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恩萧没有拒绝过他。
恩萧的大腿紧紧地贴着他腰身,温度隔着衣料也很明显。有那么一瞬间,谢知行依稀感觉到,也许凯茜说的对,恩萧也爱他。
可是他敢肯定恩萧不会说爱他。恩萧就好像一块寒冰,总是习惯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虽则化了,可融成水的冰也还是冷的,只能叫人退却。谢知行没把握,于是不敢问,也不要回答。
可是要什么回答,人是他的,不就够了吗?
于是那个吻更加深入、激烈起来,压得恩萧都喘不过气,抓着他的衣领,指尖掐白。长长的吻牵着一丝津液,最后还难舍难分,藕断丝连。恩萧粉嫩的舌头微微吐出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谢知行便笑,抚他嘴角,问他:“好长官,我都向你缴械投降了,你怎么办,要抓我吗?”
恩萧好像没缓过来,谢知行说的那四个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地扑腾跳跃,像一尾活鱼,搅得他太晕乎了。谢知行爱他,谢知行爱他,谢知行爱他……
“嗯?”谢知行炽热的指尖捏过他的耳垂,游刃有余地催。
恩萧在口袋里摸了半晌,掏出来一副手铐,毫不留情就扣住谢知行。手铐冰凉砭骨。
恩萧转过脸去,声音微低:“今天我要依法逮捕你。罪名是……”顿了顿,声音更低,“爱我……跟我回城防所。”
谢知行笑了:“好。”
015号楼外面,徐徐有车辆点着红色和黄色的灯飘飞过来。堡垒敞开,陆陆续续有城防官过来接人。
一辆开到直升机的残骸旁边,试图检测还有没有幸存者,另一辆则稳稳落到恩萧旁边。车上下来一个城防官,朝着恩萧敬礼:“长官!”
恩萧颔首。
“救援来迟了,您没事吧?”那人说,“我们奉命过来接伤员病员的,您请先上车去。”
“我没伤没病。”恩萧说,“楼里有一帮小朋友,约莫十来个,现在正在昏迷状态,你将他们带回去治疗。”
“是!”城防官说。从他身后下来一群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小跑进了筒子楼里。
“这群孩子都隶属于外圈筒子楼,”恩萧补充说,“流浪不是办法,醒了让他们养好病,然后送到山茶花府邸去。”
“可是长官,府邸还有前代长官在,您看需不需要先知会他一声?”
“不必。”恩萧说,“让他有什么冲我来。”
“是!”城防官又看了一眼恩萧铐着的谢知行,“这是?”
恩萧有些不自然,眼睛都没往谢知行那边看:“我抓的罪犯。”
“罪犯危险,怎么敢劳烦长官亲自逮捕!”城防官说,“他犯了什么罪?把他交给属下吧,我一定把他准确无误送进牢房。”
恩萧轻咳:“不用,我自己来。”
城防官看了一眼谢知行,被那双琥珀色轻佻的眸子掠了一下,便觉不怀好意,于是道:“这种事不必要劳烦您的,为了您的安全,还是我来吧。”
“不必了。”
“长官……”
谢知行忽然嗤笑:“长官舍不得我,送我进去之前,想与我多待一会儿,说几句悄悄话,你不明白吗?”
恩萧耳根子微红:“犯了这种罪,罪无可恕,证据确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谢知行微微倾下身子来,耳语道:“长官,你可真义正辞严啊。不过话别说太满,如果要是共犯,这得怎么罚啊?”
恩萧心里急,谢知行字字句句都像在激他逗他:“谁和你共犯?”
城防官看情势微妙,挤眉弄眼地低声问:“长官,他是不是威胁你?”
“……好好工作!”恩萧说罢,拉着谢知行就走。
第105章
距离找贝奇博士换上这张脸已经过去了十来天,恩萧面上多余的矫饰已经不知不觉脱离,他抬手摸了一下,眼角那点红晕就花了,再一揭,一层透明的薄膜就给揭了下来。刚才洗了澡,发现接长了的头发也开始变脆,有从中间断开的迹象。
休息室里没开灯,窗帘拉着,他在桌边端端正正坐着,面上洒着荧荧光辉,修长的指头在键盘上滚过。
屏幕上是那个他从小就认识的博士。贝奇这人在科研领域绝对是天才,但换了别的方面却算不上聪明,看第一眼觉得俊美,第二眼就发现是个书呆子。
现在大半夜的,贝奇还在实验室忙活。整个研究所都乱作一团,没日没夜地工作研究解药,全靠他这一个主心骨主持大局。据说实验已经有所突破了。
恩萧的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看着那人毫无章法地忙乱。他手支着脑袋,无意识地把玩那一枚耳坠子。
水声停了,谢知行从浴室出来。他脖子上幽幽闪着红光,恩萧给他摘了手铐,换成电子监测仪,但他手腕上还残留着一道红印,可见刚才恩萧锁得有多紧。
“长官到底还是心软。”谢知行说,“带我进监狱溜达了一圈,刑椅都坐了,我以为这次长官真的要下手了,我便不逃了,毕竟罪有应得。”他蹲下来凑近恩萧,伸手捏了一下那只耳垂,“可你竟然放了我。”
恩萧眼睛都未离开屏幕,偏头避开他:“你知道从前犯了这个罪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怎么?”
恩萧略微狭长的眼角斜过来:“死,但不能一起死,一方要亲眼看着另一方,被射线烧心而死。”
谢知行眉梢动了动,恩萧继续说:“从前有一对,据说男的冲进去抱着女的,结果两个人一起穿心而死。说的是到死也是心连心,可实际上不是,两个人面对面相拥,心脏如何能贴在一起呢?其实到死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可相爱是他们的觉醒的意识,有了这个,他们就是永远在一起。”谢知行说,“城邦所有居民的自由意志都被遏制了,所以他们不懂。”
恩萧笑说:“何来自由?”
谢知行盯了他一会,只觉得自己握着的那只手冰凉,可是又有轻微的、只有他能听到的颤抖。他抬头看见他紧张滑动的喉头,说:“恩萧,你和我不一样。你从小就对城邦的规则坚信不疑,相信爱情是罪恶的,理智上来说你不会动摇。”他抬手,指尖撩开他胸口的衣服,“可你这里,也不会动摇吗?”
谢知行在笑,是那种胸有成竹似的笑,哪怕是他强撑出来的,恩萧心里也要发紧。
“为什么不关押我?”谢知行问。
“这等罪行,不能随便扔一个牢房。”
“所以你把我带回你的这个牢房?想怎么处理我,藏起来?”
“我带你回来,是为了亲自审你。”
“怎么审?”
恩萧关了电脑,转眼看见谢知行光裸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水珠滚落,一滴砸在恩萧赤着的脚背上。他抿了抿唇,忽然抬起脚背,勾着谢知行的腰带,把他拉近。
“你喜欢我?那你舔。”他眉心蹙着,近乎凶狠地说。
谢知行眉梢一挑,颈间红光迷离扑闪,不知烧热了谁的眼角。他很快轻笑一声,说:“好。”然后捧住那只玉足,单膝跪着,吻了一下趾尖。
恩萧似乎要收回去,肌肉紧了紧,忍住了。他在椅子上坐着,秀发垂落,一手支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谢知行。那眼里的暗光,像秋末起一阵风,拨不动月下静水。
“舔。”他说着,拳心紧握。
谢知行吻过他的脚尖,咬了咬拇指,舌头轻轻一掠,恩萧就像触电那样收了回去。谢知行热热地笑了笑,一把掐住他的脚踝,细密的吻落在脚背。
鼻息扫得发痒,谢知行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掠过,撩得到处是火。他好像很虔诚地半跪在那里,不见一丝张狂、或要侵犯的欲望。
恩萧浑身都紧绷着,看了半天,憋得脸上微微泛红。他于是调开眼睛,冷声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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