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烟皱紧眉头,想推搡开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难受,难受。燎烟喃喃。
有人过来跟他亲嘴儿,亲的他头晕目眩,非要抢夺他大脑里为数不多的氧气,粘腻的水声回荡在耳际。一双手不老实地浑身游走,兴风作浪掐捏他的敏感地带,惊的他一喘一喘。
仿佛掉进了一个虚幻迷离的梵高世界,星空湖水的斑斓漩涡都在疯狂旋转,转的他晕迷迷的。
“烟烟,把腿张开点?”头顶上方有个家伙很恶劣地在说话。
绿波一样的眼睛,深的仿佛要将人溺毙。
绿湖澎湃着,又狂妄地柔情蜜意着,说:“良宵今夜值此时,烟烟你可千万不要怨我趁人之危!”
动作截然相反,一对手指强势粗暴地一把捅进柔嫩的后穴。高度敏感的身子止不住抽搐,穴道紧滑至极,本能地绞索。粗糙的手指在身体里不停搅弄,湿滑的舌头舔舐他的全身,催发他的淫欲,无比地空虚。
绿湖卷起了浪花,意味不明地笑语:“烟烟果然是熟透了,这便可以了啊!”
下一瞬间,燎烟狭窄的肉穴就被巨物彻底填满,不给他一丝挣扎,也不给他留下一丝地余地。紧绷的痛感与被填充的满足感,闪电一样窜在身体深处,被本能所俘获。
被另一个男人占有,心理本能地排斥,身体却在诉说欢愉。燎烟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受控的眼泪哗啦啦淌出。
烟烟,烟烟,哭什么呢?我在疼你。
烟烟,你好下流啊,你的穴儿好紧好热啊。
烟烟,烟烟,知道我是谁吗?嗯?知道现在谁在操你吗?!
烟烟,回答我!
烟烟,是我好还是别人好?
烟烟,烟烟,我想射在你里头。啊,射进去了,你是我的了!我还要操你,以后每天都让我操好不好?
烟烟,你的穴被我捣烂了,噗嗤噗嗤的在流我的东西,好淫荡啊烟烟。
烟烟,你好淫荡啊,离不开男人了,以后我当你的男人好不好?
梦境里,泼天的巨浪从未停歇地此起彼落,撞击灰色的天空,雷暴轰鸣,闪电彻照怒水。
天在咆哮,狂水亦在咆哮。
激流奔涌的天幕下,漂流着的唯一那片有色彩的绿叶之上,燎烟与一头猛虎对峙在一头一尾。随风卷浪起,燎烟不自主地淌泪,随闪电与雷鸣,猛虎呼啸。
飞来的巨大孔雀与这头心虎作殊死搏斗。
孔雀本也为凶猛之禽。
漫长的夜,漫长的搏斗,漫长的迷乱。
次日燎烟一醒来,全身骨节嘎吱嘎吱响,仿佛被十辆大卡车碾压过去又重组回来。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陌生的是另一个人的气息,熟悉的是被肏透的感官,每根毛孔都在舒展呼吸。他就知道,自己被趁虚而入的某人奸透了。
毕知梵美人卧的姿势横在里侧,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强健流利的肉体横陈在卧,遍布被抓挠的交错痕迹。人亦有一种食髓知味后毫不满足的贪婪,眼睛虽明亮澄澈如洗,侵略与渴望却在湖下汹涌攒聚着更大的力量。
显然注视了他已经很久很久。
令燎烟无措又惊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很快,这人打破了这份暧昧。
迷奸他一整夜的人突然坐直身体,甜腻到流汁地喊:烟烟。
随即就像个受了强奸的小媳妇一样,捏着被子藏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地表演掉毛。
他泫然欲泣,控诉道:烟烟!
浑身腻歪歪脏不拉叽的燎烟:“……”
被褥凌乱,衣物也扔的满屋子都是,一堆堆上面还溅着可疑的液体。
满屋子都是乱性的淫靡细节,倒的水盆,偏移位置的桌椅,乱飞的画稿,身体深处的抽搐与酸麻,绿眼睛被抓花的身体。
晨曦的微光透过小轩窗照射入狼藉的房间,暧昧且引人遐想。
绿眼睛灵活地转了转眼珠子,恶人先告状:“烟烟!是我们都中了野菌子的毒!是你煮的!是你强了我!”
他一定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吧?错不了。
燎烟面无表情,心中的大鼓却在咚咚咚地敲,振聋发聩地敲,不顾他死活地敲!
毕知梵光着膀子,继续不要脸地唧唧歪歪:“烟烟!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都休想甩了我!休想!”
好死不死,屁股底下的穴后突然洇出一股股粘腻的腥热液体,洇湿身下本就脏乱到不行,某人事后故意也不换的床单。
燎烟:“……”
毕知梵无辜纯洁,且激动地嚷嚷:“看吧看吧,这就是证据!你千真万确别想抵赖!”
燎烟继被奸了身体后,又在被人奸耳朵,脆弱的脑膜都要破裂。
有一种倒反天罡,被倒打一耙的即视感。
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比吃了最讨厌的苦瓜还要苦。实在是有一段时间他偏食,被陈郎主喂了好久的苦瓜,美其名曰清心去血毒。导致燎烟看见苦瓜就想打肿对方的脸。
熟悉的感觉兜兜转转,在毕知梵身上又找到了。
毕知梵还在眨着长长的睫毛,羽毛一样的眼睫毛底下,绿色的眼睛表演的羞涩极了。活像被强奸的人是他一样。
燎烟仰天。
真他妈的走了极运。
毕知梵这时踩下床,顺手打横抄起同样赤裸的燎烟,笑着对他说道:“好了烟烟,不跟你玩笑了,带你去清洗身体。想找我算账也别想,反正我欠的债多,不怕你这个苦债主!”
整个人被笼住,热烈的气息萦绕下来,燎烟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回:“梵奴可得伺候好你的债主,不然我便要放高利贷了!”
毕知梵悬着的一颗心霎时歇了下来,高兴极了地说:“欠欠欠,欠一辈子都成!”
第48章 荧客东都漂流
当天花了大半天收拾好一切后,燎烟立马翻脸不认人,把毕知梵轰走。雉奴过来,好奇地盯了会儿扶着腰的荧郎,杀气腾腾地问,荧郎,昨夜你屋里有动静,是不是那人在欺负你?
燎烟老脸一红,教育雉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雉奴就瘪瘪嘴,噔噔噔去接受老胡子的学问毒打。老胡子的毒打,都没荧郎这句话毒。他宁愿被别人毒打。等他长大,换他毒打所有人。
隔了两天,毕知梵估摸着燎烟平静了,又还没完全平静,就再摸过来混饭吃。趁热打铁的本事也是一门学问,讲究一个松弛有度,结果刚扒一口,笑脸瞬变苦瓜脸。
燎烟似笑非笑,呵呵,没想到他预判了他的判断是吧?
于是毕知梵抬头看一眼他的眼色,心里发虚的他便硬着头皮猛干这碗苦饭。
燎烟笑眯眯问:“梵奴,米饭好吃吗?”
毕知梵大口吃:“好吃,太好吃了,有没有酒水,我要痛饮一杯!”
燎烟继续笑眯眯:“没有哟,今天你别想在我这里喝到一杯酒哟。”
毕知梵狂眨眼睛:“那我不渴。我还能吃!吃到烟烟满意为止。”
姓毕的到底也是狼人,燎烟从附近医堂里买了最苦的黄连磨粉,全给混入到毕知梵的饭里。他尝了一点都不行,没想到姓毕的干完一碗,还说再要一碗,可不得另眼相看?
野菌子中幻毒,燎烟自认倒霉,可姓毕的包藏祸心,趁他迷乱把他搞上床。成年人讲究你情我愿,你情到底是你情,让我愿得是阁下本事。没得这本事走蹊径,该说姓毕的牛叉,还是说脑子里也全是废黄料?
给他黄连吃,何尝不是告诉姓毕的,他才是那个哑巴吃黄连的倒霉人?
燎烟想念莫文山了。还是莫郎好,聪明又好看,斯斯文文招人疼,能理解他的压抑他的挣扎。
狗日姓毕的,瘫了的狗日的才是好狗日的。救了条中山狼。
吃完饭,燎烟驱赶人,毕知梵死活赖着不走。燎烟不给他水喝,他就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跑去井里打水喝。他既不去朝天子,也不回自己的安南道地盘。活脱脱把自己当成了钉子,钉在布政坊里崔宅。
燎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在图什么。
既然如此,该干的都干了,该说的也都得把话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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