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雌虫穿成乡村哥儿(66)
洗干净后,他用浴巾把自己揩干,半湿的头发用银钗挽了个髻,就披上了那套天青色的衣服出去了。
天青色果然十分衬他的肤色。白术穿上那身衣服,面料垂坠的贴合在身上,把他的腰线勾勒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和往日十分不同,多了几分色气。
他一走出来,就有路过的丫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小树在旁边看到,也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过一番才说道:“你这样打扮好看许多,倒是勉强能和少爷匹配。以后应当多多做些好衣服。”
白术听了便笑道:“我天天干活,哪里穿得了丝绸衣服,也就是在这里穿穿还行。”
他随着小树来到后院,便看到偌大的后院布置着好些新鲜玩意。
池塘边的枣树上,被绕了好些红丝线,树下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笔墨和砚台,还有许多纸片。
回廊的案几上,则放了许多美食瓜果,白术还看到了一盘巧果儿。
谢槐钰站在案几旁,眼上的纱巾已经取下了。他回头看见白术,眼中的神色亮了一下,目光里灼灼的全是白术的身影。
他早就觉得白术穿天青色十分好看,可如今看到他这般模样,便还是出乎了他的想像,实在是好看极了。
谢槐钰招手让白术过去,小树在一旁见了,便悄悄退下,吩咐前院,谁也不许过来打搅。
白术走过去了,便见谢槐钰指着那盘瓜果说道:“你瞧,我早上命人替你备下的,现在已结了网了,你运道的确是好。”
白术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盘瓜果的一角,竟有几根蛛丝,密密的织成了一张细网。
在大宣朝,蜘蛛别名喜子,有送喜之意。因此姑娘和哥儿便一早把瓜果盘置于屋外,等着有蜘蛛落上去结网,若结成网了,那吃了这些瓜果,便可嫁得如意郎君。
白术听谢槐钰讲了这喜蛛应巧的习俗,便也觉得很巧。能嫁得如意郎君,可不就是谢槐钰么?
他眉眼弯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抓起一枚红李子吃了。李子酸酸甜甜,红色的果汁把白术的嘴唇给染的红艳艳的。
谢槐钰看白术高兴,眼神微动,内心也十分快活。
今日一早,他在谢家抽了十来个仆役帮他抓蜘蛛,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三只,却只有一只争气,在这盘瓜果上结了网。
所费精力虽多,但此刻见了白术这般开心,便也都值得了。
吃完了果子,谢槐钰便让白术尝块巧果儿。
谢槐钰家的巧果和陈冬青做的又不相同。是大小均匀的菱形,用摸具压出来,上面还有细细的花纹。
白术拿起一块巧果,轻轻掰开。外层是白色的芝麻粉制成,内里则是黑芝麻流心馅儿,就要滴落下来。
他立刻用嘴接住,巧果儿入口即化,甜丝丝香喷喷的芝麻味就充满了口腔。白术吃了一块儿后道:“真甜啊!和刚刚冬青哥给我做的味道很不一样。”
谢家这巧果儿可没少放糖,甜到他心里去了。
“哪个更好吃些?”谢槐钰听到陈冬青也做了巧果给他,就笑着问道。
“各不相同。你这儿的巧果更加香滑甜腻,可冬青哥做的也情意拳拳,多食不腻。”白术想了想老实说道。
“看来是做的太甜了。”谢槐钰听他这么说,便笑了。
这巧果儿是按着京城里大户人家的老方子来做,都是越甜越好,不易多食。
白术是个老实的,自己问他什么,也不掩饰,便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想及此处,谢槐钰反倒觉得他更为可爱。
又倒了一杯梅酒与他道:“喝了这杯梅酒解腻,巧果儿就不吃了。”
“嗯。”白术乖巧的点点头,一口饮了那杯梅酒。
他早就觊觎这滋味许久了,只是谢槐钰不许他多饮,只偶尔拿出来一次,还最多只许他饮两杯。
待他饮完那杯酒,谢槐钰便把人领到池塘边的枣树下。指着盘中那些裁成巴掌大小的纸片道:“你有什么愿望,尽可以写上去。待晾干后挂在树下,便有仙人帮你实现。”
“写什么都行么?”白术眼睛一亮,提笔蠢蠢欲动。
“想要什么就写什么,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星星月亮,大抵都是可以实现的。”谢槐钰点点头道,眼神中带着丝宠溺。
“我愿望太多了,怕是写都写不完。”白术笑道。
他想喝梅酒,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赚好多好多钱,让自己配得上谢槐钰;想和谢槐钰永远永远在一起,白首不相离;想和谢槐钰生几个蛋……不,是孩子,若能长得和谢槐钰一般好看聪颖就更好了……
白术兴致勃勃的研墨提笔,待要落笔之时,却又顿住了。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才有些脸红的对谢槐钰说:“你先莫看了,被你看着我写不出。”
谢槐钰闻言好笑,便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道:“你写吧,我不看了!”
白术见他真转过去了,才真正落笔写下。
等写好晾干了,还把那纸片折了几下,不让字迹露出。方才说道:“好了,你回过来吧。”
谢槐钰见他如此神秘,却只写了一张纸条,愈加好奇,便问道:“怎么就只写了一张?不是有很多心愿么?”
“一张足矣,我怕愿望太多,让仙人烦了,反倒都落了空,只写了最要紧的。”白术认真说道。
谢槐钰见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拿出一根一寸长的铁针,把纸条一段穿透,用一根红绳悬挂在枣树枝上道:“好了,挂上七天七夜,愿望必能实现。”
直到这时,七夕的祁祝之事便全都办妥了。
时辰也已过午时,谢槐钰便叫来小树,摆了饭菜,和白术坐在回廊里吃。
因着要紧的事情还一直未讲,谢槐钰却也不忙着说,只是吃饭的时候,更殷勤了些,一直给白术夹菜,惯着他吃了许多。
除此以外,那梅酒他也没有限制白术,先是给他倒了两杯,后面白术喝开了,就自己去倒,不知不觉,竟把大半壶酒都喝完了。
白术的身体比刚来时好了很多,但却并不胜酒力。
喝了大半壶梅酒,便明显的有些醉了,反应比平日里慢了半拍,说话也慢吞吞的。
见他如此了,谢槐钰才终于放下筷子说道:“有件事情,与我有关,需得提前与你招呼,以免误会了。”
见白术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有些呆呆的看过来,谢槐钰顿了顿又道:“我若说了,你切莫生气,此事还需你来配合。”
“不生气……”白术只听到这里,便痴痴笑道:“你这么好看,我自然不会生你的气。”
说完,还伸出手来,在谢槐钰的脸上摸了一把,带着几分轻佻。
谢槐钰:“……”
饶是谢槐钰也被他摸得怔了一下,看了眼那壶梅酒,觉得白术似乎是吃醉了。
白术现下虽喝了许多梅酒,但也没有全醉,还带了几分清醒。
只是喝了酒后,脑袋被酒精干扰,不免就大胆许多。许多以前只在心里想想而不敢做的事,也借着酒劲使了出来。
谢槐钰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醉了。我现下与你说了,也不知你听不听的进去。”
说完,就把白术扶起来说:“你去我书房小睡片刻,醒醒酒再说。”
白术被谢槐钰搂着,身体并非不能走路。但他却故意装作脚步虚浮,整个人的力道都压在谢槐钰身上。
他个子高挑,也不似先前那般骨瘦如柴,还算是有些分量。
谢槐钰被他压得有些吃力,一咬牙,总算是把人抱了起来。
不过他日日读书,力气当然是比不上干活的白术的,只抱着他走到了书房,就费了不小力气,额头上都有些出汗了。
待倒了塌边,谢槐钰把白术放下,让他躺下歇息。白术又不老实,四肢并用,拉着谢槐钰不放手。
一个用力,谢槐钰身型不稳,就倒在了榻上,和他抱做一团。
此时白术被谢槐钰压着,发髻也早已散了。他眼尾带着抹嫣红,鼻腔和嘴里具是酒气,把谢槐钰都要醺醉了。
谢槐钰一手撑着床榻,一手被白术牢牢抓着。眼眸渐渐变深,身体向下压去。
白术嘴唇上微微略过一丝温热,第一下只是浅尝,如羽毛骚过,却让他心脏跳的激荡,目光也越发迷茫了。
第二下,便有湿软之物轻轻探入,扫过贝齿,轻叩入内,又和他的舌头纠缠嬉闹,四处扫荡一番。
白术只觉得口中被扫过之处,无不又痒又麻。
不过多久,酥麻之感便从那儿延伸到身体各处,只让他想要抱住什么不放,以解浑身难耐。
谢槐钰呼吸也变得有些不顺,但却并不多做停留,只把他口中的津液吸了,又依依不舍的轻舔了两下舌根,这才猛然挣脱起身。
又寻了一块薄巾,盖在白术小腹上。摸摸他的额头道:“睡吧。”
白术此时已完全清醒了,满脸酡红的闭上眼睛,全身又酥又软。
谢槐钰让他睡,是给了他个台阶,他便装出睡着了的模样,放缓了呼吸。
他过去就有这些本事,躲藏起来时,便可调整自己呼吸,和周边融为一体,不让人发现。现在用在谢槐钰身上,就更是让他毫无察觉。
谢槐钰见白术闭了眼睛,呼吸平稳,以为他定是睡熟了,这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刚刚险些未能克制住。若是就此**一番,与他倒是无碍,可对白术而言却并不公平。
若是不慎有了子嗣,就更是不妙,白术的身份就很难办了。
小树在外面敲敲门,得了谢槐钰的应允后走进来。
他看了眼睡在榻上的白术,小心说道:“少爷,你与白小哥儿说过了么?那林舒语已经到外院来了。”
“还未来得及……”谢槐钰皱了皱眉头道:“他多饮了两杯,有些醉了,还是等他醒了再说。”
“那林舒语他……”小树吞了口唾沫说道:“还按原来说好的安置么?我看他吐得厉害,脸色也难看,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看看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孩子两字,白术竖起耳朵,呼吸都禁不住乱了两分。
谢槐钰分明并未婚娶,又哪里来的孩子?白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差人去县里找大夫来看,务必把这胎坐稳。”谢槐钰冷冷说道:“那个绿萝,你也尽快送去了,在她面前不可露出半分异样。”
“是,我这就去……”小树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停滞,见鬼了般的望向谢槐钰身后。
谢槐钰一怔,回过头,便看见白术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榻上。
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哪里还有半分酒气。
见谢槐钰看过来,白术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目光闪了闪,咬住嘴唇,双目中似含着许多依恋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