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61)
“他真的是坏人!他杀了很多人!”楚怜玉执着地对哑巴道,苦心劝道,“他先前就把包子骗走了,你小心他是不是也在骗你。”
哑巴恍若未闻,单只手抱住木清川,并不看他。
楚怜玉无法,心急地问秦歌,“怎么办?”
秦歌向楚怜玉伸出手,楚怜玉不明所以,呆呆地抓住,刚刚握住,就被他拉入怀中,他有些呆滞地看秦歌,“抱我做什么?”
秦歌揽着他,一转身就出了密室,道,“让铁鹰堡的人审木清和。”
“啊?他们能问出来吗?”楚怜玉觉得这样太耽误时间了,万一不能救包子了怎么办。
“放心吧,一定让你把包子带出去。”白朗拍拍胸脯,打包票道。
楚怜玉低下头,低声道,“你们小心点,不要弄疼他。”
白朗与白月对视一眼,看了看楚怜玉异常低落的背影,点头道,“嗯。”
楚怜玉低着头,被秦歌环着出去,走了没多远,忽然站住,目光茫然地问,“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为什么这么说?”秦歌抱住他。
“我看到了……但是我不敢认……”楚怜玉眼眶渐湿,鼻头发红,“我害怕……”
“你还有我。”秦歌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害怕他已经……”楚怜玉哭了起来,剩下的话说不出口。
打开密室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看见了。
但是他不敢认。
那个爱吃爱抱怨的包子如果变成了这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人,他接受不了。
他身上有那么多的血,一定是受了很多折磨。
“我好恨。”楚怜玉咬着牙,趴在秦歌肩上,忍得浑身发抖。
“我知道。”秦歌一下一下地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安抚着楚怜玉。
“嗳,他怎么了?”
秦九刚刚自己跑了一截,见没人跟过来,又只好返回来,刚好看到楚怜玉哭,他撞撞墨鹰,问道,“小气鬼欺负他了?”
墨鹰退开,与他保持两步的距离,方道,“不是。”
秦九紧跟着过去,与墨鹰肩膀挨着肩膀,小声道,“那是怎么了?”
墨鹰不着痕迹地又退了一步,道,“不知道。”
秦九不高兴地跟过去,捏住他的肩膀,沉着脸道,“不知道?”
墨鹰肩膀一沉,躲开他的手,点头,“嗯。”
“不知道你躲什么躲!”秦九气结,一把抱住他,昂着头,赌气地道,“你再躲啊。”
墨鹰猝不及防,被他死死地搂住,俩人贴在一起,身体挨着身体,不由得仰起头,避开秦九的脸,“九公子,请您放手。”
“放什么手。”秦九得意地看他,脸上是毫不掩饰地挑衅,“小爷我最讨厌人家躲着我,有本事你动手啊。”
墨鹰闻言,暗自使力,蓄力挣脱,“那九公子恕罪了。”
“不恕罪。回头我就告诉义父。”秦九拿人压他,丝毫不觉得以势压人有什么不对。
“……”墨鹰无力地垂下手,放松身体,淡淡地道,“九公子请随意。”
“真乖。”秦九开心了,抱着墨鹰,俩人靠在墙上,姿势古怪地说话。
“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他家小厮死了啊。”秦九小声地对墨鹰道。
墨鹰木桩子似的不动弹,古井无波地回道,“不知道。”
“那个什么木公子能把人当做花肥,想必他家的小厮也不例外。”秦九一边说一边点头,“你说对不对?”
“不知道。”墨鹰以不变应万变。
“那你知道什么?”秦九不高兴了,松开墨鹰,扭过他的脸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墨鹰瞬间躲了秦九一丈远。
了因在自坐起来之后,就一直在念经,白朗听了半天,烦闷地掏掏耳朵,“你念完了没有。”
了因一顿,缓缓睁开眼,“阿弥陀佛。”
“心中有佛,不念佛佛都会保佑你。”白朗笑道,“不过像你这般泄洪杀人者,就算再念千万遍佛经,也于事无补。”
“施主,老衲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因面色发白,目光闪烁。
“铁鹰堡想要知道的事情,你隐藏不了。”白朗拍拍手,密室内间忽然走出了两个身着白衣之人。
了因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何时进来的?”
来人正是铁鹰堡之人,不知何时,躲在了密室内,木老爷木夫人沐浴的地方。想来先前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已知晓。
“我们自有传递消息之法,方丈你不用管。”白朗笑道,“您只要知道,是时候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偿命就好了。”
“不是我!”了因激动地大叫,指着木清川道,“是木清川,是他这个孽障才把木府毁成如此模样!是他!”
“念了十年的佛,仍然不知悔悟。”白朗摇头,吩咐那两个人,“把他绑起来。”
哑巴搂住木清川,警惕地瞪着白朗,像是要随时暴起。
白朗遗憾地看着他,摊开手道,“他杀死那么多人,势必要伏法。你何必再追随他。”
哑巴抱住木清川的手紧了紧,眼中眷恋之情一闪而逝,慢慢地捡起放在一边的短刀,护主之情不言而喻。
第54章 木府结案(五)
木清川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睛通红, 面部狰狞, 被秦歌定格在癫狂的那一刻。哑巴怜惜地低下头, 在他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才把他放在墙角, 远离密室内一触即发的战场。
“啧,倒是痴情。”白朗摇摇头,“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哑巴恍若未闻, 为木清川整理好凌乱的发丝, 眷恋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方才站起身,握着短刀, 立在木清川身前, 恰好把他挡在身后。
“实话告诉你, 他一定会被带走。”白朗活动活动手腕, 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在距离哑巴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 缓缓地伸出手——
哑巴浑身紧绷, 如临大敌, 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朗冲他一笑,扭回头,对白月勾勾手指头, “白月,你来。”
哑巴一怔, 立刻把注意力放在尚站在榻上的白月,白月沉下脸,对白朗道,“不打你过去干什么?”
“我随便走走,”白朗轻描淡写地回答,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身来到了因跟前,指着了因道,“我抓他。”刚要出手抓了因,忽然又停下,叹了一声,“痴情人,我不忍心动啊。”
了因胡子遮掩下的老脸都红了,嗫嚅道,“公子,老衲……”
“不是说你。”白朗截住他的话头,指着另一边打得激烈的两位,道,“我说他。”
白月使长剑,哑巴用短刀,两人招式一个凌厉一个刚猛,白月无所顾忌,哑巴却拼死要护住身后的木清川,没几招便挂了彩,鲜血浸透衣服,滴在地上。
白朗叹了口气,评价道,“白月,你太狠心了。”
白月刺出去的手一顿,被哑巴趁机格开,哑巴不知道从哪来摸出来另一把短刀,重重地向白月的胳膊砍去,白月眼疾手快,快速闪开,但仍然被他划出一道口子,白衣迅速地染上红色。
“啊。”白朗喊道,“白月你打架用点心啊。”
“滚。”白月干脆利落地回答。
“怎么办?”白朗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因身上,对他和善地笑笑,“我只能抓你了。”
“阿弥陀佛……”了因低头念了声佛号。
“念佛也没用。”白朗笑道,“你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冤魂入梦吗?”
“阿弥陀佛。”了因又念了一回。
“自欺欺人可不好。”白朗摇头,他压低了声音,探向了因,说悄悄话似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了因心惊不已,“当年,是谁告诉你不死丹秘方的?”
“阿弥陀佛,老衲不知施主在说什么。”了因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你当然知道。”白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装傻,“若不是想要做出不死丹,你杀那么多人做什么?”
“阿弥……”
“再念割了你舌头。”白朗截住他的话头,掏掏耳朵,“烦死了。”
了因从善如流地紧紧闭上嘴。
“说,不死丹秘方哪里找来的?”白朗继续问话。
了因默不作声,嘴巴闭得跟蚌壳似的。
“现在你们把那秘方放在了哪里?”白朗再次问。
了因依然沉默。
“你说不说话?”白朗头疼地看着面前低头沉默的老和尚。
了因维持着低头的动作,固执地不看他。
“来,你们来。”白朗对着站在屋内的两个铁鹰堡下属,招招手,“你们过来审他。”
那二人对视一眼,走了过来,一个迅猛地抓住了因,制住他的动作,另外一个在他身上某处点了一下,了因霎时惨叫出声,声音尖利非常。
“小声点。”白朗瞪了那两人一眼。两人躬身认错,点上了因的哑穴,继续审。
白朗看了一会儿,觉得现场太惨烈,想了想,转身出门。
白月打斗中看见了,抽空评价了一句,“笨。”
白朗迈出的脚停下,眯着眼睛看白月,“你说谁?”
白月眼角斜了他一眼,不屑与他对话。
“哑巴,砍他。”白朗指着白月,“不用客气。”
哑巴见白月分心说话,不用白朗开口,攻势就又猛烈了不少,白月一个不小心,又被砍了一刀。白月闪身躲开,怒上心头,冲白朗喝道,“滚!”
白朗耸耸肩膀,悠闲地迈出房间,“我本来就要走了。”
密道里,秦歌正揽着楚怜玉细细安慰,秦九跟在墨鹰身后,吵吵闹闹地问他知道些什么。
“九公子。”墨鹰头疼地看秦九,“您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秦九愣住,不解道,“为什么要安静?”
墨鹰看了眼不远处正抱在一处的两人,眼睛暗了暗,低声道,“少宫主他……”
“对了,小玉还在哭,”秦九刚想起来这茬似的,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把把楚怜玉从秦歌的怀中揪出来,豪气万丈地道,“小玉,你哭什么!那个木什么东西的杀了你家小厮,我帮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