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耕?”薛成璧不解。
周瑭解释了爹爹“耕地”和“被耕地”那一套说法,诉苦道:“不然我耕地太辛苦啦。”
薛成璧埋在他颈窝里,笑得止不住。
“周瑭,耕地不舒服么?”
周瑭很想说不,但还是红着脸说了实话。
“……舒服。”
“可就是太舒服,才受不住啊。”
柔软的嗓音拂过耳畔,薛成璧心痒难耐,忍不住吻了吻他。
“那好。”
他答应道。
“哥哥下回少被耕一点。”
这未必是假话,但也未必会如实照做。
就像他保证着晚上不梦游,大多数时候却情不自禁地梦游一样。
周瑭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连叹气都像是甜的。
更晚一些的时候,太上皇驾崩的消息从宫里传出。
周瑭不提,因为那是哥哥的生父,他怕牵动对方的悲思。
薛成璧不提,因为他不在意,甚至连大仇得报的快.意,也被周瑭的存在挤占得寥寥无几。
他一心都扑在了自己的小夫君身上。
国丧之后,新皇大赦天下。
萧翎曾经许诺给周瑭一个歉礼,周瑭便以大赦为机会,提出解除回鹘人奴籍的请求。
萧翎应允了。
仅存的回鹘人被放归原籍,然而草原早就成为了契丹和突厥的领地,他们无处可去,到最后,留在大虞竟然是最好的生路。
有的人牢记国仇,复国无门。
有的人蝇营狗苟,从零开始经营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有的人娶了汉族夫人,或者嫁给了汉族男子,白皮肤和淡眼瞳的特征在他们的后代身上越来越少,又有时候,他们的后代会出奇地漂亮……
最后,就连那些想要复国的人也老去。在病榻上念叨着报仇时,他们不满五岁的小孙子却问他们,回鹘在哪,什么是报仇?
还有更多像薛成璧这样的人,既不是汉人,又非回鹘人,无法融入任何一方。
生来便不属于任何一个族群,彷徨至死,寻不到归宿。
“我本身如飘萍。”
晚霞里,薛成璧倾身,与周瑭额相抵头。
“还好遇见了你。”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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