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丑小鸭分化成了omega(55)
待看清脸——
“……”
“?????”
不知是谁瞬间失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除了那束光,其余灯光全灭。
舞台整体是暗色的,略带暗示的布景呈现出流动的暧昧感,人体影影绰绰被遮挡在阴影中。直到那束光亮起,投映在正中间舞者的脸上。
尽管跳的是女团舞,动作间更大胆、肢体语言更富有挑逗性,但这种性感由元白做来丝毫不显女气,而是一种率性、中性的诱惑展示。
他并不是在勾引,他很无辜;好像在他看来,这些舞蹈动作他是循规蹈矩地在完成,并不知道那些动作的含义。
他的指尖、他的胸膛、他的腰、他的腿,他的每一个部分都用于诠释。动作间漫不经心,若隐若现露出的肚皮,一直冷冷淡淡的神情让人口干舌燥。
直到最后定格,他冲着镜头勾起了唇角转眼又冷酷收起,让尖叫声冲上天花板,震得人头皮发麻。
“……”
安静中仿佛能听见有人哭了。
一个女生抱着纸巾盒低吼:“宝宝别这样!!!你又失去了一个妈粉!”
灯光重新归于黑暗,他的表演却并没有结束。
灯光再亮起时,其余的伴舞全部不见了,而那个少年扯开了两粒扣子,额间多了一道发带。
已经在激烈动作中汗湿的额发向下垂着,他胸口起伏,锁骨清晰可见,向一侧偏着头,侧身露出颈上红色的小痣,手上拿着一支带着露水的玫瑰。
另一首曲子的前奏响起来,慈航大前辈的solo曲《唐璜的玫瑰》。
舞台上只有唯一的一道追光,他在追光中独舞。
跳起、纵跃、旋转、炫技。
这首舞曲他数不清练过多少遍,所有的动作只是身体的本能。
给很多人伴舞过这支曲子,但那束光第一次打在他身上。
台下出奇的安静,连吸气声都没了,所有人看着他,心中慢慢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祝明羽喃喃道:“……元白这家伙……”
他真的在抓紧每一次机会证明自己。
陆续在网络上刷到视频的大白菜们擦擦眼睛看看彼此,总感觉自己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我以为我饭的是个back,结果我饭的是个宝藏。”
“人生处处有惊喜……”
“本来饭back是为了能躺着饭,现在好了,有了这样争气的小孩,真的可以躺着饭……”
一场学校的文艺汇演,现场观众不过两千人,元白却表现得好像在上春晚一样。他事先又不知道会上热搜。
每一场表演,无论大小都会如此重视。
……
元白从后台出来,整个人都放松了。
眯起眼睛,看着散场后不断往外涌的人流,正想着怎么找团里的人,一辆自行车停在他身前。
陆曜一条长腿撑地,侧睨着他,朝后坐点点下巴:“上来。”
元白疑道:“其他人呢?”
“先走了。”陆曜随口道,“现在人太多,我们人多目标太大,没法一块走。”
元白遗憾道:“啊……我今天完全没跟他们讲上几句话啊!”还特地跑来捧场的,这样不该的。
陆曜:“没事,我代劳了。”
元白想了想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就爽快跳上了车后座:“我说——”
他要说什么,却被风灌了满口,前方的男生奋力蹬车,一路带他下了坡道。
“喂!”
衣摆不断被风向上撩起,元白小肚子凉凉的,只好拼命往下扯衣服。
抬眼看到陆曜戴的帽子歪了,伸手帮他拉了拉,却反手被陆曜塞了一个书包。
“抱着。”
于是元白只得坐在后座,抱着陆曜的书包,听着周遭不断响起的拍照咔嚓声和兴奋议论声。
“这什么神仙画面!”
“这两个人太养眼了吧!”
“啊啊啊啊血红!!!!太真了,要写什么文,要什么自行车?”
元白困惑地挠了挠书包带子。
“陆曜,他们在干什么?”
半晌,陆曜声音里有淡淡笑意。
“在看你。”
第41章
元白坐在陆曜后座上,先去教学楼拿了书包,然后又被带到停车场。
他下来探头一看,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上,现在贴了很多颗闪闪发亮的爱心贴纸。五颜六色的,从车把手一路到车胎的钢架,全都是零零散散的心。
他当然认得这个东西……这是刚刚文艺汇演进场时贴在每个人衣服上的入场标识。
他也知道这个行为代表的含义。每一年,就像约定俗成的那样,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人们习惯性把这个东西当做一种投票和表白。
有的人会把它贴在喜欢的人的储物柜上,有的人会偷偷夹到对方的作业本里,往自行车上贴自然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的车上会有这么多!
从来没有拥有过这等待遇的元白,立刻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陆曜,这怎么办啊?”
陆曜瞟他一眼:“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撕掉。”
元白巴巴的看了一眼陆曜的车。
“奇怪,你车上怎么这么少?”
陆曜言简意赅:“撕掉了。”
元白想,所以是你不喜欢。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面目全非的车架,又若无其事扫视了一圈。
停车场各个角落,人们纷纷收回视线,热火朝天地继续开锁。
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锁都格外难开,一个个开了十分钟还没弄好。
元白道:“先回家吧。”
他想,当着贴贴纸的人面就把它们撕掉,那些人会不会有些伤心。
反正也不影响使用,就留着吧。
从学校到家比公司要远一点,但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到了元白家小区门前那个十字路口,该分道扬镳各回各家的时候,陆曜突然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元白停下车,脚撑着地,回头笑问:“怎么啦?”
在后台,他匆匆擦掉了眼妆和口红,但那些闪闪的金粉一时弄不掉,还散落在他的发梢、脸颊、眼尾。
此刻的夕阳里回头微笑,暖意融融中的少年脸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让他看起来好像是从光里走出来似的。
陆曜停在离他几米远的位置,抬了抬帽檐,遥遥冲他道:“今天表现不错,送你一样东西。”
元白睁大眼睛:“什么?”
“在你车上。”陆曜轻笑道,“你自己找吧。”
说完一句话,转个弯走了。
元白看着陆曜背影愣了几秒,喃喃:“在我车上?”
他停在那,回身眼睛向后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
……
“陆曜在打什么哑谜呢。”
元白把自行车停在楼下,蹲在车后架边上,手肘搁在膝盖上,手背撑着脸,眼睛看着他的车。
楼下的大黄狗趴在门口阴凉通风处,从几米外讨好地朝他摇尾巴。正是吃晚饭前,老大爷摇着蒲扇就出来了,见元白蹲在那颇为诧异:“娃子,你干啥呢?”
元白道:“我想把车上这些贴纸弄掉。”
两分钟后,元白从大爷家提了一桶水出来,手里还捏着把旧牙刷。
他蹲在地上,耐心地干起了活来。那些贴纸是多次使用的,大多数很好撕,只有少部分贴得太紧,只有用小刷子沾水一点点刷掉。
贴纸上面有每个人的签名,不一定是本名,有的贴纸上还写了表白的话。元白一边处理着一边歪着头看,有些话甚至让他忍不住笑起来。
被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但是为什么自己也会被这么多人喜欢?
在同一个学校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加入慈航做练习生之后也是一样,他一直只当自己是个普通的中学男生。所以果然是因为出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