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又在轮回(快穿)(182)
“你们不可以。”兰盈怨恨的大叫道。
“我是皇上赐下的,你们……”
“即使你真死了,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你问责大人?”弥琯打断她。
“你只是一个后宫无阶无品的女官,而大人是当朝光禄卿,你的命和大人相比微不足道。”
弥琯并未久呆,他将丫鬟留下后便走了,他倒不担心兰盈将人赶出来,即使她真的有那胆子那几个丫鬟也不会任她欺负的。
白上神起床,在弥琯的侍候下一如平日里一样洗漱用膳。
“姻缘庙烧了?”
从弥琯口中听见这个消息时白上神有点惊诧。
“据说是昨日人太多,打翻了纸灯引起的。”弥琯回道。
“大火烧了一宿直到今早才扑灭,把姻缘庙烧成了一片废墟,永生桥也在大火中塌了填平了湖中的定情井。”
“有烧死人吗?”白岐问。
“没有,但伤者却有几十人,周围的房屋也有些许毁坏,朝廷已命人处理此事应会给予伤者跟房屋损坏者部分补助。”
白岐沉思片刻,继而笑出了声。
弥琯不解,“大人何故发笑?”
白岐夹起一个蒸饺在调料小碟中蘸了蘸,“我在笑今日的醋有点酸。”
弥琯一怔,“我叫人换一碟?”
“不用。”白岐拦下,“偶尔尝一点还是很爽口的。”
“大人!”
门外园中一身官服未换的颜长君从天而降惊吓到一园子的护卫,差一点拔剑砍上去。
白上神用绢子擦下嘴,“不走门偏爬墙,什么毛病?”
颜长君一愣,随即臊红了脸,“用轻功抄近道比车马快一点。”
白岐示意他坐下,弥琯立即摆上一副碗筷,“时辰尚早颜卫尉一同吃一些吧。”
颜长君因为着急所以一得闲便飞快赶来了,并未用早膳,因而并没拒绝。
“瞧你的模样是出事了?”白岐问。
“是。”颜长君应道。
“宫里的宫外的?”白岐问。
“宫外的。”颜长君回答。
白上神了然,“有关我的?”
颜长君呼哧呼哧的灌下一碗白粥,喘口气才道,“廷尉平范立死了。”
“和我有关?”白岐不解。
“范立死在南姝韵馆,而昨晚大人也出现在那里,他生前曾在大人罚跪宫门时冒犯于你,因而朝内有人向皇上谏言要来拿你问话。”
白岐了然。
看来朝内有人见他‘失宠’开始坐不住了,谋划着借此事趁机弄死他。
毕竟一旦进了中都官狱,随便出点小意外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理顺当中因果后白岐不见任何慌色,“一个光禄卿可不是凭着他们三言两语便可抓去大狱为所欲为的。”
“而且昨日我在馆内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了,范立是几时死的?”
颜长君“……”
他得了消息便匆忙赶来,关于案件上的一些细节都没来得及问。
“莫慌。”白上神心大的继续吃饭,“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证人的。”
“至于那些趁本官失势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日后本官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范立死于南姝韵馆,头颅被人砍下悬挂在房梁上,双目圆整目眦欲裂五官狰狞可怖,仿佛生前看见了很可怕的事一样。
而他没有头的尸体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份被血浸透裁剪后的美人图。
南姝韵馆外背官兵层层包围,街上聚满围观的百姓,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南姝韵馆内。
雍世王闾丘恭昱衣衫不整的歪在榻上,一副尚未酒醒的模样。
廷尉丞赵云山颇感无奈的望着榻上的祖宗又气又无力。
“范大人昨晚在王爷隔壁房内遇害,王爷可有听见什么声响?”赵云山再一次重复问道。
“昨日伴着杜姑娘的琴声本王多饮了几杯,早早入梦,哪有闲心管别的房间的动静?若有人在行周公之礼鱼水之欢叫本王听了个明白岂不尴尬?”
赵云山“……”
“乞巧佳节偏生出了这等晦气事,扫兴。”闾丘恭昱摇头。
“赵大人,天子脚下出了这种事,你们中都官狱脸上无光呢。”
“……是,雍世王教训的是。”赵云山默默认怂。
眼前的人是个王爷,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廷尉平范立惨死南姝韵馆内是个大新闻,仅一日便传遍全京人尽皆知,茶余饭后街巷酒馆都在议论此事。
遇害人是朝廷命官,而且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遇的害,这件事在朝中也炸开了锅。
早朝上。
闾丘衡高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吵吵嚷嚷的往白岐身上甩锅扣罪名的声音,一副他们亲眼目睹模样,叫闾丘衡不免十分烦躁。
闾丘衡身上冷气不断加重,似是察觉到暴君的坏心情底下的人渐渐噤了声,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大臣们一个个缩下头不敢再吭声。
等大殿内静谧无声后,闾丘衡才开口,“范立几时死的?”
“回皇上,丑时。”颜长君回答。
“亓官垣几时离开的南姝韵馆?”一个太监逛什么歌舞馆?不像话!
“回皇上,戌时。”颜长君回道。
“许是,许是他走后又回……”辩驳的大臣在闾丘衡吓人的注视下不寒而栗,说不下去了。
“亓官垣手下全是高手,一个小小廷尉平而已,他若想,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死掉。”闾丘衡道。
“而且……”
“昨晚戌时后亓官垣是和朕呆在一起的。”
“!!”大殿众大臣。
“廷尉平被害歌舞馆此事非同小可,命……”闾丘衡顿了顿。
“案发当日雍世王是宿在歌舞馆内的?”
“是的。”廷尉丞赵云山回答。
“既是如此,此案由雍世王全权负责调查,王廷尉协助。”
大殿众臣更懵了,闾丘衡不按套路出牌让他们全迷糊了,搞不懂闾丘衡突然把雍世王抓出来意在何为。
难不成……雍世王最近不安分了?皇上打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第192章 皇上,臣在六
圣旨下到雍世王府后, 正和美姬寻欢作乐的雍世王闾丘恭昱懵逼了, 待宣旨宫人走后,他半死不活的瘫躺在铺有地毯的地上呈死尸状。
傻子般嘤嘤哭诉:
“求皇兄再爱臣弟一回。”
“问诗词歌赋臣弟是行家, 断案抓凶风险太大臣弟做不到嘤~怕怕。”
哭天喊地一番, 闾丘恭昱停止无用的干嚎抹下不存在的眼泪屏退屋内的下人和美姬,从地上爬起盘腿坐在地上盯着手中的圣旨目光深邃隐晦。
‘皇兄究竟什么意思?’
他雍世王的废名天下皆知, 日日流连花丛沉醉于温柔乡内皇上不可能不知,可是为何突然将范立一案交予他处理?
就在闾丘恭昱思索着是否入一趟宫内推辞一下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屋中。
“范立一案, 雍世王不妨一试。”
“谁!”
闾丘恭昱蓦地站起一脸戒备的喝斥。
一个蒙面人出现在屏风后, 看不见脸, 只能从身形上辨别出是个男人。
闾丘恭昱盯着他打量良久,突然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刺客!!”
蒙面人“……”
“范立一案和前太子有所牵扯。”
蒙面人的一句话让闾丘恭昱的叫声戛然而止,他的目光陡然凛冽起来。
听见屋外杂乱的脚步声, 闾丘恭昱喝止,“不许进来。”
“王爷?”屋外护卫紧张询问。
“本王醉酒和你们开个玩笑, 警觉性不错, 都各自散去吧。”
糊弄退府内护卫后,闾丘恭昱懒洋洋的在椅子上坐下, 神情散漫,但眼神却未放松分毫。
“大侠, 本王是个闲职王爷, 样貌的不错, 府内也有点银钱,你是意在劫财呢?还是劫色呢?”
“……”蒙面人。
“王爷不用太防备,在下并无恶意。”
“当前在下可以说的不多,若王爷应下调查范立一案的职务,日后在下定将其中因果告知王爷。”
“前太子闾丘靖胆大包天咒害先皇大逆不道,乃不忠不孝,此案早已过去十多年。”闾丘恭昱淡声道。
“前太子的忠孝众人皆知,当年一案是否有内.幕除了昏庸糊涂的嵻元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王爷也是明白的。”蒙面人道。
“范立一案查或不查在于王爷你,不过一旦此案被糊弄过去,前太子当年的真相也将石沉大海,再无迹可寻。”
蒙面人撂下话后便翻窗离去。
闾丘恭昱靠在椅子上,目光盯着手中的圣旨陷入沉思久久无言。
他感觉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京内慢慢的形成,把自己圈入其中进退不得。
京内的天怕是不平静了。
馨荣园。
用晚膳时,白岐突发奇想叫来了梨园的兰盈,兰盈虽不情愿,但惧于原主恶名的她还是去了。
七月的天仍是热的,白岐命人把晚膳摆在了园内的葡萄藤下。
兰盈来时只见一个素衣青年坐在翠色的葡萄藤下用着膳食,金色凤凰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殷红的薄唇和圆润的下巴。
‘霞姿月韵气质如兰。’
这是兰盈的第一感觉。
兰盈是后宫女官,对朝中之事多是耳闻。
亓官垣恶名她听的最多,凶残暴虐,杀人不眨眼,凡他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寸草不留。
她也曾远远看过亓官垣一眼,因太远看不真实,只记得他脸上的诡魅面具似可夺人魂魄叫人不寒而栗。
“来了?”白上神开口。
“坐。”
兰盈坐下,立即有人添上碗筷,白岐为她夹上一块鱼肉示意,“吃吧。”
兰盈捧着碗,面对一桌美味佳肴却坐立不安味如嚼蜡。
白岐知她不自在,但也权当看不见。
一顿晚膳在沉默中结束。
但饭后白岐并未让兰盈退下,而是把留在了卧房中。
架上的红烛安静的燃着,白上神仅着单衣坐在床上捧着一本裹着兵书皮的有色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弥琯带人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冷冷扫了眼吓的脸色煞白兰盈,面无表情的把水盆递给她。
房门合上,屋内再次恢复死寂,兰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