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蓝股票大跌,廉润文为了泄愤让私生子登堂入室,他被赶出公司, 只能借酒消愁, 好不容易想重新振作起来, 却又莫名其妙惹恼了廉润文,让他滚出廉家。
廉晟心灰意冷, 却又有种莫名的冲动震荡在胸膛里——
他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 让廉润文对他刮目相看!
然后就是一次次的失败,失败, 然后……再失败。
从廉家离开的时候, 廉晟并没有带多少钱, 他原本以为, 以他的实力,开创公司然后成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开始确实很顺利,每个人都对他笑脸相迎,每个手续都像是开了绿灯一帆风顺,直到有人打听到,他已经被赶出了廉家, 事情开始一路急转直下……
他的业务被刁难, 各项手续被审批驳回, 公司里新招来的骨干们纷纷跳槽, 连那些供货商都变了一副嘴脸,原本愿意只收取低廉的预付款便将货物给他, 现在却需要他付超过百分之六十五。
他哪有那么多钱!
他是净身出户, 钱全花在公司的空架子上了!
坐在花费不菲资金租下的公司里,廉晟看着空荡荡的员工区, 和几个笨手笨脚刚招来的实习生,一时间,心如死灰,只能抱着头蜷缩在他的总裁椅子上。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难道离开了廉家,他真的就是个废物吗?
他知道,肯定是那个下贱的私生子挑拨离间、通风报信,廉润文才会把他赶出家门,那些合作者才会看破他借着锐蓝扯大旗拉虎皮的。
门被敲响,唯一还留下的精英秘书走了进来:“廉总,外面有人找。”
廉晟猛地抬起头来:“是魏董愿意把港口低价租借给我们了吗?”
秘书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是一位宁先生找您。”
“宁朗?”廉晟不悦道,“不是说了,他来就让他直接进来。”
“是宁清宁先生。”
宁清?
自己上次太过难受,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之后,宁清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知道,自己伤了宁清的心,虽然是无心之失,但宁清是那样清冷又脆弱,又怎么承受得起他的恶语相向?
一想到宁清,曾经熄灭的情愫又死灰复燃,蠢蠢欲动,在所有人都离开他的时候,宁清偏偏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
廉晟迫不及待地起身冲了出去。
公司大楼门前,宁清正站在车边,廉晟看到他,就冲了过去,跑得太快,一颗心脏沸腾,如同初见时的第一次回眸。
宁清望见他,欲言又止,廉晟心潮澎湃,柔声喊他:“清清,你回来了。”
在自己最低谷落寞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宁清咬了咬牙:“廉晟,你能帮我付一下车费吗?”
廉晟:“什么?”
宁清说:“我没有钱付车费……司机不让我走。”
廉晟愣了一下,掏出手机付了车费。
手机提示,余额只剩几百块钱,这样的窘迫,廉晟只看了一眼,就把银行短信给删掉。
宁清跟在他身后,看到他的脸色,低声道:“对不起,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这点风度廉晟还是有的,勉强摆正脸色笑道:“小事而已。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宁清咬唇不语。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晚和罗宾共舞,被安德烈出言羞辱后,宁清就明白了,自己在罗素父子眼里,不过是玩物而已。
他下定决心要离开斯里兰卡,罗宾倒是很绅士,替他买了机票,还让人送他到了机场,宁清却不想接受他的小恩小惠,将自己卡里的所有钱,都转给了罗宾。
就当他们从此两不相欠。
他原本打算回来香港之后,让宁朗去接他,他们毕竟是兄弟,这么久了,宁朗气也该消了。
可没想到,宁朗却将他的电话拉黑了。
走投无路,宁清只好来找廉晟,现在听到廉晟仍旧温柔关怀的话语,宁清鼻子一酸:“我……”
他眼眶微红,不过短短几天,就又消瘦了许多,看起来摇摇欲坠,格外惹人怜惜。
看来他最近也过得不好。
大概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太伤人,让他伤心到了现在。
廉晟叹了口气,难得承认自己的错误:“清清,那天是我不好,说了违心话,惹你难过了。这些天,你到底去哪了?”
说着,张开双臂,想要将宁清抱在怀中。
宁清没躲,任由他环抱住自己。
男人熟悉的气息,让他像是回到了宿命的港湾。宁清贪恋片刻的温暖,却又不愿意欺骗廉晟:“阿晟……我一直在国外。”
廉晟猛地一僵,不可思议地推开宁清:“你一直和那个外国人在一起?!”
宁清没想到廉晟反应会这么大,解释说:“我只是想去散散心,可我现在已经回来了。阿晟,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之前我们之间有夏颂白,有道德折磨着我们,现在一切的阻碍都没有了,我们为什么偏偏要彼此折磨?”
说到最后,宁清再也没有忍住,落下泪来。
廉晟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心里的波澜却远不如曾经那样汹涌。
……他为了宁清,放弃了夏颂白,放弃了廉家,如果连宁清都不要了,那他不就失去了一切?
廉晟到底还是重新抱住了宁清,哪怕千百次告诉自己,自己没错,可这一刻,两人一样的落魄,却让廉晟彻彻底底明白。
自己是真的选错了。
等情绪平复,廉晟领着宁清回到公司。秘书还在办公室等他,廉晟问:“怎么了?”
秘书说:“有位何先生为您寄来了一样东西,我已经替您签收拿进来了。”
廉晟说:“我知道了。”
见秘书还没走,廉晟问:“还有什么事吗?”
秘书微微一笑:“廉总,辞职信我也一起放在您的桌子上了,今天结束之后,明天,我就不来公司了。”
廉晟愣住,秘书却没有等待他的批复,便转身离去,还对着站在门外的宁清笑了笑。
宁清走进去时,廉晟还怔怔地看着桌上的辞职信,宁清一时心疼,握住他的手:“晟哥,没事的,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你,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廉晟闭目,将泪忍了回去,哑着嗓子笑道:“是啊,至少还有你在我身边。”
宁清怕他难受,岔开话题:“是哪位何先生寄来的东西?”
廉晟配合地说:“让我来看看……何凯文?!”
怎么会是何凯文!
当初要不是何凯文最先曝光了他和夏颂白退婚,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廉晟抓着快递撕开,像是抓着何凯文一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袋中滚出一枚戒指,一点包装都没有,就那么孤零零地塞在里面,现在沿着桌边向前,一路滚到了宁清脚边。
宁清连忙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就怔怔道:“这是……这是你和夏先生的订婚戒指。”
“什么?”
廉晟一把抢了过来,看到果然是自己曾经亲手为夏颂白戴上的戒指。
宁清心情复杂,曾经无数次,他偷偷看向夏颂白,看向他完美无缺的人生,和他指间的戒指,所以现在才能一眼认出。
他求之不得的东西,夏颂白如今,却轻松地舍弃。
就像是罗宾……
也抛弃了他,选择了夏颂白。
心中一酸,宁清看向廉晟。
还好,还有阿晟在他身边。
却见廉晟捧着戒指,正痴痴地望着,神情中,满满全是遗憾和后悔。
宁清莫名紧张道:“阿晟?”
廉晟眼眶泛红:“这是……这是小白给我的。”
夏颂白一定是知道,自己如今遇到了困难,才会在这个时候,将戒指寄给了他。向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他鲜花着锦时,夏颂白只默默地将戒指留在身边,现在却毫不犹豫地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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