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道:“大头和外公说谢谢了。”
“我和弟弟们也说了,外公说不用客气。”大黄说。
“那就好那就好,走,回家吃饭。”大伯娘想着回家同闺女说一声,虽说是沈鸟鸟的旧衣裳,但刚摸的时候她就懂了,这料子好,软滑滑的,竟然晓得了,合该过来同人说声谢。
正玩得高兴,大头不太想回去:“大头想在三舅舅家吃。”
“大黄也想在这里吃。”
这边孩子多,孩子都爱跟孩子一起玩儿,而且白子慕炒个白菜都香喷喷,孩子更喜欢在这边吃了,蒋父在厨房里喊了声,说留他们在家里吃吧!
这几个外孙一年到头都不能见几次,大伯娘也不舍得打骂他们,二房是孩子的外家又不是旁的人家,大伯娘便也随他们了,同赵主君和赵富民聊了两句,她就回去了。
七个孩子总是呵呵笑,也不知道到底笑什么,白子慕觉得家里就像个菜市场,到处都是母鸡。
刚吃过饭,晒谷场那边传来货郎叫卖的声音。
每年这个时候,村里孩子手头都‘阔绰’,大人也会一改往日抠搜,舍得花些银子给孩子买些零嘴儿,货郎挑这个时候来,生意都比往常要好。
听见叫卖的声音,蒋小三立马蹿到厨房去找蒋小一。
“大哥,有人来卖东西了。”
蒋小一正在清洗前儿没来得及处理的小猪肠,闻言道:“货郎来了?森*晚*整*理”
“嗯!”
蒋小一见他趴到自己腿上,笑起来:“想买东西啊?”
蒋小三点点头。
这几天家里零嘴多得要命,不止有糖,还有各种点心和干果子,把堂屋那桌子都搁满了,大部分都是赵富民带来的,可货朗卖的东西虽是没有这些精贵,但也是好吃的。
蒋小一洗了手:“那行,我带你们去。”他看向白子慕:“夫君,你去不去?”
“去呗。”白子慕也洗了手。
两人带着七个娃子浩浩荡荡,鬼子进村一样,直接往晒谷场去。
到的时候好些妇人、夫郎正牵着娃儿在买东西,见了蒋小一和白子慕,还笑着招呼了一声。
那货郎带的东西大多都是些小吃食,怕搁箱子里大家看不全,那货郎还拿了张大油纸铺在地上,把小零嘴都拿了出来,摆在上头。
有麦芽糖,还有柿子饼,还有瓜子酥糖,麻球,江米条,芝麻饼,都是村里人家会做的吃食,蒋小一让他们想吃啥自个挑。
七个孩子高兴得蹦蹦跳跳,蒋小一在一旁看了会,问那货郎:“都是零嘴?”
“还有一些针线,小夫郎可是要买?”过年闲,大家爱一边唠嗑一边做点针线活,那货郎也带了些,正要从旁边另一箱子里掏出来,蒋小一先摆手道:“不买针线,我想看菜种。”
如今都二月快中旬了,过不了多久估摸着就暖和起来了,南瓜籽发芽慢,想五六月份吃,就得天气一暖和了就种下去。
往年南瓜籽,黄瓜籽,豆角籽啥的他都会自个留一些,如此便不用花银子去买,南瓜种子好留,老南瓜切开了,把里头的种子淘洗干净,再晒干后仔细收好就行。
村里家家户户都这么留种,不过今年实在是忙,先头晒干的时候他放簸箕里头,想着回头买点油纸回来包,结果忙着忙着就忘。
前儿找簸箕用的时候,才发现里头的南瓜籽、黄瓜籽、还有豆角种,全不见了,上头就零零散散几片种子皮,还有一颗黑不溜秋的老鼠屎
蒋小一哪里还能不晓得,这八成是被老鼠啃了。
他娘的,吃了他的菜籽,还在他的簸箕上拉东西。
蒋小一都气得不行。
家里没了菜种子,自是得买的。
菜种子镇上杂货铺子也有卖,不过人家留得久,今年卖不完就留明年卖,种子留久了,和衣裳一样,会被虫子蛀咬,村里人在镇上杂货铺买过几次,拿回来种都不怎么长。
等开春了,家家户户都要种菜,那货郎摇头道:“这次菜种没带来,小夫郎要是想要,开了年我再过来。”
蒋小一点点头。
几个孩子不贪心,货郎卖的零嘴虽是多,但他们都只拿了一样就没拿了,蒋小三和沈鸟鸟几个都选好了,只蒋小二还看来看去。
白子慕觉得他好像有选择困难症,他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都不喜欢吗?”
蒋小二手心捧着三卷线,举着给白子慕看,问道:“哥夫,你说这么多颜色,哪个好看啊?”
白子慕哽了一下,不敢置信:“……你要买针线?”
“嗯啊!小二最近和赵叔学了好多针线活,家里的线都没有了,我想再买一点。”蒋小二盯着手里的线看,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这三个颜色都很好看,该买哪一个呢?”
蒋小一最近和赵云澜学了点针线活,但一点皮毛都没学会,他磨刀的时候就跟装了马达似的,是溜得飞起,砍柴也厉害,小腿粗的柴火,他匡匡砍三下就能把它砍倒了。
但做针线活,真是不行,上次不知道怎么学的,那针还能扎到额头去。
白子慕见他左手食指都是小洞洞,活像是被容嬷嬷狠狠扎过似的,心疼得够呛,便说算了,不学了,大不了以后都买衣裳穿。
蒋小一觉得针线活确实是太难学了,也没执拗,倒是蒋小二,见他和赵云澜在做针线活,便说他也想跟着学。
已经学了几天了,白子慕不知道他如今技术怎么样,但想到之前他没和蒋小一好的时候,离开那天穿的那件裤子,他一蹲下去□□就裂了,想来技术也不咋样。
但这小舅子实在是贤惠,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没准这是蒋小二的爱好也不一定,一点线儿又不值什么银子,白子慕大手一挥,豪迈道:“买了,都买了。”
蒋小二眼睛亮晶晶,挨到他怀里亲昵的蹭了蹭,说:“哥夫,你真好。”
白子慕又问他喜欢什么零嘴,蒋小二也不贪心,蹲下来拿了一个柿子饼就说好了,不要多了。
见其他几个都已经吃上了,白子慕才拍了拍他:“去,叫你大哥结账去。”
蒋小一付完银子,想领他们回去,不轻意扭头,正巧的看见孙老婆子和娟子站人群外瞪他。
为啥子,蒋小一大概也明白,不过没听村里人说过娟子的事,想来刘虎子被辞的事儿还没传出去要是村里人晓得了,不可能不唠两句。
今儿初二,是外嫁闺女、哥儿回娘家的日子,见到娟子蒋小一并不觉得奇怪,可怪就怪在他没见到刘虎子,方才从孙家外头经过,孙老汉和两儿子正在院子里劈柴,要是刘虎子来了,他们不可能不搁屋里招待。
虽是略微有些好奇,但蒋小一也不愿去多想,这是旁人家的事儿,想那么多干啥子?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等会儿该吃啥。
……
买的东西不算多,就去了二十来文,可看蒋小一掏荷包给银子时那豪爽的样,娟子却觉得刺眼异常,手中帕子拧来拧去。
蒋小一过得越好,她心头越发的酸,如今就像喝了满满一瓶醋。
凭啥啊?
她哪点不比蒋小一好?蒋小一样样不如她,却又能过得比她好。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娟子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
在晓得刘虎子没了活的时候,她没像刘老婆子反应那么大,是因为她知道,刘虎子其实有些看不上她,觉得她嫁过去,是高攀他们刘家了,不止刘虎子这么认为,整个刘家都是这么想。
可刘虎子要是没了活儿,还能如此吗?
她还暗暗高兴。
可今儿早上回来,孙老婆子没见着刘虎子,便问她,刘虎子还上工啊?大过年的,蒋家那哥婿都歇了,他咋的没歇。
娟子说:“没上工。”
孙老婆子和孙老汉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
要是娟子嫁过去已经有个十来年,是‘老’媳妇了,刘虎子没跟着来,那还说得过去。
可今年是第一年,不管咋的,刘虎子都应该跟着来,要是因为要上工,那还能谅解一二,可既不上工,还不跟着来,这便是赤/裸/裸的瞧不上他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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