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了(5)
苗从殊:……
他转身捂脸选择逃跑。
可惜晚了一步,浩浩荡荡前来讨伐的队伍头头景晚萩眼尖的瞟见那抹青色身影,条件反射高声呵斥:“站住!”
傻逼才站住。
苗从殊跑得更快了。
景晚萩见状便祭出他的本命灵剑含冰带霜的刺杀过来,苗从殊察觉背后冰冷的霜气,反应敏捷的躲闪开。但景晚萩出剑速度太快,以至于苗从殊的右臂结了一层薄霜。
跟随而来的队伍中混有好几个外门弟子,其中一个正好认出苗从殊,当即脱口而出:“他就是勾引徐师叔的青衣散修!”
闻言,景晚萩出剑愈发迅疾狠厉。
苗从殊不断闪躲,他身旁的桃树被斩成两半轰然倒地。
眼见景晚萩出剑毫不留情,再继续下去他要么伤重不治要么修为倒退,苗从殊迅速从芥子里翻找出一个防御型的上品灵器用在自己身上。
灵器挡住景晚萩所有的攻击,苗从殊游刃有余的闪躲,还有空闲询问:“为什么攻击我?”
招招落空,景晚萩气得快吐血:“你还好意思问?!”
苗从殊反问:“我无愧于心,不问清楚难道要被扣帽子?还是你们太玄宗喜欢仗势欺人、看见没门派撑腰的散修就动手砍?”
散修虽无门派,却格外团结。
若是太玄宗今日真传出他们无缘无故欺负散修,名声定然有损,还会惹来修真界所有散修的不忿。
思及此,景晚萩停下攻击,气喘吁吁地瞪着吐纳正常的苗从殊,心想这狐狸精气息绵长、基本功还挺稳。
“我问你,你昨夜子时有没有去鹤唳亭?”
苗从殊:“有。”
“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在鹤唳亭见徐师弟?”
苗从殊:“如果你口中的徐师弟是徐负雪……有。”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承认你死缠烂打,刻意勾引徐师弟?”
苗从殊姿态从容:“不承认。”
景晚萩怒极:“你——”
苗从殊眉目一冷:“怎么?两个大男人夜半见面就是约会、就是勾引?你是亲眼见我勾引徐负雪还是看到我对他死缠烂打?我们不能是偶遇?哪怕不是偶遇,哪怕是提前约好,我们就不能是寻常叙旧?!”
一连串诘问砸得景晚萩脑袋发懵,渐渐发现苗从殊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他在温锦程那里听到流言,又见温锦程愁苦得咯血,一时心疼进而怒火猛蹿,这才二话不说掉头跑来会客峰教训苗从殊。
苗从殊继续加重语气:“你是剑修。剑修者,性刚直、嫉恶如仇,但这些都不能成为你污蔑、追杀我的理由!况且我和徐负雪的关系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景晚萩一愣,问他:“那……你和徐师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苗从殊抿紧唇,环视在场所有人,面色严肃而语气庄严正直:“十三年前,我去人间遇见徐负雪。我收养他、养大他——”
他愤怒痛陈:“我是他爹!”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哲学家•苗小殊:有奶便是娘,养大就是爹!
徐负雪先被KO,以后有他悔的。
PS:前任和苗苗,关系很复杂,都有反转的,暂时不剧透。
当然现任绝对不可能会渣。
第4章 “苗殊,我的道侣。你的师婶。”
景晚萩张大嘴巴,懵了。
众人表情恍惚仿佛日了狗,闻听消息跟在后面追过来的温锦程正好听到这句话,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在场的内门弟子单纯被苗从殊是徐负雪他爹给震撼到了,外门弟子平时常看话本、常到浮云城听说书,尤爱跌宕离奇充满旖旎艳情的故事。
因此他们的想象力比内门弟子要丰富许多。
比如此刻内门弟子震惊,外门弟子心里浮现一句话:宗主脑门绿了。
景晚萩恼羞成怒:“你胆敢污蔑我师娘?!”
苗从殊:“我是他养父。”
景晚萩松了口气:“养父而已。”
苗从殊:“养父就不是爹?养恩比生恩大。按辈分来说,我还是你师叔。”
景晚萩:“……”
景晚萩将信将疑,他对苗从殊实在没好感。
先前听信谣言先入为主是他不对,但这青衣散修瞧着普通平凡还有些厚脸皮,比起光风霁月的温锦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想来徐师弟确实看不上苗从殊,就算这青衣散修仗着养恩产生其他不轨想法肯定也是白费心思。
纵有恩情,还了便是。
难道堂堂太玄宗还还不起区区一介散修那点恩情?
景晚萩想通这点,便收起剑势拱手做了太玄宗的剑礼:“太玄宗景晚萩。回去我会问徐师弟,若真是我误会,必定登门道歉。”
苗从殊:“记得随礼。”
他不怕徐负雪否认,除非徐负雪想扛下谣言。
景晚萩是太玄宗宗主一脉的内门大弟子,也是年轻修者中的佼佼者。单一火灵根,因脾气火爆、不到二十岁便炼出金丹且貌美如天仙而闻名于修真界,被戏谑为‘云锦仙子’。
他亲生老娘听说是合欢宗宗主,修二代,因此手里头的资源和灵器颇为丰富。
“自然。”他应得很大气。
苗从殊收起防御灵器,正要离开但被温锦程挡住去路。
“让开。”
温锦程长得好看,琼鼻唇红而秀美,宛如精雕细琢的美玉。因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自小靡衣玉食、肥马轻裘长大,眉眼间便有不同于常人的天真无害。
纵是高高在上如修士,见他也觉高洁而生欢喜亲近之意。
不似苗从殊,青衣缟布、散漫世故,哪怕站在人群最前面也会被无视得很彻底。
两相对比,难怪徐负雪会爱上温锦程。
温锦程快走两步来到苗从殊面前,仔仔细细的瞧着他,从头到脚没有哪处被放过。待看完了,他脸颊泛着红晕、唇角带笑,语气略激动的说:“小殊,果然是你!!”
相比温锦程的熟络激动,苗从殊的回应显得格外冷淡。
苗从殊:“别挡道。”
温锦程又想搞什么?
苗从殊警惕的后退,他一向防备温锦程,因眼前这人根本就是心理有病的变态。
人前是冰壑玉壶,人后就对他露出毒蛇似的獠牙。明里暗里给他下套害他无数次,要不是他身为散修有点修为,早在人间就被玩死了。
温锦程内里的五脏六腑剖开来根本全是毒汁,阴暗卑鄙又恶心。
景晚萩等一干人见苗从殊这敌视的态度便有些不满,同时难免疑惑他为什么敌视温锦程,明明温锦程待他很好。
温锦程面色苍白,说:“我只是见到你很欢喜,忍不住想跟你说说话。”
苗从殊浑身不舒服:“我们不熟。”
温锦程明明恨他,偏又爱在外人面前装得跟他很亲密,然后踩着他时不时对徐负雪表露一点关心,最后名正言顺抢走他的付出。
温锦程直勾勾望着他,讷讷说:“你养大阿雪,阿雪待你亲厚、敬重有加,我便也感激你。你也算看着我长大,我、我心里一直尊敬你、喜爱你。”他强颜欢笑:“我也知你不喜欢我,但我始终……”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意犹未尽再加上苗从殊冷淡的态度足够令在场众人浮想联翩。
温锦程同徐负雪两情相悦,投桃报李敬重养大徐负雪的苗从殊,可谓知恩感恩、爱屋及乌。
再对比苗从殊的态度,不免有些挟恩图报、骄横自大的意思。
景晚萩率先开口:“锦程,你既是徐师弟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放在心尖的道侣,我们宗门上下就会护着你。人家不领情,你也不必委屈自己。他的恩情,宗门会报答。”他唤来小童:“带锦程世子回去。”
紧接着,他又冲苗从殊说:“此事我会向徐师弟问明白,事无巨细、一点一滴算分明。我太玄宗不会亏待你,但我希望你别借着我太玄宗的名号到外头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