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于女士:等会,你上课怎么还玩手机?]
时延:“……”
钓鱼执法。
大意了。
他无言的看了会儿屏幕,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一天过去,时延转眼就把下载完的app忘了,到家后睡觉之前才又想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开机点开了那个app。界面非常整洁干净,按键也丝滑,就是点开之后要先填一份调查问卷。
时延找了一圈,确认这一步无法跳过。
那就随便填一下。
很多有用没用的琐碎问题,都很简单,除了一道题写着“指导老师定向选择要求”,时延不知道应该怎么填。
他想了想,从记忆里翻出来“江喻”这个名字,随手打上去点了提交。
填完时延等了一会儿,发现这破app没反应了。
他觉得他妈应该是让人给骗了,想想自己也是挺无聊的,就直接睡了。
时延其实自从去年夏天开始就有失眠的毛病,说是睡了,其实大多时候都只是闭着眼睛躺到凌晨两点。
于是他一睁眼……就看到有个人正站在他床边默不吭声的看着他。
时延:艹。
饶是时延平时一贯波澜不惊也被吓了一跳。
屋子里是黑的看不太清,时延“啪”的把床头灯打开,顿时跟对方正对上视线。
这个私闯民宅的人长得还挺好看。
大概二十来岁,眉目英挺,眼窝比寻常人都要深邃些,瞳色却很浅淡,是很清透的茶褐色。
此刻神色带着一丝探究的淡淡看着他,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他手里没有拿具有攻击性的危险物品,甚至还穿着一身笔挺的休闲西装,时延有点摸不透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面上冷静,神经依旧有些紧绷的开口。
“你怎么进来的,想做什么。”
他反问道:“你不认识我?”
时延没说话。
似乎是时延的表情已经透露出了足够的荒谬感,他看着时延开门见山的道:“我是江喻。”
时延顿了一下,低头拿手机。
自称“江喻”的可疑人:“做什么?”
时延面无表情:“报警。”
“你等一等。”
在时延拨出去之前,他看到对方的手从他的手机屏幕上穿了过去。
江喻看着他,显然是已经做过测试了:“现在你懂了吗?这事儿不归警察管。”
时延这才适应了光线,注意到对方并不是正常状态。
江喻的身体并不凝实,而是半透明的。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第2章
时延在手机上搜到了江喻接受采访的视频,证明了眼前这个正好整以暇打量他房间的灵魂体,确实是他本人。
两人花最短的时间,简单总结了现有的信息。
江喻研发的学神app只是一款普通的学习软件,并没有任何跟现在的状况相关的特殊功能。他是在工作结束后不久突然失去意识,恢复清醒后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
而时延唯一做的,就是在调查问卷上填了江喻的名字。
事件发生的原因暂时无从得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怎么解决。
“我已经试过了,所有的实体物品都无法接触,而且可以直接穿过墙壁等障碍物。我本来想走到街上,验证一下别人是否能看到我,但是……”江喻停顿了一下,看着时延微微眯起眼,“我只能在以你为圆心,三米左右为半径的范围内活动。”
“超过这个范围会怎么样?”
江喻直接向后退演示给他看,到了大约三米左右的位置,就好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无法再退。
时延站起身,“你别动。”
他试着朝后退了一步,下一秒江喻就出现在缩近的距离范围内。
“别试了。”江喻微微拧起眉,“这感觉不是很舒服。”
有种五脏六腑被挤压抽离的怪异感。
时延点点头:“抱歉。”
他们唯一确定跟这件事有关的就是学神app,那么想要解决,多半也要围绕着学习相关来进行。
江喻打量了一下时延。
“你现在高几?”
“高二。”
“成绩怎么样?”
“倒数第一。”
江喻:“……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下这个app?”
时延淡淡抬眼:“最真挚的服务,最顶级的享受。”
他平静的直视着江喻缓缓一字一句道:“想成为学神吗?想让所有人另眼相看吗?想一考成名天下知吗?想从普通人进阶为进击的天才吗?”
时延一脸冷漠:“好消息,你可以。”
江喻:“……”
“是我的错。”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一切皆有可能。”
江喻若有所思的看着时延:“你记忆力好像不错,刚刚这段广告语,你背的一字不差。”
时延:“你为什么把广告语记得这么清楚?”
江喻:“哦,我亲自写的。”
时延:“……”
他发现自己对江喻似乎有错误的认知,现在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时延一开始以为是负责写广告语的员工不行,结果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江喻的个人风格。
太下头了。
他早该知道,能采用这种离谱广告标语的江喻,能有多可靠。
时延暂时搜不到有关于江喻现在状况的相关信息,江喻本人倒是很平静。
“先等等看吧。可能至少一个月之内,都不会有消息。”
江喻不再多说,一直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时延花了点时间消化,抬头却发现江喻不慌不忙,心态非常良好的正在欣赏他挂在墙上的工笔画。
江喻还有心情聊天:“不是原作,仿的。”
时延语气平淡:“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得出来。”
江喻挑眉:“多少钱买的?超过五位数肯定就被坑了。”
时延缓缓道:“谢谢肯定,我去年画的。”
“……”江喻神色镇定,“有天赋。”
江喻无法离开时延三米开外,因此不管未来时延是否需要为了解决现状成为学神,第二天他都得先跟时延一起去上学。
灵魂体的江喻感觉不到困,时延却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他睡眠近一年来本就一直不好,半梦半醒间睁开眼,模糊看到江喻一个人背对着他安静坐在窗边,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时延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梦里并没有意义的碎片。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时延就准时翻身坐起。
江喻听到声音惊讶回头,“起这么早?”
时延适应了一会儿早上有个人坐在自己床边这个情况,朝卫生间走。
“我有生物钟。”
他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江喻垂下眼:“你最好跟过来。三米要过了。”
江喻一愣,有些浅淡的茶褐色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昨天他就提了一句,被空间挤压带着走的感觉不太好受,时延却记得很清楚。
意外的比看上去要细心。
天亮之后,江喻得以更直观的看清时延家的特别之处。
昨晚他的活动范围只有房间,因此没想到外面别有天地。
时延的房间推门出来就是院子,院中一棵至少上百年的银杏树枝繁叶茂,日光将层层叠叠泛黄的银杏叶染上金色。
三面都是房间,暂时都紧闭着,看不清里面,江喻没想到这个年代还能看到有人住在这种四合院里。
不过这远没有院中醒目而少见的构造更引人注目。
一个个小木桩结实的扎在地面上,如果不是旁边在功夫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木人桩,江喻还不能确定这是梅花桩。
木人桩明显不是摆在这里好看的,能看出经年累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江喻本想仔细看看,但时延走的很快,只能先草草看上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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