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出生小康家庭,这辈子直接开局就是宰相之子,生活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他爹只要不作死,谁见了他不得给他爹三分面子。
白涂:“……”
草,想多了沈家被满门抄斩,差点忘了沈老头是中书令,位比宰相了。
沈木鱼感觉自己身上已经轻松了不少,可见这位大夫开的药确实有点奇效,他连忙翻身坐起来穿上靴子,伸手让白涂爬到自己胳膊上,追随着靖王而去。
追着靖王的一抹黑色衣袖,沈木鱼赶在最后一刻上了桌。
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方长的桌子却能坐下十几个人,沈木鱼本着要和靖王打好关系,屁股一挪就坐到了男人的右手侧。
古人左为尊,他懂!
厨娘开始鱼贯而入上菜,即便只有凌砚行一个人吃,她们也丝毫不敢马虎,荤素皆有,做出的每一道菜都摆盘漂亮,色香味俱全。
直到摆满了个九宫格,这些上菜的厨娘才退下,管家又捧着一碗粥和一叠用水烫过的青菜放到了沈木鱼面前,把他刚夹了一筷子的酱卤鸡块撤走了。
沈木鱼,“?”
沈木鱼控诉的看向面对大门而坐尊位的靖王。
管家面不改色,“大夫说公子饮食过度但脾胃虚弱,这几日只能先吃些清淡的素菜。”
沈木鱼瞪圆了眼睛:“!!!”
吃饭不吃肉,滋味少一半!
他怀疑靖王这是在公报私仇!
管家补充了一句,“不过公子放心,王府的厨娘厨艺比外面的好,素菜也会变着花样的来,明日是萝卜,冬吃萝卜赛人参,这眼瞅着就要入冬了啊。”
就拿到热水里涮了一下的东西还讲究什么技术含量啊!
明天萝卜还能给他做成肉的味道吗!
沈木鱼槽多无口,憋出了一句,“这才八月吧。”
管家,“是啊,还有四个月就过冬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鱼不错,刘伯,明日再上。”凌砚行夹了一筷子正放在沈木鱼面前面前的糖醋鲫鱼,面顶铺了一层鲜红的辣椒,把那嫩白的鱼肉衬得分外诱人。
沈木鱼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故意的了。
小气鬼!
小气鬼到底是怎么当上摄政王的!
他现在能勉强找到那么一丝沈老头的共鸣了,有这样睚眦必报的同事,真的很难不搞事。
沈木鱼愤愤的一筷子戳进了白粥里,然而那双筷子被管家刘伯先一步夺下,塞给他一只干净的瓷勺。
刘伯说,“小公子这筷子上沾了荤腥,老奴给您换双干净的。”
沈木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是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大爷??
袖口中的白蛇用尾巴轻轻蹭了蹭沈木鱼的手臂,沈木鱼从错愕中回神,憋屈的端起碗吃那碗寡淡的白粥,凌砚行不准他吃除了这叠烫青菜以外的东西,他只能偷摸的抓了一根青菜叶子递给袖子里的白蛇。
白涂张大嘴等待投喂,随后:“呸!”
菜叶子沾在了手腕上,黏黏的。
沈木鱼:“……”
白涂在他脑海中说,“狗都不吃。”
沈木鱼:“…………”呜,人不如狗!
沈木鱼本还想等着凌砚行吃完走人偷摸吃几口——这菜色比沈府的看起来香多了,王爷府的规格比臣子的府邸高,厨娘肯定技术更好。
但是凌砚行吃完之后,就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的擦手,擦嘴,漱口……最后视线幽幽的落在了他的头顶。
沈木鱼:“……”
他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碗里,飞快的将最后几口吃完了。
“我好像还没饱。”沈木鱼摸了摸肚子。
刘伯高兴道,“生病了多吃些才能快些好,还有粥,老奴……”
沈木鱼冷酷的打断他,“说错了,吃的已经撑不下了。”
凌砚行眉尾动了动,颜色寡淡的唇微微上扬。
刘伯道,“吃撑了可不得了,大夫说公子要多饭后消食,现在天色尚早,老奴带您去消消食吧。”
沈木鱼真的要哭了:“我还是病患。”
逃过了大学体测,怎么到了古代还要运动!
沈木鱼可怜兮兮的看着凌砚行,却忘了刘伯正是有了主人家的命令才敢这样和他说话。
凌砚行心情不错的哼笑了一声,“你大可以回家去。”
“你就是抓准了我离不开你。”沈木鱼饱满的唇压在一起翘的老高,能挂二两猪肉。
刘伯一个激灵,见王爷脸色沉了下去,知道这满嘴喷粪的沈少爷是又恶心到王爷了,连忙生拉硬拽着沈木鱼离开。
“哎,我还没说完呢大爷!”
“哎呦您可闭嘴吧小祖宗!”
膳堂里还能听见两人的声音,凌砚行眸色晦暗不明。
等沈木鱼消完食,就被管家遣送回屋,寝屋外守了两名家仆,不仅是方便他半夜传唤,更是为了防止沈木鱼半夜偷跑到靖王床上去,盯着他的。
沈木鱼计划落空,加上身体才刚刚退了烧,四肢无力,靠在床上很快就睡死过去。
第二日,寅时才过半,沈木鱼就被叫醒了。
“沈公子,王爷卯时初便要进宫上朝,请公子前往一同用早膳。”
沈木鱼茫然的看了一眼窗外还乌漆嘛黑的天,听到“王爷”两个字,下意识穿上衣服摸出去。
王府的屋檐下还点着灯照明,弯月挂在山头,整个大周都还笼罩在黑夜之中。
沈木鱼不禁唏嘘公务员是古往今来都难做,起早贪黑还要为人民服务,关键是服务的不好还要挨骂。
沈老头一把年纪了连早觉都睡不了,难怪古人死的早,天天那么早起,没病都要熬出病了。
咦?沈老头竟然每天都起那么早吗?那他有时候还在书房熬夜!比他这只夜猫子睡得都晚!
“早啊王爷。”沈木鱼揉了揉眼睛,差点被门槛绊倒,好在勉强稳住了身形,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
靖王的早膳依旧丰富,小笼包,饺子,馄饨,紫薯粥,皮蛋瘦肉粥,还有几碟现炒的小吃,和昨天晚上点名要过的糖醋鲫鱼。
沈木鱼肚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刚一吸鼻子,管家就给他上了一碗紫米粥,就着两段胳膊粗的水煮萝卜和一碗生姜水。
沈木鱼:“……”倒也不必如此迅速。
沈木鱼磨磨蹭蹭的吃着,时不时打量靖王。
男人低着头,鼻梁很高,眼尾上挑的丹凤眼狭长漆黑,眸光沉沉,单薄的嘴唇颜色浅粉,正一张一合快速的吃着东西。
凌砚行花了不到一刻钟便用好了早膳,没再陪着沈木鱼磨蹭,披上深紫色的朝服外衣,扣上腰带就走了。
沈木鱼偷偷摸摸的把筷子伸向了眼前的酱炒肉丝上,管家忽的折返了回来。
“全都撤了吧,萝卜和姜留着,公子慢些吃,我去送送王爷。”
沈木鱼吓得一个激灵,筷子都险些甩到地上。
沈木鱼只能又把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去后厨偷点鸡蛋来顶顶,否则靖王没攻略,他先馋死了。
过不了一会,白涂带着三枚鸡蛋回来了。
它呕了呕,把熟鸡蛋从自己肚子里吐出来。
沈木鱼一边剥鸡蛋壳,一边委婉道:“你说你要是有手该多好。”
这样除了鸡蛋他还能吃上肉。
白涂气急败坏,“最后说一次!蛇肚子只是我的拟态化后的系统空间,你懂什么是空间,我没有口水!”
“我这不是也没嫌弃你嘛。”沈木鱼讨好的笑了笑,一口咬掉了半颗白嫩嫩的鸡蛋,含糊的开口。
靖王一日未归,沈木鱼的午膳有人送上门,依旧是一碗粥和一碗青菜,只是这次的白米粥里多了一丁点微末的肉糜,吃起来总算是多了些滋味。
到了日落西山,靖王的马车才缓缓驶了回来。
王府热闹了起来,肉眼可见的能发现下人脚步都快了起来,手脚也更加麻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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