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看着眼前的一大片花园,出神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阿灵不满道:“我不小了!……我就是想小江爸爸永远都住在这座宅子里,陪着我陪着先生嘛。”
江绵看向他:“哪来那么多确定的事情,你家先生什么也不缺就缺爱,最近还一个劲的粘我,虽然有点自恋,但你最好祈祷他不要喜欢上我。”
阿灵:“为什么嘛。”
江绵没说话,但他心里知道。
他对陆昀修,从一开始就是对孤独的行刑者心软,陆昀修好像长在了他唯一会软的那个点上,让他看见不能当做没看见,不论是谁来求情,他自己都会主动拉陆昀修一把。
尽管他知道,行刑者对鬼怪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就像是被蛊惑一样的沉入了进去。
江绵放空发呆,他今天没有去店里,因为周晴知道他和陆昀修住在一起干脆直接放了他半个月的迁居假。
还带薪。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阿灵惊呼了一声:“先生回来了!”
他倏的抬起头,就见一辆黑色的车子从大门口滑了进来。
陆昀修没有将车子开进车库,反倒在院子中停下,江绵看着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阿灵远远的就“哇”了一声。
“好大一个啊爸爸——!”
江绵歪头,就见陆昀修的身影隐约遮挡在重重花影之后。
他抬起肩膀,朝远处喊了一声:“陆昀修!”
那个人便转过头来,视线透过花影看向了他。
陆昀修冰雪消融些许,朝江绵道:“别跳。”然后才朝他走了过来。
江绵这才看清对方手中拿的是什么,是渐变的大片花纸,从深海色一直到天空蓝,用金色的丝带束着底部,那带子很长,又带着微微的卷,一直垂到了陆昀修的膝弯。
花纸里面是大朵大朵的熟悉花瓣,是江绵每天推开窗户就能看到的东西。
陆昀修不让他跳他便没再跳,但江绵双手撑起窗台,却是从里面翻了出来。
他坐在外窗台上笑道:“给我带什么了?”
陆昀修是一贯的直击重点:“花。配给你卧室的那个仙人掌不好看,扎手。”
江绵挑眉:“这花咱们满园子都是,你从外面带回来干什么?”
陆昀修走到他跟前,江绵坐的高,他便微微抬起头:“这不是普通的花。”
江绵看见陆昀修就觉得新奇,本事这么厉害却对情感一窍不通,他和他玩道:“那难不成是被你开过光的花儿?”
陆昀修也不计较江绵的调皮,将花束放在白色的窗台上。
“这是永生花。”
江绵疑惑的歪了歪头,凑上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极为逼真的无尽夏,只不过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一瓣一瓣,一束花做的跟高定一样。
谁不喜欢收礼物?
江绵心里开心的要死,手都将花抱起来了嘴上还在硬:“这不就是假花嘛,你还跟个宝贝一样的拿着,我看看啊——”
“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还有蓝色的……玫瑰?”江绵看向陆昀修,笑意几乎要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你怎么还掺杂私货?”
陆昀修看他一眼,不着痕迹替他挡住半下午的太阳,语气有些游离:“……是花店老板送的,我运气好,这是今天最后几朵极光玫瑰。”
完了又补充:“玫瑰不是假的,玫瑰是真的。”
江绵凑近闻了闻,果真,蓝色玫瑰上还带着晨露的香气。
这么大一束永生花,也许比真花还要贵重,因为永久保存的原因,商家连包装纸都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满满当当一大束,几乎要将江绵埋进去。
“你喜欢吗?”陆昀修有点反常的主动询问。
江绵看向他:“我得好好想想……”
陆昀修微微皱眉:“不喜欢这个吗?”
江绵细长的双腿一跨,从窗台跳进卧室内,他对行刑者笑道:“我得好好想想这个要放在哪里,放在我的床头呢?还是我的书桌?或者我的衣架旁边,你说怎么样陆昀修?”
陆昀修舒展开眉头:“很难做选择?不然我再买——”
“等等!”江绵连忙制止道:“买多了我房间不得成花房啦,我还要给你的小仙人掌挪地方呢。”
陆昀修看了一眼窗台:“你不是不喜欢仙人掌?它很丑。”江绵最喜欢漂亮的东西。
江绵背对着他拨弄着花束,最终放在了距离床头非常近的书桌上:“谁说我不喜欢了,都是你给我的东西。而且仙人掌也可爱,谁动它它扎谁,像我!”
陆昀修伸手拂开被风吹出来的窗帘,看着江绵放好东西又走了过来,他们隔着一道矮矮的红墙,距离不过半米左右。
他看着那张张扬精致的脸,江绵难得认真注视着他,眼睛里都是他的模样。
“你今天是怎么了啊,怎么突然给我买花?”
陆昀修:“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东西,所以给你买。”
江绵的神情逐渐平顺下来。
“陆昀修,你真的变化很大。”眼睛里开始有光了。
江绵永远记得他和陆昀修初遇的那个暴雨夜,男人眼底一片黑暗的模样。
陆昀修看着他:“但你却没变。”
江绵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我一直都是这么个模样了,当然不会再变。”
陆昀修眉头猛地皱了一瞬,后又转移话题道:“你今晚有时间吗?”
江绵诧异:“今晚?干嘛?”
陆昀修,“今晚有流星,那天说过的,要带你看。”
江绵看他一眼,心中不知想了什么道:“好吧,你现在怎么就跟个小孩子学过家家一样……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吧啊!”
陆昀修却没走,他伸手,江绵惯性的往后躲了躲,男人微微一顿,再次靠近,从江绵的头上取下来了一片紫色花瓣。
江绵微微一愣,低头看着站在窗外的陆昀修,听对方道:“那天说的抽苞不是在骗你,是真的快开花了。”
“你很快就能见到你要找的人了。”陆昀修道。
江绵心底浮起一丝古怪的不详的感觉,可能是在找玩家这件事情上他的经历实在是太坎坷,让他有点应激。
“……谢谢你噢,麻烦你使用自己的气运了。”
陆昀修摇了摇头,又伸手,这次不偏不倚的摸在了江绵的头发上,他慢慢的缓缓的试探,轻轻的揉弄,将力气控制到了极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用温柔靠近,那些往日里的冷淡好像都消失不见了一样。
“这样可以吗?”
江绵没想到对方又伸出了手,脑袋直接现场宕机。
陆昀修……在干什么?在抚摸他头发?
“你——”
“我没戴手套,但我想,只是碰一碰头发的话,应该是没关系的,我知道你靠近我会有一点排异反应,”陆昀修抚过那短碎的发,从侧颊的部位收了回来,“你感到难受吗?”
江绵瞪大眼睛,坐在窗台上的腿也不摆了。
“你在……干什么啊?”
陆昀修:“我只是想再靠近你一点试试。”
江绵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惊慌:“你为什么要试?”
陆昀修直视着他:“可能是忍不住吧。”
忍不住什么,江绵没敢问,陆昀修已经在他这里“学会”了太多东西,以至于现在变得越发不可控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最开始的泾渭分明。
他的耳根骤然泛起红色,甚至蔓延到了侧颈。
江绵哪里与人这么接触过,顶多是在陆昀修那晚不知道的时候试探了一下鬼怪和行刑者的相处底线!
“你你你——你快点走吧!你快走,我要休息一会养精蓄锐!”江绵动作飞快的从窗台翻进卧室,不忘冲外面喊道:“下次不准摸了听见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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