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汪汪!”
燕时澈:……
他转过头,对傻狗裂开一口绚烂的白牙,凶巴巴的表情直接把地狱猎犬吓得缩在了笼子角落,嘤嘤嘤地垂下了尾巴。
“先生,请刷验证码。”
郁燃刚想上前把燕时澈放出来,旁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工作人员拦住他,虚空点了点手腕。
“我们都是一码一通行,防止有人冒领。”
郁燃点了点头,露出手腕上的图腾在他的机器上扫了一下。
他好奇道:“还有人冒领吗?”
“是啊。”工作人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前些年就有人乱开笼子,放出来一只入魔哈士奇,那家伙有瞬移技能,把整个剧场的文件都撕了,谁也抓不住,害得我们加了整整两个月的班,才把所有文件补齐……”
“那确实挺惨烈。”
最终郁燃还是把保镖先生顺利领了出来。
燕时澈盯着郁燃手腕上的荆棘心脏顿了顿,“这是什么?”
“不知道。”郁燃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公司文化?”
他耸肩,“刚刚被拉去填新演员入职表,那个客服给我戳的。”
“入职?”燕时澈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学生兼职找工作?”
郁燃抬眸看他,也笑了。
“工作哪有这么有趣,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找乐子。”
青年偏头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不是早就在心里骂了我几次这里不正常吗?”
燕时澈看着他没说话。
“看来我猜中了。”郁燃没有生气,笑得更加愉悦,“我确实不正常,我来这里是为了追求表演艺术的最高境界。”
他清脆地打了个响指——
“为艺术而死。”
青年冷泉般的黛眸亮得吓人,幽深的瞳孔紧缩,迸发出一股疯狂的自毁性的亢奋……
咚。
燕时澈收回指尖,看着郁燃捂住脑门瞪他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
“中二病小鬼收回你的神通。”
他微微一笑,“小学鸡都不流行说这种话了。”
郁燃:……
“我记得,你离开剧本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燕时澈换了一个话题,“你看见什么了?”
说起这个郁燃又皱起眉。
他语气很沉,“程希佑,我看到他身上有一张失效的黑桃K。”
“咦。”燕时澈挑眉道,“这么说想害你的是他,不是沈同宇?”
郁燃点头,“这家伙其实是个老手,他把我们都驴了。”
从看见那张黑桃K的瞬间,一切解释牵强的疑点都通顺了起来。
替死鬼杰克这类道具都有自动隐匿功能,会在接触到受害者之后,贴到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但在郁燃的记忆中,他这个人本来就不爱与别人接触,和沈同宇根本就没有过肢体碰撞。
最初他猜测是沈同宇把牌扔在地上,他不小心踩到了,但这样的随机性实在太高。
如果是程希佑就好说,陈童上吊那天,这家伙吓得直接挂在他身上,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把红桃J贴了上来。
由于卡牌有反噬的危险,这家伙并没有留下国王牌,而是直接把黑桃K贴在了沈同宇身上,他知道这家伙晚上要去守夜,干脆来个命运二选一,谁死了谁倒霉,反正轮不到他自己身上。
让他怀疑的还有一点,当初冯月消失的那几张笔记,也是在程希佑和曲蕊守夜那晚,从祠堂中找到的。
祠堂分明早就被他们搜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任何线索,直到郁燃说自己找到了冯月的空白笔记本,程希佑才把藏起来的证据拿了出来,想空手套白狼。
他之前一直怀疑的沈同宇其实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傻白甜,直接当了寻死的出头鸟。
郁燃第一次被人骗到这种程度,越想越郁闷。
“接下来去哪儿?”
“回家。”
滑稽滑稽已经告诉了他传送回现实世界的闸机通道,下个剧本在十天后开放,在这个时间段内,郁燃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能够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顺便把脖子上的伤养好……虽然可以花费50恐惧值进行一键恢复,但郁燃觉得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
郁燃用手腕上的图腾贴在闸机口的扫码处,滴声过后,眼前的景色忽然变了。
他们站在一幢双层独栋别墅前,郁燃愣了愣,没想到自己说的回家口令,并不是回到自己的小公寓,而是郊区这套老别墅前。
“……走吧。”郁燃没什么表情,走到门前开了密码锁。
郁燃不太熟练地按开客厅的灯光,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自从他上了大学,这栋房子就一直空着,只偶尔回来拿衣服,基本上没怎么打扫。
客厅中的家具都被防尘布罩住,满屋子沉寂的灰,装修比较老派,基本上是十年前流行的田园风。
窗帘和地毯都镶着层层叠叠的碎花蕾丝边,泛着一种发黄的粉色。
燕时澈鼻子被尘螨弄得发痒,他很快意识到这栋别墅的主人应该是一名女性,怎么看这种装修都不应该是面前这个性冷淡青年的审美。
“这真是你家?”燕时澈看青年磕磕绊绊地从柜子里翻出两双拖鞋,深表怀疑。
郁燃斜觑他一眼,拨通门边的座机,这部电话直通物业,每个季度都会有人检查,还能正常使用。
他打去物业,找了别墅区下属的保洁公司,希望他们今天下午能够来一次彻底的大扫除。
毕竟他的小公寓只有一个卧室,另外一个次卧被他改造成了书房,没有燕时澈住的位置,想来想去,还是在这里住方便。
“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人来了你开个门。”
“噢。”
别墅没有沐浴露和香皂,郁燃草草地冲了一下,把几天的疲惫冲洗干净。
他回到自己以前的卧室,还好衣柜里有他高中时候留下没带走的衣服,他随便挑了一件T恤家居裤就走了出来。
清洁人员已经到了,专业地拿起工具开始工作,吸尘器的声音嗡嗡直响。
“你要洗澡吗?”
郁燃擦着头发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卷曲的黑发被打湿后乱糟糟地在头顶翘成一团,遮住了眼睛,原本清冷矜贵的气质忽然变得慵懒起来。
燕时澈看着他,“要。”
“噢。”郁燃点点头,从鞋柜最顶上的抽屉里抽出五百块钱,“没新睡衣内裤,你自己去小区超市买吧。”
“嗯。”
“买点沐浴露洗发水牙刷牙膏什么的,家里什么都没有。”
“噢。”
“再顺便买点吃的,没有手机点不了外卖,快饿死了。”
“好。”
“再带包烟。”
“……”燕时澈掀起眼皮,“你成年了吗?”
郁燃挑眉盯着他,男人举起手认命地接过钱,“好吧好吧,还有什么需要的?”
“没有了。”
等燕时澈走后,郁燃打开电视网络看了看时间,2021年9月7日14:23,虽然在剧本中过了整整五天,但在现实世界里只过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确定恐怖剧场时间流速很慢之后,郁燃才放下了心。
虽然开学已经大三了,但表演系的课程依旧排得很多,不加晨练的话一天最少也有四个课时,多的时候全天都是课,郁燃不想因为剧组的事情错失每学期的优秀奖学金。
他不缺钱,但任何有关表演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需要极致达成的目标。
他对燕时澈说的那番话并不是中二病发作。
就在几年前,他一心往演艺这条路上走的时候,有许多老师都劝他好好参加高考,以他的成绩去top2完全没有问题,不要因为一时的激情,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最后郁燃还是以省状元的成绩选择了电影学院,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时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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