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看见, 准备的衣服上没有标签,触手柔软矜贵。他用他有限的常识猜测了一下,应该是找裁缝手工定制的。他刚刚把自己收拾好, 就听到有人敲门。他打开门,看见艾伦站在外面。
艾伦灵活的窜进来,用后脚跟把门踢上。他看上去还是带着小侦探那种穷酸的快乐,就算穿着价格昂贵的衣服。
艾伦耸耸肩:“伯纳德被我支开上去准备我的房间去了。他对你的态度可能不太好,估计是把你当成怂恿我离家出走的小混混了。因为他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难免关心我一点。”
“所以你为什么离开家?听起来你们家是有世袭爵位的,而且依旧富有。说不定还和什么王子公主沾亲带故。怎么说都比当你一个房租都交不起的私家侦探好。”
“我不是交不起房租,只是资金一时周转困难!”艾伦一时恼羞成怒。
“睡在办公室储物间的那种周转困难?”伦道夫嘲笑他。
艾伦冲他翻了个白眼:“呆在这里有什么好的,我们家确实留下了爵位,可谁在乎这个啊。这房子比我爷爷年纪都大,我总感觉呆下去会和这栋房子一样腐朽。至于我父亲,这辈子都沉浸在贵族的荣耀和傲慢里,也不睁开眼睛看看变化的世界。”
他接着说:“伯纳德人不坏,就是跟着我父亲久了,有点被他那些上下尊卑洗脑,再加上他实在关心我。明天我就让他把这栋房子里的全部钥匙给我,我们找到我梦里的地方就走。”
“我没意见,大少爷都愿意回去住储物间,那我也可以。”伦道夫冲他微笑了一下。
艾伦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打扮工整的老管家站在外面。他看见艾伦,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
“深夜叨扰别人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做法,少爷,就算他是你的朋友。”
艾伦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还是走了出去,脚刚踏出门外半步,又伸头回来:“明天早上啊,别忘了。”
老管家抓紧一切空隙,关上了门,好像伦道夫是什么病原体一样。
“祝您好梦,先生。”
伦道夫卡牌躺回床上,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装作睡着的样子。这边,陆翊在继续采用经验值加固地球屏障。这段时间,神秘的频繁发生使得经验越积累越多,屏障的构建已经快要过半。
他这段时间也猜测过经验值究竟是什么原理,得出的结论是这或许是某种地球人对于真实的世界的认知程度,在神秘学中,意识,特别是集体意识,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越多人知道了神秘的存在,越多人向往神秘的力量,屏障就越发强大。
他问过系统这个猜测的正确性,系统没有回应。
.....
第二天早上,是艾伦亲自来找他去餐厅的。
艾伦穿着衬衫浅蓝色牛仔裤,裤子边角还做旧了几处磨边。这对于贵族子弟是非常不符合礼仪的日常穿着。
旁边的老管家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看着艾伦的牛仔裤,就好像那是他的什么杀父仇人。
艾伦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跳起来就要拉着伦道夫去办正事。
都不用仔细观察,陆翊都能感觉出来艾伦对这个地方,甚至于他的身份的排斥。
“我带回来的那只猫呢?它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想带着他参观一下家里。”艾伦问。
他为自己这次回来找的理由是做梦梦见小时候的事情,思乡情切,回来看看。顺便带着他的艺术家朋友还找找灵感。
他这个理由实在扯淡,陆翊看管家的表情也不相信,但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猫在佣人房里养着,以前这里也养过一只捕鼠的猫,正好能有现成的东西用。”管家回答。
“太好了,快把它带过来!”
肥猫不一会儿被一个佣人抱出来,艾伦看了看,它过的还不错,皮毛油水光滑。
“对了,这是一只正值壮年的公猫,我建议尽快给它安排绝育。”老管家在艾伦结果猫的时候插嘴。
艾伦手一抖,感觉下方一凉,差点把肥猫摔在地上,他们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恐。
“嗯......不用了,真的,我看他挺好。对吧,咪咪。”艾伦摇了摇肥猫的前爪。
“咪——”肥猫发出一声细声细气的尖叫。
艾伦一骑绝尘,把管家的唠叨甩在身后,带着伦道夫离开餐厅。
艾伦实在不记得那个房间在哪里,他们只有一个个找过去。
漫长的走廊里贴着浅金色华丽的墙的纸,半圆柱子点缀其间,上面复杂的图案动感而华丽。沉重而沉静的老木料味道在鼻尖萦绕。这是典型的巴洛克式的建筑,巴洛克艺术在17到18世纪风靡欧洲,冬宫就是这个风格。
伦道夫推测,它起码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走廊一侧挂着一幅幅巨大的油画人像,西蒙斯家族的先辈们表情严肃,都有着一样的棕色头发蔚蓝眼镜,透过画框望着他们。
艾伦注意到他在看,顺便就停下来讲解。
“这是历代西蒙斯伯爵的画像。”他说,“我的家族世袭亚兰伯爵的爵位,最开始经营英国有名的羊毛产业,后来又转而进入采矿业。”
离伦道夫最近的是一副中年男子的画像,他有一双伶仃的细腿,穿着绸缎样式的外套。袖口有花边,下面穿着紧身紫色碎花丝袜,脚上套着金红色的高跟鞋,鞋上面有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饶是他见多识广,面对这个死亡配色,也不由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艾伦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吐槽说:“那应该是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那时候正好是法国路易的风尚流行,小高跟紧身裤是男士的标配。他们认为只有这个才能最好的展示出男人的身材。红鞋子是路易王同款,紫色的碎花布来自于远东进口。”
画布上的西蒙斯先祖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雄鸡。
“......”
这一面墙简直是某种英国贵族服饰变迁史,到了后面,这种来自法国的浮夸逐渐减少,男士们穿着有着像是伞状蜥蜴一样堆叠的前襟的白衬衫、前短后长的燕尾服和高腰西裤,带着高礼帽。
“工业革命发生之后,他们总要改变什么强调自己的庄严与高贵。这么多年,服饰可能他们是唯一改变的。”艾伦评价说。
他们顺着走廊走下去,艾伦还在谈论他的出身,他可能平时基本没有机会和人说这些。
“贵族都是一些该扔进回收站的东西,它早就没落了。我们家也只是看着光鲜。贵族的财富由土地与古董组成,少有流动的资金,像一潭死水。我父亲才举办了一场名为展览实为拍卖的活动,出售收藏来维持应有的体面。如果他早点放下,他可以活得更轻松。”
他顿了顿:“我在伊顿读书的时候,看过一本《英国贵族的没落》,深以为然。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离开这里,关于没落,每个贵族都心知肚明,又不肯嘴上承认。”
他们顺着回旋的楼梯向下,走廊里的门用凹凸流畅的形状,辉煌华丽,将空间构成华丽的流线型。
他们挨个打开门查看里面的房间。
艾伦打开最后一扇门,观察许久摆设与家具和梦里对照,最后失望的摇摇头。
走着走着,伦道夫突然停下。
“等等,距离不对!这里还有隐藏的房间。”
第59章
“这里一共有四个房间, 每个房间的宽度一样,大约25英尺。而整条走廊,用走路时的步长计算, 大概有120英尺左右。”伦道夫回答。
“你是说这里有隐藏的房间?”艾伦问。他绕着走廊又转了一圈, 有点疑惑:“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是什么找找就知道了。”
他们进每个房间挨个摸过去,进入第三个房间的时候, 伦道夫大概测了一下距离,指着北面的墙说:“就在这面墙后面。”
那是一面很普通的墙,上面贴着淡黄色的墙纸,墙纸风格看起来奢华内敛, 它上面绘着细细的一丛丛鸢尾花,枝叶优雅的舒展开来。但是可以看出来这墙纸已经有点年头了,颜色暗沉, 还有偶尔有细小的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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