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64)
鬼哭狼嚎阵阵,越来越齐整,到得最后,齐刷刷的几百号都下马跪伏于地,嗷嗷惨叫,只求放过一条小命啊!
“这就降了?!”
厉大公子很不满意,气不打一腔出。
他倒是殚精竭虑想招,又是色诱又是让敌轻视,挖坑带埋伏的,这帮子混蛋居然一阵弩箭,就跪地求降了?当真是用了十分力挥起拳头,没打到对手的脸,人家就哭着求大爷饶命,这一拳打也不是,收回来憋屈,真正可恼!
仲衡笑着悄悄拉了拉公子爷的手,道:“这帮马匪倒甚是知机,也知我们未下杀手。”
这一帮蓬头垢面,拿着粪叉,烂枪来打劫的马匪,若是不懂情势,大约也在这西北界面上活不了几天。
厉大公子战前说了,汉人与胡蛮不同,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总要给一次活命的机会。
这帮马匪在公子眼中不过土鸡瓦狗,但也要战略上轻视,战术上重视,细致谋划。对敌之时见机行事,以保全我方为前提,若是实在弱菜,听仲队号令,就暂不伤这些贼子的性命,擒下后一一甄别再定生死。
仲衡转头喝令:“让他们放下武器,跪地面北,双手高举!郑赤,带护卫队捆缚这帮马匪,带到一边甄别。”
“喏!”
第65章 俘虏
“……锈枪头自制长矛十二把、朴刀两把、锈柴刀三把、粪叉两把、骨刀骨矛二十余件、包铁皮硬木棒两根、软弓七张、硬弓一张, 破烂皮甲、木甲二十余件, 其余蒺藜、刺柴等若干。”
思庐和林泉一边清点, 边将从蔫头耷脑跪在一边的马匪身上缴获的武器一一报来。
厉大人在一旁听着,越听心越沉,脸色漆黑,不敢置信地问道:“……这,这就没了?粮食呢?这帮家伙带了多少粮?”
思庐与林泉互望了一眼, 低声道:“公子,这帮马匪甚是穷困, 身上的干粮还不足他们自己一日所需。”
厉弦一脚踹翻了那个猥琐干瘦, 被匪帮中人称为廖老六的黑脸“老汉”, 勃然大怒,骂道:“一帮子穷鬼,还敢学人家劫掠!还敢当你娘的马匪!浑身上下没二两肉, 吃了都不够塞牙缝!”
“莫气恼了, 这些马贼你若看不顺眼,砍了便是,不必烦恼。”仲衡顺着公子爷的毛, 低声安抚,在他眼里这等为非作歹的劫匪, 不过是能随手碾死的蝼蚁。
厉弦瞪了他一眼, 有苦说不出,上人们仁善,可见不得草菅人命, 说是要什么公审、挖苦根,区别对待,忒地麻烦。
唉!原本还以为能黑吃黑劫把肥的,让手下们补足这几日的食粮,谁知这帮子马匪奔到眼前,他才知大事不妙,娘啊!一个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精瘦露骨,连坐骑都没个齐整样,手里尽是破铜烂铁,盯着车队里的肥羊壮牛直流口水,这是来打劫么?分明是来强乞啊!
厉大公子抖着手指着这匪首,余着最后一丝希望,吩咐左右:“好好问问他,他们的老巢在何处?有多少存粮?”公子爷说着,凶光毕露,呲着森森白牙道:“要是不够吃的,先宰那些折了腿的老马瘦驴,再宰这些马贼填肚子!”
“喏!公子爷,您放心交给小生来办,定让此獠连他底裤是何人所制都问得一清二楚!”渴盼建功立业的柴东城紧紧捉住时机,趁着旁人还未答声,深深一躬,先自高声应了下来。
厉弦横了他一眼,心下也有些古怪,对这等拷问之事如此热爱,莫非柴东城这小贼天性便是嗜好血腥?但若交给他来办,用上人们的话来讲,倒也算是“专业对口”,只是不知今生从未操过此业的柴小贼,可还有前生的几分功力?
派了两个护卫帮手,厉公子便将那老匪交到了柴小贼手上,只吩咐莫要弄出人命,也不许太过血腥,断肢残手的,其余随便,尽快问出个结果来。
柴东城见公子爷挥手走开,口中一句“冤枉”活生生吞下了肚,他真不是什么嗜血的腌臜牲口,小生只想为公子爷分忧啊!
转过身来一声狞笑,便将这等憋屈尽数撒在了马匪身上,眼见那黑瘦的匪首撅着屁股,神情惨然地让护卫揪着跪在一旁,他走上前一步,用力将那两枝牢牢扎在屁股上的弩箭一拨,嗡!箭枝带着血,在那臀肉上颤个不停。
“嗷——”一声惨号,廖老六落在这位手上,当真只恨他娘将他生在了世上,没到一刻钟,他便将根底倒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咬定寨子里无粮,不肯带车队的人去搜刮。
“……大人,这就是一帮子逃税上山的穷鬼,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立了个寨子,穷得精透,山上也开了几块瘦田,靠着打劫过往商队过活,饥一顿饱一顿的,年后就未曾开张,这一次要不是碰上咱们车队,他们都已经打算宰两头老马瘦驴填肚子了。”
“寨子在何处?可有存粮?”
柴东城缩着脖子,垂头丧气道:“那廖老六说他们寨子里俱是老弱妇孺,从不曾出来害人,年景不好,山寨里已经断炊几日,他们不得已开春就下山,这才没长眼睛,冒犯了公子爷您的虎威。至于山寨的位置……没问出来,再狠逼的话,这匪首竟是宁肯自己咬了舌头也不愿吐露。
那些在治伤的马匪我都粗粗问了遍,也是无人肯说,连那半大的探哨都说,寨子是家,要命拿去,万不能祸害了家人,实在,实在是……
公子爷,小生,小生无能,请您责罚。”
这帮山匪马帮甚是顾家,竟是边嗷嗷惨叫求饶,边打死不招,让他哭笑不得,一时也有些心软。
厉弦白了他一眼,没空责罚这等事,看这些匪帮精穷的样子,他也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地图上那些黄点团团在何处,一点即知,想知道的无非是寨里有否存粮,如今看来,这劫匪寨中竟是断了炊的,比蛮胡手里捞出的那帮百姓还穷!
望着那几百号正拖到一边拔箭治伤的穷匪,厉弦眼前一黑,这一把打的,偷粮不着反蚀大把米啊!又多了几百张嘴要填!
“去,查问清楚,这些马匪都有无血债在身,罪大恶极的都给我砍了!”厉大人有气无力地为减少需要填的无底洞,作最后的努力。
柴东城有些尴尬地咧嘴一笑,道:“大人,我已按您所说的法子,分隔开来讯问。这帮子脚泥未干的土壳郎,躲在山里,农忙种地,农闲劫路,都是一个村寨的,甚是齐心,在村里老弱都有济养,劫路也只劫武装不强的肥羊,见了扎手的就躲,除了与商队护卫交战而死的,手上倒是没什么大恶的血债。”
眼见公子爷的脸更黑了,柴东城忙表功道:“大人,这些穷匪不肯招自家寨子所在,倒是把十里八乡的悍匪一并供了出来,倒得干干净净。据说那些匪帮没甚规矩,荤素不忌,穷的掠人、富的劫财,手下人命不少。年景不好时,连弱小的山寨都要去勒索一二,要不是廖老六这伙手头有些功夫,怕是连寨子都不保。
廖老六说那些悍匪寨子里却是富得流油,金银满仓,粮食甚多,尤其是近旁的一股人数近千的悍匪‘过山风’,山寨离此地不过二十来里山路,曾经劫过新上任县太爷的车驾,惹得郡里发兵来剿,结果在山里兜了几圈,没找到贼巢穴,没可奈何地收了兵。”
“哦?!”厉弦来了精神,这才像话么,哪像这帮瘪孙穷匪,简直丢尽了匪徒们的脸面!
“那廖老六的说辞不可尽信,但必也有几分根据,他们寨子既与那‘过山风’有旧怨,想是想借着公子爷您手下的神兵,一来洗旧恨,二来也是嫁祸于人。廖老六说郡守发兵找不到‘过山风’,那是没有知内情的内应,那帮山贼人数虽多,能战的也不过四五百人,不然他们那穷寨子也不能撑了这些年。大人您有他引路,又有神兵利器,那必是手到擒来。”
厉弦点点头,望望天际西沉的夕阳,转头对仲二道:“阿衡,交给你了,明日一早出发,征剿这‘过山风’,我随你同行。”
弹幕刷成一片,上人们也按捺不住雄雄战意了。
有钟恪主播作弊式的,无比强大的敌我标识地图;有超时代的弩箭;更有连日征战,配合更为默契、有经验的护卫与弩队;还有一位将来百战百胜的修罗将军——有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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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六爷!”二宝将声音压得极低,一点一点挪着屁股蹭到廖老六身边,他边偷觑看管的护卫,边嘴唇微动嗫嚅道:“……长栓他,咽气了。运气不好,腰上被扎了一箭,摔倒时勾住了,肠子都扯出来,活不了。”
他停了片刻,又悄悄说:“老海子也不行了,腿上给扎了两箭,扎得不是地方,血流了一地,止都止不住……”
廖老六的身形佝偻着,将脸垂了下去,沉默片刻才问:“其他人呢?你呢,伤得重不?”
二宝又凑得近了些,悄声道:“其他人都还好,箭伤得不是要害,额也没啥事,脚丫子上挨了一箭,皮肉伤,拔了就好。就是臭蛋倒霉些,被箭戳在大腿根,削了一个蛋蛋去。那看护的壮婆子给他上了药,说是公子爷给的神药,敷上三两日就好,只要鸡巴还在,包他小子日后照样娶媳妇生娃!”
廖老六深深叹了口气,想拿腰后的烟杆,双手一绷,这才想起如今是人阶下囚,不得自由了。
出来劫掠,便是将脑袋拴在腰上,便如山中猎兽,生死由命,怨不得人。
山里人苦,生死见得多了,不过麻木,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苦熬着活下去。
“嗯。”廖老六被柴东城折腾了半天,屁股上的箭倒是被拔了,也上了药,总是大伤元气,此刻听到兄弟们的境况,心下也是凄然。
二宝举举被捆缚在一起的双手手腕,还有那连在一起、纵横交缚的两根大拇指,看来看去,甚是不可思议,道:“日球怪咧!这小白脸公子爷绑人都出花样,细细一道索,偏还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