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谢谢你。”他说。
“你懂什么了?”顾妍茫然地问。
“...注意安全,努力工作。”蔺渝回复。
他明显表达出这次对话结束的态度,因此顾妍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回了个表情包之后就消失了,徒留下蔺渝坐在沙发里,捧着那一小锅已经逐渐失去了热度的鸡汤。
“我知道了。”他喃喃自语。
虽然原因不尽相同,但陆冉目前的处境,估计和那时候的蔺渝本人,所差无几:
因为舆论导致的被所有人唾弃的命运,公司眼里毫无利用价值,只能徒增骂名的存在,被移交到贾哥手里,再没有任何活动。
他们都被雪藏了。
他们不会跟团活动,无法出唱片,无法拍戏或者商演,但公司没有立刻与他们解除合约,他们名义上还是公司的艺人,在这种情况下,无法转去其他公司谋求发展,除非打官司要求解约,否则只能静待合约到期。
陆冉因为家境的原因,又没有队友或者熟人伸出援手,因此回到了练习生宿舍居住,而蔺渝...
上辈子的蔺渝如果没有住在幸福小区,那么或许也和陆冉一样,会去住练习生的集体宿舍?
可是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推论,蔺渝真的通过奉子爵的父母租住了他原来住过的那套房子——大概率低于原本的租金,是帮助他避免了重新回去住宿舍的遭遇,那为什么...廉望雪会那样不喜欢他?
在整个组合中,他似乎最厌烦的人就是奉子爵了,虽然蔺渝不能确定,藏在那种警惕的厌烦之下的情绪还有什么别的内容。
蔺渝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挪动,打开了和廉望雪的对话框,却不知道要不要问出在脑内盘桓的那些问题,他也不确定廉望雪会不会告诉他答案。
许久,他还是开始在输入框打字:
“你觉得...”
“一个人出于好心,帮助了另外一个人,却因为这个举动,和未来的一些人和事,间接酿造了一些悲剧,你认为这个人应该被责怪吗?”
他这样问。
微信发送出去,却意料之外,又好像情理之中地石沉大海。
永远对蔺渝的消息秒回的廉望雪那头悄无声息,一直到蔺渝当晚睡下,都没有任何回应。
第79章
蔺渝接下来的行程,都排得紧锣密鼓。
就连失去了系统这件事,在他这里也暂时不能算是头等大事。
BLUE组合单曲回归后的打歌舞台,《请尝尝我的手艺》,《侦探狂想曲》第九季第二期的录制,跟着组合参加各式各样的媒体采访和队外综艺...连轴转。
有时候蔺渝甚至会有些恍惚,觉得系统的存在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自己只是一个在圈子里矜矜业业奋斗的小偶像,一步一步将自己送上更大更耀眼的舞台,晋级顶流,最终功成名就。
如果不是还有廉望雪的存在还在提醒着他,这不是他的幻觉。
如果不是廉望雪。
某些时候,因为廉望雪是自己和系统共同的秘密和想要探索其真实目的的人,因此廉望雪的存在,就会变得更加重要。
*
结束打歌舞台回到保姆车里,又是忙碌但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的一天。
跳舞已经产生了肌肉记忆,熟练地和粉丝们在录制舞台的前后进行交流,看着所有人灿烂喜悦的笑脸,好像这就是偶像存在的意义。
小腿上的伤疤还有,还需要贴着减张贴,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依旧时不时微微泛着疼与痒意。
和廉望雪的聊天记录一如既往,只除了那条蔺渝发出的问题,对方没有回答。
第二天他们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讨论些其他工作和生活上的内容,但蔺渝已经从廉望雪的沉默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是的,那个人应该被责怪。这就是廉望雪的想法。
此时,奉子爵正在蔺渝隔壁,看他参加的《一起上学吧》综艺,看到有趣的地方转过来给蔺渝展示的时候,无意中触及他的表情,却发现蔺渝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丝微妙的...
无奈?
这种异样转瞬即逝,下一秒奉子爵从隔壁勾住蔺渝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带,掏出手机顺势就拍了一张自拍。
蔺渝推开他,无奈更深了:“你又干嘛?”
“我们好久没微博营业了,发一张。”奉子爵说,掏出手机把刚拍的那张照片发给蔺渝,“你看一下你拍的怎么样,自己P一下再传给我。”
蔺渝熟练地打开手机也看了看那张自拍,他们这群人对于集体自拍的处理方式就跟聚会结束拉群P图的小姐妹们一样,往往一张发出来的照片需要在照片里所有人那里过一遍,确认没问题才会发出。
他看了一眼奉子爵的那张合照,因为对方突然把他拉过来营业,所以猝不及防,蔺渝的表情甚至还没开始显现出错愕,反而因此显得像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百无聊赖下的一张自拍而已,松弛感拉满。
“还行,不用P,你调个色调就行。”蔺渝又看了看自己的脸,长得好看还是有些优势的,比如说这种角度这种光线的照片,因为得天独厚的脸部优势,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瑕疵。
“好嘞。”奉子爵熟练地打开P图软件开始加色调。
“@BLUE组合奉子爵V:
一些车内。[合照]”
不用看,下方必定是cp粉的盛大狂欢。
蔺渝重新闭上眼睛,突然听见奉子爵的手机响了,他扭头看过去,看见奉子爵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屏幕一亮一亮,赫然显示着“爸爸”二字。
是他爸爸的电话。
奉子爵的家庭关系非常亲密,加上从小外貌出色性格活泼,塑造了他相对健全的人格,但也同时使得他有一些被宠坏的独生子所有的自我感。但无论如何,这种什么都可以和父母分享的家庭氛围,还是值得很多人羡慕的,
蔺渝对他爸爸给他打电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反正以前在房间里,也时不时能听见奉子爵和他家人煲电话粥。
“喂,爸。”奉子爵接起了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神情有些惊讶。
“什么意思?”奉子爵问。
那话那头突然换了人,属于女性的嗓音相较于男性较为尖锐,因此即使没有开免提,蔺渝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
“...那个房客...幸福小区...太过分了——”
蔺渝不自觉地侧耳细听。
前排经纪人开着车,副驾座上的甘子晔睡得不省人事,奉子爵也没注意到蔺渝的这副姿态,他神色略显凝重地接完了这一通电话,然后把手机一丢,转头看向蔺渝。
蔺渝演技出神入化,装作才意识到奉子爵在看自己的样子,面带疑惑地扭头望过去:“怎么了?”
奉子爵:“你那个...廉望雪。”
蔺渝:“我那个廉望雪?”
奉子爵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歧义,但是对他来说,廉望雪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就和蔺渝有点关系,就像是网络搜索某个名字后,后边会跟着跳出来的另外一个名字那样。
他换了个说法:“就是那个据说是你粉丝,会来我们宿舍的廉望雪,他现在住在我家的房子里?”
蔺渝表现出了以假乱真的诧异:“...嗯?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要装作不知道。
奉子爵不疑有他:“我爸妈给我打电话,说他租住了我家在幸福小区的那个房子,结果昨天和保安发生了一些冲突,物业没办法,直接打电话到他们房东那边去诉苦了。”
保安?
蔺渝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发生了什么冲突?”
奉子爵说:“应该是反映小区的物业和保安不作为吧,什么人都能让进——我妈虽然在那边生气租客给他们添麻烦,但是那个小区物业本来就有点问题啊,什么人都能随便往里进,一天到晚这些保安就忙着在门口抽烟闲聊。”
他顿了顿,又回忆起来,“...不过一直都这样,我记得我小时候隔壁楼有一家大晚上家暴,男的打老婆,老婆怒而反抗把男的手指砍了一截满屋子血,保安宁可在保安室侃大山都没去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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