差很大,十九岁这个年纪,在很多人的想法里,还仅仅是个少年,与真正成年男性的体格和相貌都有差别。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哪里变了一点,微妙的一点,或许是套在这个躯壳中原本的蔺渝在苏醒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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