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猫崽甩甩尾巴,—脸茫然,“咪?”
这个要怎么变?
夏霍渠道:“你想象—下自己的手和脚,想着利用它们,比如抓点东西,就可以变回来了。”
夏露浓感觉有点难以想象。
他哥将他放到旁边,鼓励道:“试试。”
猫崽翻个身,趴在地上,想象自己手和脚,想象伸出手来拿东西的模样。
他感觉手确实存在,但被包裹住了,要往前伸极为困难。
“喵——呜”猫崽呜咽—声,努力往前伸,整只猫身上有种诡异的变化。
夏霍渠屏息低头看着猫崽。
—秒、两秒、三秒……猫崽的身体像被捏着的气球—样,—会往这边鼓,—会往那边鼓,来回挣扎了好—会,最终他只像—张摊大了的饼,软趴趴倒扣在地上,—点动静都没了。
夏霍渠心中—沉,赶忙捞起弟弟来,举到面前看。
—入手,他就发现,他弟像摊大了的饼什么的,并不是错觉,他弟的确长大了—些,也重了许多。
原本半斤的猫崽,现在起码有五六斤。
“喵?”猫猫和他哥对视,满脸不知所措。
他按照他哥的方法努力了,好像没用。
第34章 地震
兄弟俩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夏露浓心虚地“咪”了声,缩了缩脑袋。
他也没想到变身还能往这个方向变化。
夏霍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最终揉了揉他因身形长大了而变得格外柔软厚实的肚皮,若有所思道:“这样也挺好,看起来结实了许多。”
先前托在手里只有一小团的猫崽可爱归可爱,确实不如现在这软绵绵的大猫模样来得让人放心。
“咪。”猫猫眯了眯眼睛,两条覆盖雪白长毛的前爪轻轻搭上他的胳膊。
夏露浓仰躺在他哥腿上,被他哥搓揉得整只猫都动来动去。
身上那股难以名状的力量被用完了,他心里的烦躁感缓和了些,却没有完全消下去。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闷热。
夏露浓渐渐觉得所有毛发组成了一张大网,裹得他不舒服。
“喵。”猫猫用脑袋去蹭他哥的胳膊,翠色的大眼睛里水波盈盈,他感觉很难受。
夏霍渠对上他哥的眼睛,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咪。”猫崽两条后腿蹬了蹬,躺在他哥腿上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却说不清这种不好的预感来自哪里。
夏霍渠也烦躁,他说不清这烦躁本来就压抑在他心底,还是被夏露浓的情况催发。
他一下一下摸着他弟柔软光滑的背部皮毛,脸沉得快要滴出水。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由湛蓝色变成千里黄云。
明明还没到黄昏。
夏霍渠心底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恐惧。
他忽然抱起怀里的猫猫,轻轻捂住猫耳朵后转身对着山上用尽力气大吼:“燕昔年——”
巨大的吼声从他胸腔里挤出来,层层荡开,回响又层层传回来。
山上正在拆发电机组的众人心中也烦躁,几乎每个人眉心都皱出了细纹。
巴牛和丛涟已经为了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吵了一架,脸色越发紧绷,时不时还能从巴牛侧边的脸颊上看见他紧咬的牙关。
听到夏霍渠的呼喊,所有人心中一惊。
燕昔年毫不犹豫放下手中的工具狂奔出去,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双手作喇叭状拢在嘴边,“怎么了——?”
“拆好没有——?快下山——!!!”
夏霍渠用尽力气狂喊,感觉胸腔都快鼓破,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燕昔年转头望向身后的废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活,手握扳手、钳子等看着他,众人身后的天空也黄得让人心惊。
整片天地都带着一种不祥的感觉。
燕昔年心头一跳,忽然喝道:“大家抓紧,可能地震要来了!”
众人脸上皆露出惊容。
罗从锌结结巴巴地看着手底下快拆到尾声的发电机组,又看看天空,“不可能吧?”
燕昔年厉声喝道:“没什么不可能,快!”
大家不敢磨蹭,立即埋头苦干。
巴牛在自己皱巴巴的上衣上用力蹭了把汗水,挤开丛涟,钻到最前面去拆。
燕昔年转脸朝山下,声嘶力竭地提醒:“地震——可——能——要来了——霍渠——你们小心——”
这一喊喊得他眼珠子都快鼓起来了。
他抹了把脸,握着扳手转身回到发电机组的冷却机组前面,让罗从锌让开,闷头加快速度拆起冷却机组来,一边拆一边闷头吩咐:“全楠,你带着丛涟和从锌马上背上水轮机和发电机下山。”
廖全楠立即应声:“是!”
他率先扛起拆解下来的水轮机,胀红着脸朝丛涟和罗从锌吼道:“快!”
丛涟和罗从锌紧张地跑过来,两人抬着发电机零件就往下跑。
下山的速度远比上山快,没几分钟,三人便走到了山下。
夏霍渠背着塞有猫猫的背包快步迎上来帮廖全楠搭把手,“昔年他们呢?!”
“还在拆冷却部分和励磁部分,快了。”廖全楠粗喘着问,“小浓呢?”
“他不太舒服,在背包里睡着。”夏霍渠快速道,“先将这些零件装上车,我们再上山接应他们。”
廖全楠三人连忙应了。
他们这次出来特地开了辆比较大的卡车,零件装进去,卡车里空空落落,也没什么可以固定的地方。
要是平时,他们可以慢慢用稻草、树枝等将精密一些的仪器慢慢包装固定。
今天来不及了。
夏霍渠看着车斗,眉心一跳,忽然道:“不!先别上山,我们去装稻谷,以稻谷作为缓冲物!”
丛涟第一个反应过来,“好!”
他带着廖全楠和罗从锌上了后斗。
夏霍渠叫住罗从锌,“小罗,你现在立刻变成大雁飞到天上盘旋放哨!快去!”
罗从锌“哎”了一声,连车斗都来不及进,快速将一身衣物扒下扔进里面,变成大雁直接张开翅膀盘旋着飞上去。
夏霍渠一头钻进驾驶舱,将背包背到前面,拿出钥匙发动卡车。
卡车“轰”一下往粮仓那边开。
这里的路太不好走了,卡车开得歪歪扭扭,廖全楠和丛涟在车后斗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固定在车斗里晃来晃去的零件。
很快,卡车开到了粮仓附近。
夏霍渠将胸前的背包小心放到驾驶座上,边脱T恤边飞快道:“我用兽形,你们用人形,帮忙辅助一下。”
“是!”
夏霍渠话音落下,已经变成了巨狼。
廖全楠和丛涟拿上绳子和箩筐猱身而上。
两人三两下跑到粮仓边,白狼已一爪将粮仓盖子上的石头扫了下去,掀开了粮仓盖子。
两人毫不犹豫地带着箩筐跳入粮仓里,飞快往箩筐里装粮食。
白狼则叼着捆好绳子的箩筐到车斗,一倒一掀,将粮食倒在车斗里,又叼着箩筐回来。
两人一狼合作默契,五分钟时间不到,便将整个粮仓搬空了。
车斗后面装了差不多半米高的金灿灿的粮食。
廖全楠和丛涟累得精疲力竭,爬到车斗里用力喘息。
稻谷上微小的稻芒附在他们皮肤上,让他们皮肤起了一层泥,汗水流过,带来又痛又痒的触觉。
巨狼也在喘,他毫不犹豫地奔到驾驶座前,迅速变回人形,套上裤衩,往驾驶座上一坐,发动卡车开往山脚。
卡车重了不少,里面的仪器反而不再被摔得咣当作响,大家都松了口气。
天空越来越黄了,已经完全看不见夕阳。
夏霍渠一脚油门直接飙到山脚下,朝上空的罗从锌吼了一声,“照看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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