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活![无限](137)
岭声看向郑义:“他这样说你,你还相信他吗?”
郑义如实地道:“我不相信他,但你怎么知道是我投了你?”
岭声愣了一下,说道:“因为只有你了。”
“你还知道他有三票,”郑义道,“也就是说,你知道是谁在第一轮投了你。”
郑义:“我不是相信他,我也不是女巫,但是他告诉我,投你可以让游戏快一点结束。”
岭声:“怎么结束?游戏还在继续。”
郑义:“谁知道呢,我只是给他个机会,他说投了你,你也不会死,我只知道他说的成真了。”
海日说道:“如果你真的是这个游戏的主人,我们已经猜出你的身份了,还有必要继续玩下去吗?”
岭声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海日放弃跟他沟通了,一言不发地回去整理王书留的尸体。
刚刚还鲜活的小姑娘转眼已经咽气,海日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或许刚才在第一局的时候,就应该投岭声,而不是弃票的。
是盛灿阳算错了,还是故意为之呢?
他第二轮的票算的非常准,但是第一轮的票却算错了一票,是谁的票出错了,导致了王书留的出局?
海日背着王书留下楼,忽然看见唐颖往出追了两步,但又停下了,有些精神恍惚地样子。
她表现得太明显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心思放在她身上。
海日却想道:“是唐颖这一票算错了。”
第一轮的时候,有一票是唐颖投的,她连续两天都投了王书留。但是在平票PK的时候选择了弃票。——因为看见王书留的恐惧,还是心软了。
盛灿阳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唐颖今晚还会敢投王书留。
其实这点海日也没有想到,他猜到昨晚唐颖应该是投了王书留,但是今晚他也以为,她会改变主意的。
没想到是没有。
所以唐颖才会那么自责,尽管不是她直接投票投死了王书留,但是她亲手把王书留送上了PK台的。
夜晚的海岛有些微凉的风吹来,带来腥甜的气息,这座岛现在也遍布尸体了。
海日终于理清楚的脉络,现在又重新被打乱。
盛灿阳的身份永远是扑朔迷离,每当被人揭露一角,又会露出更大的未知区域,让人重新捉摸不透了。
海日回去的时候,盛灿阳已经把床单撤掉了,重新换了一床,但唐颖还是不敢住,坚持要换床铺。盛灿阳没办法,只好睡床,让她和海日打地铺。
海日和唐颖并肩躺着,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一晚上没睡,一直很僵硬地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早上,海日下楼,感觉自己最近吃得太少了,饿得头脑发昏,想要找水喝的时候,发现水已经没有了。
盛灿阳从他身后走来,胸口贴着他的后背,自然地说道:“今天再去弄点水。”
海日:“哦,好。”
盛灿阳掀开他的额头摸了摸,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头,问道:“发烧了?”
“嗯?”海日说道,“没有。”
盛灿阳说:“你脸色很不好。”
海日自己摸了摸脸,说道:“是吗?”
盛灿阳看着他,似乎有些担心,海日说:“可能是营养不良吧。”
“再等等,”盛灿阳抱了抱他说,“快了。”
海日被他一抱,顿时心就软了,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
其实如果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他也是愿意的。海日知道自己为什么脸色不好看,因为大限将至。
楼梯传来走动的声音,盛灿阳放开他,然后说道:“今天上午你留下吧。”
海日是守卫,有自保的能力,他想了想,还是不想和盛灿阳分开,没有答应,盛灿阳便道:“那你在沙滩上等我。”
海日这才同意。
但是没想到,在这之前,先出了大问题。
张平慌不择路地蹬蹬地跑下了楼,他看见了盛灿阳,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抓住他,说道:“吴文波疯了!”
盛灿阳一抬头,正好看见吴文波衣衫不整地跑了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胸前的鲜血,再往上看去,他的整个下颌都遍布鲜血——他吐血了。
海日马上惊道:“中刀了——?不是,是毒!”
盛灿阳一把推开了张平,甩起背包,掏出了一瓶水,一胳膊拦住了吴文波,把他按倒在沙发上,然后一只手拧开瓶盖,把水往他的喉咙里灌进去,喝道:“咽!”
吴文波咕咚咕咚地咽进去,他昨天见过这个东西,这是盛灿阳的解药。
一瓶水全部灌进去,盛灿阳把水瓶扔在一边,喘了几口气,坐在旁边,胳膊搭在膝盖上,问道:“怎么中的毒?”
吴文波的嗓音沙哑,一时没有好转,张平说道:“他偷了我的鱼。”
盛灿阳抬眼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的鱼上哪来的毒?”
张平:“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张平说道,“我对天发誓,不是我偷的毒。”
盛灿阳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
张平却还以为盛灿阳不相信自己,他现在已经完全信任盛灿阳就是女巫了,张平说道:“再说了,是他偷了我的鱼,如果他不偷,死的就是我啊。”
“我知道了,”盛灿阳又说了一遍,“杀的就是你,平民牌,自己心里没数吗?”
张平哑口无言。
这是大多数和盛灿阳聊天的状态,对于盛灿阳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理解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比如现在,盛灿阳出乎常理地相信了张平。
海日知道,因为狼人牌确实要该杀张平了,没想到却意外地让吴文波吃了毒。
海日再一转头,却发现吴文波的状态有些不对,他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他突然脸色一变,往前一张,吐出一大口血来。
盛灿阳闭了闭眼睛,摸了摸额头,仿佛已经有些预料,他说道:“解药不是用来解毒的。”
女巫的解药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毒药的,而是为了对付狼刀的。所以女巫的解药对自己的毒药无用。
盛灿阳可能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却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
吴文波忽然间勃然大怒,他疯狂地爬起来,从厨房里抽出一把刀来,直接冲着海日捅去,海日却好像突然大脑缺氧一样,眼前一黑,动弹不得,只听见盛灿阳暴喝一声,他被一把拉开,踉跄了一下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就是一声疯狂地呐喊、痛呼和咒骂声。
海日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昏昏沉沉,好像突然生了一场重感冒,头脑却很清醒。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见盛灿阳正坐在楼梯上,身下是一直都没有清洗干净的血,已经浸润进了木头里。
盛灿阳看了海日一眼,海日扶着沙发站起来,突然发现大家都在客厅,只是少了张平和吴文波。
盛灿阳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张平死了,吴文波和张平互杀。”
海日这才看见,盛灿阳的手用布条包扎上了,渗透出已经有些铁锈色的血污。
盛灿阳用受伤的手挠了挠额头,歪了歪头,说:“人都到齐了,我突然发现,我可以翻牌了。”岭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
盛灿阳说:“我是狼人。”
“我是最后一狼,”盛灿阳说,“海日是最后一神。唐颖、郑义是最后两个平民。”
岭声说道:“我呢?”
盛灿阳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你,你是见证我们胜利的人。”
盛灿阳站起来,说道:“我觉得我赢了,你觉得呢?”
岭声平静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我想想怎么说,”盛灿阳说,“这样吧,……因为这个游戏已经玩不下去了。”
盛灿阳说:“绝对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