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21)
“小玉,你学坏了。”白朗可怜兮兮地地指控。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喊自己了,乍一听见,楚怜玉有点呆,随即反应过来,面上尽是气恼,“别叫我小玉。”
白朗凑到楚怜玉面前,一脸八卦相,“为何不能问?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
楚怜玉地推开他的脑袋,道,“你让人这样叫你个试试,你就知道了。”
他这样一说,白朗就更不明白了。
“叫个名字到底有什么关系?你随便叫我啊,小白,小朗,”他拍拍胸脯,豪迈道,“你喜欢哪个叫哪个。”
“白朗!”
楚怜玉瞪他。
白朗一看他这模样,收起戏弄的表情,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是个名字,你介意什么。”
楚怜玉被顺毛,睁圆的眼睛恢复常态,目光清澈,正色道,“我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叫如此女气的名字。”
“男子汉?”白朗好笑地看着刚到自己肩膀,一副孩子模样的楚怜玉,“你得再长长个子。”
“我怎么不长个子了!”楚怜玉差点蹦起来。
白朗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吓了一跳,他头痛地捂着额角,无奈地看着楚怜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简直到处都是雷区啊,名字叫不得,个子也说不得。
楚怜玉看着白朗壮实的身形,再对比对比自己与他的身高差异,气馁地低下头,满心的沮丧,闷闷不乐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
“我说的当然是事实。”白朗口快地回答,然后立刻发现了楚怜玉的不对劲,他凑近他,低下头,从下往上,看楚怜玉垂的低低的脑袋,费劲地与他对视,“小玉,你怎么了?”
楚怜玉撇开头,吸吸鼻子,故作淡定道,“没事。”
实际上,他心情糟糕透了。
包子想要跟木公子走,还觉得他讨人厌。
秦歌那个大坏蛋,一见面就欺负他,最可恨的是他还能力还手。
木清和明明是个骗子,他却没证据证明。
现在,连白朗都来逗他。
“都是禽兽。”楚怜玉愤愤不平地低声骂。
“什么?”白朗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楚怜玉气哼哼地加快步伐,把白朗甩在一边,独自一人往前走。
白朗跟在他后边,一路的喊,他故作不知,充耳不闻地往前冲,直到走了很远,白朗也不再说话了,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沿着山路往下走。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楚怜玉心情平复之后,才发现,竟走了这许久,都没走到山脚。
“鬼打墙?”楚怜玉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白朗!”楚怜玉急忙回身,寻找白朗的身影。
“哎哎,”白朗远远地跑过来,手中拎着什么东西。
楚怜玉有些急躁地问,“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山脚?”
闻言,白朗神色微妙起来,他古怪地看着楚怜玉,“你不知道?”
果然如此!
楚怜玉脸色微白,以前在留仙寨上,就曾听说山上易有山鬼作祟,能让人陷入迷途,不知归路,更有甚者,有人明明脚下是坦途,却不知为何会一脚踏空,掉入悬崖,死无全尸。
他心中瘆得慌,越发感觉此时寂静无声,到处阴森可怕,连山间微风,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难道真是鬼打墙?”
他凑近白朗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鬼打墙?”白朗重复一遍,看看周围,又看看楚怜玉。
楚怜玉眼睛瞪得大大的,浓黑的眉毛高挑,神秘兮兮地想要把儿时的听到的传闻与白朗分享,“我听说,山上很多孤魂野鬼……”
“哈哈。”
话未说完,就被白朗的笑声打断。
楚怜玉一愣,有些呆滞地问,“怎么了?”
白朗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搂住楚怜玉的肩膀,用空着的手环住他,笑问道,“你平日晚上都不会下山吧?”
“晚上下山做什么?”楚怜玉不明白,“到了晚上就该睡觉了啊。”
白朗了然地点头,“原来是个乖宝宝。”
他看着楚怜玉纯善的目光,安慰般地用肩膀顶顶他的肩膀,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道,“世上哪里有什么鬼,都是骗人的。”
楚怜玉一见他不信,着急道,“可我以前亲眼所见,有人身着白衣在山上徘徊。”
白朗看看自己的衣服,怪异道,“穿白衣就是鬼?”
“当然不是,但是他披头散发,到处游荡。大哥说这是冤死鬼,在山上找替身呢。”楚怜玉急急地解释。
白朗有些弄清楚了,问道,“你小时候,该不会喜欢乱跑吧?”
楚怜玉一愣,他幼时确实想要下山,但是自从看见那些鬼怪,又听见大哥讲那些故事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在晚上下山了,都是白天偷偷摸摸地避开巡山兄弟,试图找路下山。不过,从来没成功过。
白朗哈哈大笑,简直止不住,直到楚怜玉又要发火,才勉强止住,一边憋笑一边不忘嘲笑他,“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怕鬼。”
楚怜玉被笑得脸上挂不住,气得踢了白朗小腿一下,扭头就走,“混蛋,你自己呆着吧。”
白朗一看他又要走,后怕地一把拽住他,一连声地道,“我不笑了,你可千万别走了。”
楚怜玉勉强站住,不肯回头。
白朗转到他面前,指指天色,严肃道,“你知道你走了多久吗?”
“多久?”楚怜玉没好气地回问。
“日头都要下山了!”白朗喊了一声,又有点想笑。
楚怜玉一下午都心神恍惚,一会儿想大哥二哥,一会儿想包子,又一会儿想怎么整秦歌,怎么夜探木府,哪里还有心神注意走得什么路,只是见脚下有路,就沿着走下去了,觉得顺着路就到山脚下了。
哪里想到,竟然走了一下午,还没走出山。
他的脸有些红,难道是他走错了?
白朗叹了口气,原地活动活动腿脚,语气可怜道,“我倒是喊了,可是某人不听啊。告诉他走错路了,还是牛一样往前冲。哎,这回到了哪了,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楚怜玉理亏,脸色通红,只是碍于面子,咬牙死撑着不看白朗。
偏偏白朗不识趣,故意在他面前晃,“小玉,我可是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你说辛苦不辛苦?”
楚怜玉动了动嘴巴,嗫嚅道,“抱歉。”
白朗眨眨眼,耳朵凑过去,喊道,“你说什么?”
楚怜玉恼羞成怒,一巴掌推开白朗的脑袋,气恼地看着那长着老实脸,却一点都不老实的人,道,“你管我说什么?”
白朗摇摇头,叹道,“我现在不光身体累,心也挺累,”他揉揉胸脯,又指指自己的脑袋,“头也累。”说罢,瞄了楚怜玉一眼,补充道,“刚被人打过呢。”
“我没用力!”楚怜玉不承认。
白朗憋笑,去抓楚怜玉的手,楚怜玉躲了躲,终究让他牵在手里,跟着他往前走,耳边听到他说,“小玉,你怎么这么好玩。”
楚怜玉侧侧头,没敢看他,只觉得耳朵尖有些□□。
“你拿了什么?”他转移话题。
白朗一边走,一边提起手中的东西,正是一只耷拉着脑袋的野鸡。
“咱们得吃点东西。”白朗捂住肚子,可怜兮兮道,“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可饿了。”
楚怜玉有些过意不去,主动提过鸡,道,“我来烤吧,你坐着等。”
白朗乐得有人□□,抱胸道,“可我可不客气了。”
楚怜玉白他一眼,“谁让你客气了。”
白朗呵呵一笑,捏起石头,随手打落几只飞鸟,全丢在楚怜玉脚下。
两人找了个地方,随意地生起一堆火,烤起肉来,白朗空手坐一边等着,无聊地扔石头玩,扬手朝天一扔,然后看也不看地把手伸出去,稳稳地接住从空中掉下来的小石子,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白大哥……白朗,你认识木府的人吗?”楚怜玉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哟,不叫大哥了啊?”白朗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不认识。”
“哦。”楚怜玉答应一声,不说话了。
白朗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再开口,问道,“你对木府有兴趣?”
“嗯。”楚怜玉点点头。
包子也对木清和很感兴趣呢,都不回来了。
“你不会也信什么不死丹的秘密吧?”白朗坐直身体,无聊地把石头扔进火堆里,带起一撮火花,四处乱溅。
楚怜玉急忙闪开,把火拢了拢,骂道,“你给我坐好。”
白朗撇撇嘴,懒洋洋地道,“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你再扔我还说。”楚怜玉手中忙着烤鸡,口中反驳。
白朗哈哈大笑。
“你说,木家的人真的那么神奇吗?”
楚怜玉终究放心不下,忍不住又问道。
白朗冷哼一声,道,“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楚怜玉不知是何意思。
白朗坐过来,拍拍楚怜玉的脑袋,慈爱道,“小孩子要乖,不要瞎打听。”
“你!”楚怜玉捡起一把小柴火摔他身上。
白朗潇洒转身,完美一避过,靠在楚怜玉身边坐下,贼兮兮地问,“小玉大兄弟,你的银票还剩多少?”
楚怜玉警觉地坐直身体,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朗不屑地看他,“就问一声,你紧张什么?”
楚怜玉转过头不去看他,淡淡道,“因为我被人偷过。”
“……”白朗语塞,把楚怜玉手边烤好的肉吃了个一干二净。
天已完全黑了,白朗找了个山洞,带着楚怜玉坐进去,两人又生了一堆柴,捡了些枯草铺成一团,摸起来蓬松松的,坐上去也挺舒服。
楚怜玉抱膝坐下,靠着山壁沉思。
白朗躺在他身边,一只脚不老实地搭在他腿上。
“喂,想什么呢?”白朗刚刚吃饱,把之前的尴尬忘得一干二净,就有些受不了寂静的氛围,开口问道。
“没想什么。”楚怜玉不跟他说实话。
“真的?”
白朗的腿在楚怜玉膝盖上晃了晃。
“真的。”楚怜玉嘴硬。
他才不会告诉他,刚刚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死娘娘腔,以及娘娘腔那柔韧的腰身,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