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在大灾难前只是大二学生,从未出席过这样正式的场合,参与过这样的大事。
他从下午就开始紧张,吃完晚饭后还特地洗头洗澡刷牙,穿上衬衫西裤以表重视。
空峙正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书,看着看着,目光便不由移到浴室门上。
浴室门轻轻“咔哒”一声,水汽拥着夏露浓从浴室出来。
他脖颈修长,皮带将腰勒成细细的一条,越发显得他腰背笔挺,整个人如同风中修竹,又犹如仙鹤化人。
他转头开房门,手上微微使力,象牙白的手臂线条清晰利落,活像一尊艺术品。
空峙走过来。
夏露浓察觉到人声,转头看他,眼神疑惑,“怎么?”
他说话时红唇微微翘起,露出些洁白整齐的牙齿,越发显得唇红齿白。
空峙呼吸有些重,伸手揽他腰,眼底里带着笑意,“动了色心。”
夏露浓抬脚一踹,“滚。”
仙气十足的人,嬉笑怒骂染上了凡间的烟火气,越发显得活色生香。
空峙搂着人的细腰将人抱了个满怀,低低道:“抱一下。”
“这可不止一下两下了,起开,等会还要去开会。”夏露浓红着耳尖踹他,“我哥他们就在隔壁,你快去换衣服,等会该被撞见了。”
空峙:“霍渠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知道和当场撞见受到的刺激是两种程度吗?”夏露浓面红耳赤地笑着将这个人推开,“快走。”
空着捏着他的下巴,亲吻他的嘴唇,在他唇边道:“先收点利息。”
夏露浓原本很早就准备好了,经过这么一闹,他衬衫皱了,人脸红了,整个人气息不稳,不能直接这么大剌剌地跑去开会。
他只好回房间又换了身衣服,这次没那么夸张,他只换了T恤长裤,又穿上运动鞋。
他人长得好看,怎么穿都好看,哪怕只穿T恤短裤,露出来的手和脖子在灯光下显得很暖玉一样,莹莹生光。
空峙举着手电筒在门边等他,见他出来,晃了晃手电,声音沙哑地说道:“走吧。”
夏露浓抱臂看他,意有所指,“不然先洗个冷水澡?”
空峙顿了下,“我去换条裤子。”
空峙收拾好,离开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两人再不磨叽。
夏露浓和他并排往白楼那边走,“不知道昔年哥他们今天会在会上说些什么。”
空峙:“他们肯定早已经私下开会确认过好几遍,真是开会应该也不会提出特别的难题,大概率只是通知我们一下,用不着我们发言,等会举手表决,同意就行。”
夏露浓呼了口气,“我感觉也是,反正我们听吧。”
他们今晚开的是基地代表会议。
小白楼的会议室里,满打满算也就坐着二十多人。
夏露浓熟悉的老刘、丛涟、廖全楠、张师海、严明清等人都在,也不全是和他们交好的人,
夏露浓进了会议室后,那点羞涩柔软收了起来,整个人不苟言笑。
颇能唬人。
至于空峙,他天生有种淡定的气度。
大家互相问候过,直接落座。
夏霍渠意外的是,这次会议直接由他哥主持。
夏霍渠主持开会的时候也是言简意赅,表达精准,三言两语就把会议内容传达清楚。
整个会议进程非常快,就如空峙所说,夏霍渠整一晚只提了基地要推行信用币的事。
燕昔年解释了一下,为什么现在要推行信用币。
白楼另一个叫陈白身的人出来解释信用币究竟怎么推行,兑换比例是什么。
会开得很快,大家都没废话,直接将事情说清楚。
会议的最后一项是大家匿名表决是否赞同推行这个信用币体系。
夏露浓写了赞同。
他没看其他人的票,不过大多数人应该会赞同。
现在以物换物的方法实在太不实用,大家只认粮食,粮食虽好,但一般人也用不着太多粮食,粮食收回家里,保存是个大问题。
夏霍渠当场唱票,每唱一票就把票翻过来给大家看里面的文字。
推行信用币体系一事全票通过。
会议开完了,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是一些细则,夏露浓并不感兴趣,空峙看起来也不感兴趣。
两人安安静静听完,散会就回去了。
会上好几个人留下来缠着他哥说话,夏露浓朝他哥点头,和空峙先回去了。
空峙道:“这个基地基本每一天都不一样。”
“好事。”夏露浓道,“说明这个基地已经焕发了生机活力。”
白楼离他们家并不远,两人溜溜达达走回家里。
现在从外面看已经无法直接看到他们的房子,一打眼看过去先看到影影绰绰的花椒树,花椒树后面才藏着他们的家。
夏露浓走到正门,推开栅栏,先轻手轻脚去旁边看夏花椒。
夏花椒好像又睡着了,夏露浓走过去,它也没动静。
夏露浓没打扰它,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异状,便往回走。
空峙在边上等他,看他回来,掏钥匙开了家门,“你这样像一个去看孩子睡觉是否踢被子的父亲。”
“这话说得也不错,夏花椒本来就是我们儿子嘛,唔——”夏露浓被他一亲脖子,整个人就软了,多亏空峙箍住他的腰,才没狼狈地摔到地上。
空峙揽着他,往前几步,将他压到沙发上。
他被亲得意乱神迷,胸膛在黑暗中剧烈起伏着。
空峙手触及他柔韧的腰间,“嗯?”
夏露浓感觉到他身体变化,紧张地咽咽口水,“我,我好像还不太行。”
“那我先付点利息?”空峙手指往下,低低道,“交给我。”
“回,回房间。”
回房后,夏露浓整个人在漫天波涛里沉浮了好几回。
他单身多年练出来的手速在空峙手下毫无战力,最后只能丢盔弃甲,任人为所欲为。
“霍渠哥他们回来了。”空峙抱着他,动作没停,灼热的气息喷着他耳边,“好像在开锁,他们打开门进屋了,现在出来,像过来找你。”
夏露浓腰腹绷紧,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哪怕银牙死死咬着被单,还是露出了几声细小的声音。
第二天夏露浓起得很晚,醒来的时候太阳高照,他透过木窗格看出去,天地一片白晃晃。
他再看看旁边,旁边床单凌乱发皱,哪怕人尽力抚平过,它还是皱巴巴地无言诉说着某种委屈。
夏露浓伸手捂着脸,整个人有种莫名的虚脱感。
这让他有点想抽烟,哪怕他平时从不抽烟。
客厅里细碎的声音一直往房间传。
夏露浓原本以为他哥他们在随意聊着,听着听着他才发现里面还有陌生的声音。
家里那么早就来客人了?
夏露浓凝神细听,实在没听清楚外人说了什么。
他起床,穿好衣服,特地在玻璃窗上照了照,试图查看自己的形象是否有不妥之处。
奈何外面是大太阳,玻璃窗上根本找不出人影,他只能拔拉自己的头发,再三检查衣裤上有没有诡异的痕迹,这才出去。
他在房间里耽搁得太久,出去的时候客人已经走了。
夏露浓松口气,“哥,刚来的是谁啊?来跟你们说信用币的事?”
“不是。吕拾意,你应该不太认识,他过来拜托我们帮个忙。”
夏露浓往厕所走,顺口接话,“认识啊,只是不熟而已,他让我们帮什么忙?”
夏霍渠问:“你知道长河沼吧?”
夏露浓点头。
这段时间基地里老有人过去那边打鸟,他不仅听说过,这几天还吃了不少来自长河沼的鸟肉兽肉。
夏霍渠道:“他们过去长河沼打猎,惹怒了鸟,鸟群起攻击他们。他们变成兽形逃回来了,卡车却丢在长河沼了,现在出物资请我们去把卡车开回来。”
夏露浓停在厕所门边,“我们也不太出门,这种生意不是应该由刘哥他们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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