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我超凶(65)
但很多人不以为然心有戚戚:
这一定是预备营的阴谋!
为此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身手敏捷矫健不凡,短短几天之后因为防备着饭菜可能会下毒睡觉可能会被偷袭而瘦了好几斤。
相反的对比是时周,他虽然每天和他们一样不爱吃饭,仅仅是因为他嫌食堂的饭菜难吃。但与此同时,充分的睡眠时间和良好的心态使得他荣光焕发,配合越发尖尖的下巴,跟个艳丽的妖精一样。
营里偷偷传出了时周采阳补阳的传闻。
有人曾经试图从参与过的营员口中得到一些靠谱消息安心,没想到只得到那人阴森森的一笑,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
众人的心经历了从焦虑到自闭再到愤怒的心理过程,这群精英们向来视时间为生命,甚至产生了军方是不是在把他们当做猴儿耍的疑惑。
等待总是漫长的,日历飞快地撕下了四五天,他们仍然没有等到什么高强度或者高难度的刁难,而是一个简单粗暴的任务——
护送安达到M星救人。
第51章 出发
M星是一个刚刚臣服于帝国的小星球,星球虽小但天生蕴藏的丰富的资源不胜枚举,使得当地的居民虽然闭塞但也能幸福地自给自足,同时也使得他们成为了所有人严重的香饽饽,许多种族都想咬上一口肉。
前不久飞来横祸降临到了星球人的头上,虫族新研发出一种毒素,一颗弹悄悄从埋进了星球内部,瞬间当地变成了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的炼狱。
星球的皇室温柔却懦弱,无奈之下放弃了独立的直属管辖权,向帝国求助,认帝国为他们的领主,条件是必须治好当地的这种病。
陈教官向他们说这些时满脸沉痛,声音抑扬顿挫极具感染能力。他们所处星际的虫族狡猾又擅长耍阴招,种族庞大又阴暗猖狂,正常人都会对他们恨之入骨。自然的,其余人等纷纷义愤填膺,干劲十足。
除了埋没在队伍中间,慢慢垂下眼睫的时周。
护送安达?
真是嘲讽又好笑,杀人的人要去救人。
安达少年聪慧,是帝国数十年来不世出的科研天才。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带领着团队研发出很多项对当前的不治之症有所抑制的药品。和他绑定在一起的词语,是科学家、奉献、救人。
陈教官继续说:“虫族想要阻挠我们的救援计划,自然会千方百计让安达教授不能成功抵达目的地,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至少目前为止,掌握着核心技术的研究人员只有他。他出了事,不仅是帝国的损失,更可能是一个星球民众的绝望。”
他高声询问:“你们有信心能做到吗?”
“有!”气势磅礴低沉至丹田的吼声集合,所有人的心中熊熊燃烧了一股憋了很久的气。
“时周?”陈教官认识时周,自然会不自觉的观察他,结果发现时周的嘴巴轻轻碰了碰,并没有发出声音,清淡冷漠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你不愿意参加吗?”陈教官严肃了起来,面色沉沉。
军人的天性是服从,更何况这是为了帝国为了星际做出贡献的大事。
时周冷冷回看他,不带半点情绪,下颚的弧线理智且坚定:“保证完成任务。”
人群内心的骚动不断,沉稳一点的人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激动的神色,教官按照老惯例解散,临走前多说了一句话:“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但期待你们拿出更好的面貌。”
大家当然明白了,热火朝天地钻进了机甲之中主动训练,准备练他个没日没夜。
但一向按部就班波澜不惊的时周却兴致缺缺地没有按照计划表而是走到了基地外围的一个小花坛旁边坐了下来。
理智上他懂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情感上他也忍不住自己的厌恶。上赶着保护自己的仇人,某种意义上都能称得上犯贱了。
“怎么了?”
熟悉的一道嗓音,司凛出现在小道的尽头,军绿色大衣,漆皮长靴,气质硬朗。
时周足足愣神三秒才想起预备营和正式军相隔不远,已经有好多人每天一脸娇羞地捂着脸回来在地上拼命跺脚剁的整个楼层震上三分,掐着娇滴滴的嗓音说道:“讨厌!人家今天又见到元帅了啦!”
时周被恶寒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还曾经心里犯过嘀咕,为什么自己没有遇见过。
今天不该遇到反而遇到了。
他往花坛那儿挪了些位子,让走到面前的司凛在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了?”
司凛微不可察地皱眉,摩挲了手指的指纹。
时周的低气压令他感到无所适从,他的印象里时周总是有股懒洋洋的朝气。
他又是哪里来的印象?
司凛默默反思了自己话语逻辑的不对应,及时抽开越想越复杂的问题,专注于眼前的少年。
时周扫上一眼司凛移开,揶揄道:“心情不好,你讲个笑话来听一听?”
不过他心里没有抱多大期望,司凛的冰冻性格如果讲笑话那一定可以造成“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瑰丽奇景。
没想到司凛真的认真思索了,抿唇抛出问题:
“你今天早餐吃了什么?”
司凛似乎刚刚淋浴完才过来,身上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清香,黑发远不如以往的凌厉,反而因为头顶的几根炸毛透露出一股温顺来。
时周不想猜,用眼神示意司凛赶紧给出答案,并且做好捧场的准备,毕竟人家认认真真地讲笑话希望自己心情好了。
至于正确答案,油条包子豆浆馅饼一切皆有可能,反正他脑筋急转弯就没有猜中过。
司凛有些窘迫,慢吞吞说出答案:“食粥。”
时周:……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
……
好长一段沉默。
时周好几次想要开口缓和气氛的尴尬,结果脑子里马上闪过司凛一张机器人一样的脸。
好笑的不是笑话,而是讲笑话的人。
明明真的不好笑,但是大脑强行加工成了好笑,他忽然以手捂脸弯下腰全身颤抖笑出了泪花。
不知道究竟在笑些什么。
司凛无语,把时周颈后一小撮头发捋顺:“笑吧。”
时周慢慢直起后背,擦掉眼角的一些泪花,长长呼出来一口气。
“怎么了?”司凛重复第三遍这个问句,似乎执着地想等到答案。
“不想参加预备役的第一个任务。”时周明晃晃的和盘托出,没有丝毫掩饰。
司凛马上把一些东西给联系了起来:“送安达去M星?”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浮于表面知道时周和安达不对付,他沉吟片刻:“不然你不要去了,就说自己生病了或者找个别的理由,我给你准假。”
时周诧异地扭头看他,司凛脸上的认真可一点都不没有作假,仿佛只是在谈论稀松平常的天气,而不是如何骗过上头的军队领导。
当然最大的领导是他。
时周噗嗤一笑,眉眼间的郁结松动了不少:“元帅,你教我怎么骗你吗?”
司凛很认真:“不想去就不要去。”
“交给你们的任务没有想象中的简单,除了虫族可能的突袭,那个星球的环境险峻,对待外来人员有天生的防卫机制和进攻机制。”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去了。”时周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
刨去保护安达这一个目的,行动本身还包括了对预备役的训练和筛选,他身为其中的一份子,没有临阵脱逃或者随心所欲的权利。有一就有二,他不能为自己开一个先例。
“你也太不负责了吧,怎么能教人撒谎这样的办法呢?”时周装作指责的样子调侃,伸伸自己无处安放的长腿,“我都说了我不是小骗子,你快点忘了这个形象。”
司凛默然不语,眼睛干净又漂亮,亮的像一个黑曜石。
时周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嘴角变成下垂的弧度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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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要让我们来保护安达教授?”
时周听见同行小声的议论。
飞船前正在进行一场不是很正式的会面,司凛出现说了一些套话鼓舞人心。
而被保护的对象站在一边,细瘦的手指上尚且抓着一沓资料,神情冷漠,精致的如同易碎的水晶玻璃,又仿佛一个不会哭也不会笑的假人。
距离安达上回出现在他面前过了两个月,“安达瞪谁一眼谁就会怀孕”的迷惑言论大赏不仅没有消失,甚至列入了首军论坛的精选发言。
在场了解些情况的人知道时周和安达上回考试的渊源,嘻嘻哈哈打趣时周:“怎么不上去打个招呼。”
时周被热情地往前一推,出来的动静吸引了安达的注意力。
安达嗓音和他的白大褂一样空洞冰冷:“你挂科了。”
艹。
他果然很讨厌安达。
考场上直接吐出来那会儿卷子都没有做完,他的试卷自然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虽然和安达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但是不影响他把愤怒加诸到安达身上。
“你挂科了?”司凛耳朵灵重复了一遍,监护人的本能再次出动了。不过时周一下子蔫下去垂头丧气的样子实在难得一下,他轻轻笑出声,揉了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没事,首军挂科只要补考就行。”
监护人都不在意那他怕什么。
时周立刻充满底气。
安达望着眼前的两个人,目光凝滞且阴冷。
时清竟然也来了。
军方站队于司凛的高层显然清楚这位年轻的公爵是皇室最新物色的争夺军权的人选,这是一个绝好的立功机会,皇室自然不可能放过。不过他们无所谓,军队现在是谁的地盘一清二楚,到了他们的地儿,倒要看看能翻出什么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