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小区配套,怎么那么远?
大黄附和:“喵~”
老猫也走不动了。
姜易云摸摸宁总,又摸摸黄总:“怎么那么虚?要不带你去再看看老中医?”
宁乐意想到之前吃的中药,顿时脸都皱了起来:“我虚是你干的!不是我体虚!”他壮得很!
姜易云愣了一下,才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啊,是我……干的。”
宁乐意想想中药的味道,又想想前阵子在羊城喝的凉茶,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正常的,肯定是虚火旺,跟我一起去看老中医!”
来啊,一起来互相伤害啊。
姜易云顿时就站了起来:“去就去。”说着,他已经拿出手机翻联系人,一分钟都不到就已经跟老中医聊了起来,“您现在就有空啊?好。那我们马上过来,大概二十分钟就到。好,那待会儿见。”
宁乐意:“不是,你效率要不要这么高?”
姜易云察觉出他想开溜,早就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又打给温伟,让他准备好车。
宁乐意连人带猫打包上车,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瘫在车上有气无力:“不是礼拜六去体检嘛。等体检报告出了,看我有什么问题,再去看中医不行?”
他只是想让老姜喝中药,自己并没有想喝。
“不妨碍,调理一下身体,什么时候都行。体检报告不是得等两个礼拜,到时候你半个疗程都喝完了。”他看看宁乐意的脸色,更正,“我们。”
不就是中药嘛,不虚。
大不了让老中医给他多加点甘草。
不过他觉得自己身体健康得很,完全不需要调理。
然后他就抓了比宁乐意更多的药。
宁乐意这会儿倒是幸灾乐祸起来:“我就说你虚火旺。明天我剪点马兰头给你吃。”
姜易云好歹也是村子里长大的,可惜他的成长经历和村里的孩子们格格不入,小时候也没人带他去挖野菜,这会儿一听宁乐意的话,顿时就眼前一亮:“上哪儿剪马兰头?”
“院子里有。”宁乐意看他感兴趣,就说,“我记得惠春园里有枸杞和野菊花,让老薛送菜的时候带一点过来,我们种院子里。”
姜易云有些疑惑:“我们这里有野生的枸杞?野菊花也能吃吗?”
“有啊,村里很多的。不过我们这里的枸杞,籽很小,不像外面卖的枸杞子那么大,都是掐头吃。野菊花,嫩的时候掐头吃。花苞可以晒干了泡茶,或者做枕头。等秋天我给你做个菊花枕头,你拿着放公司里午睡用。”
姜易云马上就说:“我给你做枕头。你明天带我剪马兰头。”
“你明天不上班吗?”
“不去。”上班哪有跟着乐乐挖野菜开心?“又不是我不在了,他们就不会干活了。”
身为小老板,他有一点点任性的权力。
他拉着宁乐意的手,慢慢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小声说道:“感觉,补足了童年。”
重活一辈子,明明没有从头开始,却连小时候都重新来过了一遍。
他不由得想到宁乐意送他的软陶小人,那个他妈妈载着他摔倒在稻田里的,明明小时候记忆已经模糊了,却在时隔多年后,又渐渐清晰起来。
嗨呀,老婆可爱死了!
宁乐意反手抱抱,感觉自己老婆真的是又好看又好哄。
他小时候挖野菜,那是干活。
不过现在挖野菜,好像是蛮有意思的。
马兰头比荠菜好认。
不在于马兰头的外观有多独特,而是马兰头一长一片,很难认错。
姜易云拿着一把小剪刀,很有耐心地一根一根剪。
倒是宁乐意很快就没了耐心,在河边摘了芦苇叶做小船。
他有些忘记小船怎么做的了。
姜易云更加不知道,但:“我觉得我能明白原理,等我琢磨一下。”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成了全家一起做芦苇叶小船,变成了船王争霸赛。
春天刚冒了几片叶子的芦苇,叶片都不一定有手指宽,就被他们薅秃了。
杨东身为厨师回过神来:“可惜了。该留着端午包粽子的。粽子还是芦苇叶包的香。箬竹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宁乐意倒是不介意:“各有风味吧。别的地方还有用其它叶子包粽子的,都好吃的。我感觉就是随便揪一片叶子一包。”
“怎么能是随便揪的?肯定对大小、香气都是有要求的。”姜易云发表不同意见。
“哎呀,我就是这个意思,选择当地特色植物嘛。”宁乐意突然看向河里长出来的几片莲花叶子,对姜易云说道,“想吃糯米鸡。”
杨东作为厨师,当然是老板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他做不来的,还能直接摇人叫宾馆的厨师来做,或者做了送过来。
宁乐意能不能吃上,关键取决于姜易云。
糯米的东西也是姜易云的重点关注对象。
姜易云觉得可以吃,问他:“吃糯米鸡,还是八宝鸭?”
“糯米鸡。”想想八宝鸭也好吃,“明天吃八宝鸭?”
“明天去体检,早饭在医院吃,中午回来吃清淡点,晚饭也不能太油腻。后天吃八宝鸭吧?”
宁乐意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换个地方吃早饭,就得连着一天吃清淡,但后天也不是不行:“行。”
糯米鸡中午吃肯定来不及,得放到晚上。
倒是中午可以吃新鲜的马兰头拌香干。
焯水攥干切碎的马兰头,拌上切碎的豆腐干,简单调味拌匀,淋上一点麻油,就是春天的味道。
吃过午饭,两个人的中药也煎好了。
宁乐意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就举起大碗,学着梁山好汉的样子,跟姜易云碰一个:“好兄弟,来!感情深,一口闷!”
姜易云觉得不至于一口闷。
他年纪大,肯定要比乐乐更加沉稳,再说他多加了甘草,味道肯定不苦,说不定像酸梅汤。
他保持着仪态,喝了一口,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甘草的甜完全没压住苦味,反而让中药变得又苦又甜?
他闭着眼睛一口闷完,嘴里就被塞了一片东西:“陈皮?”
“嗯。”宁乐意手里拿着一包九制陈皮,“可惜没凉茶铺的陈皮好吃。”
第95章 咬春
礼拜六,全家一起去体检。
宁乐意还带了一大包马兰头给简惠春:“妈,喏!”
简惠春一看,眼前一亮:“哪儿弄的?”看完就往车上放。
“就家里,院子里。”
简惠春挖野菜的心蠢蠢欲动:“惠春园里应该也有不少,明天我去。”
宁乐意斜睨她一眼:“你明天不是没空嘛。”
简惠春奇怪地看他:“明天我又没事情。”
宁乐意对自己老妈的行程了若指掌:“你明天上午要带大黄二黄去体检,下午要打麻将。”
简惠春一听,顿时想拍狗儿子,但是狗儿子不在,就只能拍亲儿子:“就你狗弟弟事情多。”
“噫!”宁乐意直接给拍委屈了,“怎么这也怪我?”
“那我只能怪你,不然还能怪我自己?”简惠春理所当然,看田曼蔓走过来,就说道,“行了,我们分头行动。”
男女体检分两边。
宁乐意只能向他爸告状:“爸,你看你老婆。”
宁文山叹气:“那也没有办法,我也归她管。你现在不在家,你妈只盯着我一个人管,我现在红烧肉多吃一块,你妈都要给我脸色。”
宁乐意感觉这操作怎么这么熟悉呢?
姜易云拉着宁乐意的手,见他看向自己,回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别的地方,感觉自己的手被扯了一下,重新把脸正回来,略带尴尬地说道:“就做饭的时候,跟妈交流了一下。”也可能是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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