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又在轮回(快穿)(112)
“三爷。”一盔甲男人下马上前恭敬的行李。
曹长清在众江湖人中扫了一圈,短暂迟疑后便果断下令,“让众侠士离开。”
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若不能彻底的斩草除根,曹长清从不会将事做绝,他会很谨慎的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损失惨重的江湖众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和曹长清擦肩而过时白岐多嘴问了一句,“你是谁?”
虽已有大概的猜测,但只有确认后才敢肯定。
在白岐的注视下,曹长清回以一笑,“曹是母姓。”
“我本姓甄,甄昀。”
甄,皇族甄氏。
刚才骑马将军称他三爷,那曹长清便是当今皇族甄氏三子,璟康王。
地下宫一行,江湖各门各派元气大伤。
全道盟诸葛律身死。
风雪云宗段扈葬身地下宫,宗门彻底名存实亡。
摘星十四塔栾无责也尸骨无存,群龙无首的弟子遭到皇族大肆剿杀,原因不明。
江湖三大巨头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一时间各路魑魅魍魉的心思都活跃起来,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漉州白域城客栈。
在黑七的抗议声中,白上神将黑盘巽癸尺取出交给白归诩。
“物归原主。”白上神装模作样的道。
白归诩拿起巽癸尺,左右摆弄一下,原本的黑盘瞬间组合成一把漆黑的剑。
巽癸尺在白归诩手中变幻莫测,时而剑,时而刀,时而盾牌,看的白岐兴趣盎然。
“以前,我找它是为……但现在不需要了。”白归诩话只说一半,继而将巽癸尺回归原样递还白岐。
“你拿着吧。”
“你舍得?”白岐问。
“一件死物罢了,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归根结底还是在自家人手里。”白归诩意有所指。
白上神‘……’七,他调戏本上神。
‘你不也乐在其中?’黑七冷嗤。
白岐利索的收起巽癸尺,笑盈盈的弹下白归诩的额头,“跟你客气一下,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白归诩愣住,随即笑出了声。
“庄主。”门外响起庄崇的敲门声。
白上神的眼睛一亮,白归诩见状脸顿时阴了下来。
“地宫一行,梅坞主受惊了,庄崇,你且仔细护他回梅林居好生照顾,待痊愈后再回山庄。”白归诩下令。
梅麒谙的心思他早早的便看通透了,此番自己下的命令若他不傻就知道该怎么做。
被‘拒之门外’的庄崇一呆,还未回过味,梅麒谙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将他拽回身旁,嬉笑道,“白庄主真贴心,本邬主笑纳了。”
“??”庄崇。
梅麒谙受惊?从始至终属他闹的最欢吧?
庄主他……究竟什么意思?
待门外人离开,白上神像只树懒一样缠上白归诩的脖子,“你吃醋了。”
白归诩将剥开的栗子塞到他嘴里,微笑,“本庄主,忌酸。”
白岐嗤笑,暗道一句‘小崽子’,转而心思一转,邀请道,“听闻白域城生阙楼的桂花酿乃人间极品,庄主可愿同在下一同前往品尝?”
“……”感觉有坑,但……
望着眉眼含笑的白上神,白归诩迟疑一瞬后温声附和,“可以。”
左右不过被他戏弄一番,也不碍事。
千枢玲珑盒,四阵山河百冀图,当年闹的满城风雨,天下波涛汹涌,哪知最后损兵折将却无一人占得便宜,白白的折了夫人又赔兵。
半月后。
酩山。
詹筲站在玄凌门原宗门的废墟前,目光涣散,也不知在透过眼前的焦土在想什么。
走在断垣残壁间,詹筲摆弄摆弄砖瓦,摸摸只剩一半的牌匾,口中不禁发出惆怅的叹息。
栾无责死了,摘星十四塔没了。
不管塔中是否还有燕氏血脉,朝廷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肯定会将摘星十四塔赶尽杀绝。
“当初因一个破盒子招来灭门之灾,师父您冤不冤?”詹筲叹气。
“权斗之路明知遍地荆棘,鲜血淋漓,却仍叫世人趋之若鹜,真是搞不懂呐。”
“这就是欲.望的本能。”白岐出现在废墟中。
詹筲惊讶起身,“茗梧你……”你不是跟臧涧山庄的白归诩走了吗?
白岐看出詹筲所想,却并未多费口舌去解释,“白域城后,掌门怎能抛下弟子独自离去?”
白岐的控诉让詹筲苦笑出声,“前辈,你可别取笑我了。”
“你此番寻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我很像没人权的地主吗?’白上神无语。
‘像。’黑七回答的肯定。
不想跟詹筲玩笑太久,毕竟他独处的时间可不多了。
“白域城时,我曾应允你帮你重振玄凌门。”白岐道。
詹筲回忆当初,当日白岐的确放话要将地下宫中的财宝全部抢来赠他重建宗门,但……
“地下宫已坍塌。”詹筲说。
“嗯,我晓得。”白岐上前,将一枚戒指戴在詹筲小拇指上,耳语,“将你修出的气注入里面。”
詹筲闻言顺从的照做,但当看清空间中的东西时下的瞪大眼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
“嘘。”白岐冲他眨下眼,笑的高深莫测。
等詹筲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白上神又将一本皱巴巴的手抄册塞入他怀中。
“路,我替你开拓出来了,至于能走多远便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悟性了。”
白上神留下惊呆的詹筲离开了,下到半山腰时一直沉默的黑七出声了。
‘那可是一个朝代积攒下来的财富,你真不留点?’
‘俗物。’白上神不屑。
黑七‘……’俗物?呵!又是谁每世初始时都在为这些俗物头疼?
静默半响,黑七忸怩着又问,‘戒指……’
‘一个低阶的戒子空间,在曜荒所有修行者几乎人手一个,地摊上都有卖。’
‘……我也想要。’黑七有点害羞。
白岐一怔,随即低笑出声,‘等回曜荒,我寻一个神阶的赠你,可供活物生长的那种。’
黑七正因白岐的承诺暗暗高兴着,转念似是想到什么般问,‘你给詹筲的功法,不会真被他修成道吧?’
‘一本基础功法而已,相当于凡人习武时的五行拳,何况凡世灵气薄弱,即使他再天赋异禀,一个凡人想修出道,至少得十万年。’
十万年,詹筲一个凡夫俗子估计早不知轮回多少圈了。
‘宿主。’黑七突然叫住他。
‘唔?’白上神应声。
‘……你家养的小黑花追上来了。’
‘……’白岐。
第119章 我生君未老十九
无坲山地下宫后, 全道盟诸葛律身死, 诸葛帆青在风雪云宗的追杀下被巨石砸中失了一条腿。
全道盟群龙无首, 内部争斗夺权, 外有豺狼虎豹觊觎, 外忧内患一时间被逼上绝境。
竹林深处。
诸葛帆青坐在轮椅上, 脸色苍白,眼神阴骘,再无半分当初不羁少年郎的影子。
全道盟内乱, 他一个残废少主在所有人眼中形同废物,他虽怨恨,不甘父亲的心血毁于一旦,但又能做什么?
有心无力的感觉让他愤慨,但更多的是自哀自怨的颓废。
“公子。”一人走来, 轻声禀告,“有人来访。”
“不见。”沙哑的嗓音充满低沉的死气。
斗笠遮面的黑衣男人踏入竹林不请自来,护卫蹙眉,立即拔出剑护住诸葛帆青。
瞥眼衣裳破旧, 一身沧桑之气的男人, 诸葛帆青眼中浮上仇恨的血色, 手上因用力而暴起狰狞的青筋。
“下去。”诸葛帆青命令护卫。
父亲留下的近卫,在全道盟内乱后还忠心护他的只有他一个, 他不愿再害他丢掉性命。
护卫迟疑退下, 诸葛帆青冷凝着男人不语, 但眼神却如刮骨刀般凌迟着他。
男人摘下斗笠, 露出真容,是栾常宗。
自地下宫坍塌后他就失踪了,如今再见,他瘦的颊骨凸出,左脸有一道尚未结痂的狰狞伤疤。
“来斩草除根?”诸葛帆青讥讽。
栾常宗凝视着眼前落魄青年,慢慢走上前,在青年两步外停下。
在诸葛帆青恨意的仇视下,栾常宗缓缓跪地,深深将头叩下,“杀了我。”
他撑着一口气从地宫逃出。
在朝廷的追杀下几次捡回性命。
他惜命,不是怕死,而是他只想让眼前的青年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
寂静幽暗的竹林,两人沉默僵持着。
一个卑微俯首跪地祈求宽恕。
一个神情肃杀,眼神阴冷仇恨,不人不鬼。
空气中静的仿佛时间静止,除了偶尔掉落的竹叶才证明周围的一切仍是鲜活的。
许久。
久到像是地老天荒,沧海桑田。
“我不杀你。”诸葛帆青说,“杀你便是宽恕,你不值得我宽恕。”
“栾常宗,我要你生不如死,长长久久的活着。”
白归诩尾随白岐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追到酩山。
“茗梧昨日未作停留,当日就下山了。”在白归诩的眼神威胁下詹筲讪讪回答。
白归诩的表情沉下,电闪雷鸣吓的詹筲胆战心惊。
半月前,白岐邀白归诩在生阙楼‘把酒言欢’,白归诩不胜酒力被灌倒,一觉睡到翌日正午。
酒醒后白岐却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上书‘有缘江湖再见’的信。
“他可曾告诉你他要去哪里?”白归诩问。
詹筲认真回想,“他……他当时说,路上赶快一点,兴许可以赶上晚开的桃花。”
晚开的桃花?
白归诩思索良久,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记起一个地方。
白归诩立即转身快速下山,詹筲疑惑的望向张璠,张璠冲他摇摇头,示意一下后便跟上了白归诩。
望着二人匆匆的背影,詹筲一脸狐疑,‘一个两个全是怪人。’
白归诩日夜兼程的赶路,但当他一身疲惫的赶到蕃州凉陨城时,满城桃花早已凋落。
傍晚。
桃舫月明湖。
白归诩来到湖前眼神复杂,心中酸甜苦辣百般滋味不知该如何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