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通学斋,张景辰,乌石县,玉貔貅,十六年前。
我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一路沉思,左饶右绕,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回到了督公府门前。我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抬脚迈进去。
九千岁已经回府,还未行至主殿,便远远看见门扉大敞,他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优雅细品。与其他太监一样,九千岁捧茶时,小尾指会微微翘起,那样女气的动作,放到他的身上,却是另一番贵气自然,带着妖冶神秘的美。
见了我,眼中便化开一抹柔色,放下茶盏,大拇指上的玉戒撞到瓷碟,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跨过门槛,将方才打包带回的水晶糕递给婢女,自己装作寻常地挨着九千岁坐下,接过他亲手泡的桂花茶,垂眼喝了一口。
张景辰还在我脑中不断旋转,九千岁将上半身凑近,在我耳后静侧暧昧地轻轻嗅闻,唇瓣有意无意地蹭过耳垂,将一汪思绪搅得更乱更浑。
在今日之前,无论大事小事,甚至是殿下派林宛威胁我之事,我都能全无防备地坦白给他听,但这一次,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要压下,要隐瞒。
是担忧,也是害怕。
我……不知何时,好像对九千岁,没有之前那么的无所谓了。
小暗卫话说得不多,脑子可是叭叭叭地真会想啊!
是甜文!
本文出现的所有配角都是用来开垦荒地、种甘蔗、砍甘蔗、运甘蔗、榨蔗汁、烧火、熬蔗汁、加工提纯红糖的工具人,一嗑精美的糖,离不开背后许许多多工具人的辛勤付出,呜呜(假哭)
第33章 我会乖。
“小景,怎么了?”
我动作一顿。
九千岁接过我手中的茶盏放回桌面,一手穿过我的膝窝,一手托着我的腰,将我抱放到他的腿上。
“你一直心不在焉。”
纯黑色的眼睛凑到我眼前,瞳孔里清晰地映照出我蹙起的眉头,和一张明显藏不住事的脸。
我突然想起,前任厂公还未逝世之时,东厂在朝廷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是九千岁上任后,才渐渐锋芒毕露,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或许在我面前表现得温和无害,但绝对不是能够随意糊弄的。
更何况,我也确实,不怎么擅长说谎。
我扭头,避开他询问的视线,借机环顾四周,几位服侍的婢女正低头垂目悄无声息地往外退,随后虚掩门扉,给我们让出了私密的空间。
九千岁的手覆在我后颈上时轻时重地揉捏。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带着朦胧的亲密感,和十足的掌控欲。
我重新看向他,顺势将手掌半搭在他的小臂上:“阿源又不在吗?”
“嗯?”
“我刚刚,好像在街上看见……”努力回忆慌乱中那无意的一瞥,我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阿源,会武功吗?”
窗户开着,一小股秋风钻进屋里,扬起我鬓边几缕碎发,送来几分寒凉。按在我后颈的手便微微施力,将我按进结实宽厚的胸膛。
九千岁侧了侧身,用半个肩膀挡住了窗外的凉风:“她是江湖世家出身。”
我在他怀中艰难地抬眼。
“阿源,就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申文钰。”
无尽错愕的眼光撞进了一双平淡的眼里。
申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但在苍国却几乎无人不晓,但凡提到申姓,任谁到会马上想到五年前被一夜灭门的江湖大家,申派。
申派作为名门正派中的领袖,已经在苍国存在了许多年头,其门人世代潜心钻研轻功与剑术,以一手不外传的空中剑法闻名江湖,却常年隐居与深山中,与世无争。或许也正是因为太过无争,所以至今仍无人知道,究竟何许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在无声无息中将之屠尽杀绝,又是出于何种原因,非要做出如此残忍行径。
唯有末水阁曾经受神秘人委托而发布的消息至今还流传未绝——申派唯一香火、掌门亲传大弟子申文钰重伤逃亡,若有知情者捕获,可交予末水阁,换取万两黄金。
“五年前我奉命到础地巡视,途径山野,恰遇申文钰被追杀得走投无路,便顺手救了下来。” 九千岁将几根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发根与头皮,“后来她替我杀了几个碍事之辈,我答应予她在督公府隐姓埋名的一方庇护,直至手刃仇敌。”
另一只手则搭在我的后腰处,隔着衣物轻轻摩挲。
“隐忍了五年,她是该寻仇去了,小景下次若再见到,也莫要去打扰。”
揉得我四肢都有些发麻发软。
平缓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撩过发顶。
我自诩是个并不重欲的人。温泉一夜后,九千岁对我保持着克制有礼,我自己是从未起过什么欲念,更未曾有手渎梦遗。今日却不知为何,仅仅因为九千岁这几个稍加亲密些的动作,就软了身子。
真是……不知廉耻。
本想拉开在我身上作弄的手,只是手心刚搭上去,九千岁便将我揽得更紧,俯身凑近我耳边,低低道:“别动,让我摸摸。”
热气喷进耳孔,更掀起一阵难以忍受的酥麻。
我向来不会拒绝九千岁的任何要求,只能顺从地移开拒绝的手,转而将双臂搭上他的肩头,半挂半吊着,止住身体发软下滑的趋势。
“阿源的仇家,是与……顺王殿下有关吗?”
需得说点什么来转移些注意力,二也是为了确认心中的疑惑,我接着方才的话题急急追问。
按在后腰的那只手揉着揉着便开始往一侧移动,九千岁这一回倒没有因为我提起殿下而波动,模糊地答道:“是,也不是。”
腰侧我最碰不得的地方,触感似乎是在那里被成千上万倍地放大,仅仅是手掌滑动带起衣物的小幅度摩擦,就让我腰身明显一颤,下意识地想躲。
可是左右都是他用身躯围困起来的牢笼,除了无意义地往那怀抱钻得更深之外,根本无处可躲。
九千岁胸膛微微振动,在我头顶发出一声轻笑,“躲什么?”
我瞬间涨红了脸,竟觉得这句话的语调无比性感,缠绕着晦涩的引诱,像是要勾着我往放纵的酒池沉沦。
无药可救。
我暗骂自己,牙齿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正经起来:“所以,真的是阿源掳走了林宛吗?”
“倒也不是掳走。林宛先前被阿源断了一条腿,囚于府外某处地庄之下,今日该是侥幸逃脱,阿源只是去寻回罢了。”
搭在腰侧的手不紧不慢地揉。
并不是带有色情意味的手法,准确来说是逗小猫小狗那样单纯的抚摸,可我却觉得整条脊椎骨都软了下来,腰也支撑不住地塌下,从脚尖倒头顶,全身都一阵阵地发热。
也幸好是秋季,衣裳厚了些,九千岁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将脸埋进他繁复的衣物中,无声地喘了一口气,艰难地稳住气息:“阿源囚禁林宛……?既要复仇,为何不杀她?”
后颈上的手抽离开去,转而试探般地摸了摸我发烫的耳廓,玩弄似的,轻捏着耳垂,“她向我要走林宛,一开始便与复仇无关。”
我还想问点什么。
那只手却突然顺着下颌滑到了我的喉咙,指腹粗糙,压着喉结略微施力地按揉,痒痒的,麻麻的。
与此同时,腰身作乱的手重重一掐,直把我最后一丝克制也掐散了去,腿间某处彻底觉醒。
“唔……!”
“这种时候,总提别人干什么?”九千岁略带责怪地问,语气里却夹着调笑。
我攥紧他肩头的衣裳,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口粗气。
才知道原来他从一开始便是故意点火,我竭力隐藏的反应,其实都被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心中第一反应却不是抗拒,只有放不开的羞耻。
“小景,你好香。”九千岁的声音传进耳朵,暧昧又朦胧,仿佛覆盖了一层厚重而粘腻的水汽。
手上的动作也暂时停了下来,暗示性地扶着我的大腿:“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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