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脸色阴郁,恨恨地骂了自己的同伴一顿。
“行了,今天心情好,就先放过你们。”马特挥挥手,懒洋洋地说,“回去吧。”
乔治的朋友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等等,”马特叫住他,把轮椅往那个方向一推,“带上这个。”
乔治的朋友又忙不迭跑回来,把乔治也推走。
“喝一杯?”马特悠闲地问。
“不喝。”斯诺夫打开旅馆的门,替其他人回答,“你们下午不是还要出去吗?中午休息会吧。”
言知瑾也谢绝马特的邀约,回房间洗了把脸,休息了一会。
他下楼的时候,沈知瑜正坐在旅馆——准确来说是隔壁酒馆门口,和马特等人聊天。
他的特长就是随时随地和人交朋友,天南海北,各式各样的人,他都能聊上。
沈知瑜向他招手,给他腾出个椅子:“你来啦,我刚刚问清楚了,乔治的腿是凯瑟琳打断的,因为他摸她屁股。”
言知瑾“嗯”了一声,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身后。
“怎么不坐下?”马特挑眉,问。
“不坐了,一会就走。”言知瑾说。
言虺从旅馆里搬出两只高脚椅,整理好椅垫,把椅子放在离人群远一点的地方,说:“坐吧。”
“哥你坐着吧,你站着我觉得班主任在我背后看着,很恐怖你懂吗?”沈知瑜诚恳建议。
言知瑾只能坐下。
“我就说那个乔治看着不像好人,”沈知瑜义愤填膺,“凯瑟琳把他揪起来的时候,你们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在盯着凯瑟琳的胸看,还准备去舔。我靠我说不下去了,活该他被打。”
凯瑟琳马上嫌弃地拍拍胸口的衣服。
言知瑾说:“知道。”
“哥你也看到了吧。”沈知瑜说,“我当时就不想帮他了。”
一个被欺负了很久、无助的人,是没有心情露出这种表情的。
言知瑾就是那时决定,先静观其变,弄清楚情况,再阻止马特他们。
“这家伙就是有色心没色胆,”马特嗤笑道。
他忽然正经,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不过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没有被他骗到的人。”
沈知瑜摆摆手,同情地问:“该不会他们传的,你们每天欺凌弱小,作恶多端,都是这种事吧?”
“不是,”马特自豪地说,“人确实是我们打残的。”
沈知瑜:“……”
“最开始可能是些普通口角。你们也知道吧,我们都是孤儿院里出来的。那个时候我们才十岁,没了孤儿院,就要自己讨生活,我们想想去打工,别人觉得我们是小孩子,随便给点钱打发就行了,扣我们的钱,我们就和他们干起来了。”凯瑟琳耸耸肩,“后来,他们就叫其他人帮忙,我们又打回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打。管他们呢,反正他们都是手下败将,现在谁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
“但是你们的名声坏了。”沈知瑜说,“他们会把和你们无关的事推到你们身上。”
“无所谓,反正又打不过我们,只能在背后说说,”凯瑟琳满不在乎地说,“不怕被打断腿就说呗,反正要是让我发现了,没他们好果子吃。”
“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她慵懒地伸展那双优美而富有力量的长腿,撩撩耳边的头发,“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看他们讨厌我们,在背后诅咒我们,可是敢从我们这占一点便宜吗?什么道德、法律、伦理,都是弱者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
“这是你们宗教的教义吗?”言知瑾按住言虺的手,问。
“宗教?”凯瑟琳笑得弯起身子,海藻般的长发从肩膀抖落,“我们可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
作者有话要说:
调整作息中……顺便调整更新时间。
第74章
“每天都要重复没意义的仪式, 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考虑符不符合‘教义’,开口闭口就是‘主的指引’,累不累啊。”马特讥讽道。
言虺眯起眼。
言知瑾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 马上握紧他的手, 问马特:“所以你们其实不信神?”
“也不能这么说吧。”凯瑟琳蜷起双腿,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 有点迷茫地卷卷头发, 说, “是祂给予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我很感激祂, 每个月给祂送点新鲜的肉,我也愿意。但是,要让我像斯诺夫那样每天把祂挂在嘴边, 当作信仰, 我也做不到。”
“怎么说呢……我们承接祂的力量, 本来就是因为祂和我们一样, 不喜欢拘束。如果力量的代价是做谁的奴仆,那这力量还不如不要。”凯瑟琳望着天空, “比起说神,祂更像是一种力量本源,而我们是力量的载体。我和祂的关系, 不像是神与信徒, 而是同源的共鸣。我这么说, 你能理解吗?”
言知瑾说:“你是指,祂代表的本来就是极端、热烈和不受拘束的欲|望, 而你们追求的也是这种自由。正因为如此, 你们才会被祂吸引, 祂才会选择你们作为信徒。”
凯瑟琳歪头想了想,开心地说:“大概就是这样吧。对了,你们要去我们的据点看看吗?我们经常在那里聚会。”
“你说的据点,是一座神庙一样的建筑吗?”言知瑾沉默片刻,问。
“啊,是叫神庙吗?好像是的。那是休因帮忙我们设计的,我觉得很好看。”
“你们就在祭坛前面聚会。”
“你管那里叫祭坛?是啊。晚上的时候,那里的月光很漂亮。”
言知瑾嘴角微微翘起:“就在那些动物的血肉和蛇蜕面前。”
“嗯。”凯瑟琳眼睛弯成月牙。
“被雕在柱子上的蛇、那条蛇蜕的主人,就是道格拉斯公爵。”
“是啊。”凯瑟琳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是不是很帅?听说星球上体型最大的毒蛇,就是照着祂的样子长的。”
“你们并不畏惧祂。”
“蛇是一种美艳而强大的动物。我也希望我是一条美丽的蛇。”
“并选择当着他的面聚会。”
“不可以吗?”凯瑟琳摆弄着自己的美甲。
在神圣的、神所留下的遗迹面前饮酒舞蹈,在那条蛇蜕的注视之下,放浪狂欢。
“地下是你们处理聚会食材的地方。”
“这你都知道?”凯瑟琳双眼放光,“其实不准确啦,下面是酒窖和存储干货的地方,你也知道,沙漠的条件很恶劣,这些东西摆在外面很容易坏掉。”
言知瑾问:“为什么选在那里?”
凯瑟琳骄傲地说:“因为很酷。”
沈知瑜激动地表示同感:“我也觉得!”
言虺淡淡说:“你们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神会生气。”
“啊?会生气吗?”凯瑟琳一脸迷茫。
马特气定神闲地说:“他要生气了,来找我们啊。”
言虺眼看就要按捺不住,要让这群狂妄自大的信徒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神的权威,言知瑾说:“嗯,他应该不会生气。”
言虺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下来,肩膀靠向言知瑾的肩膀,一副委屈的样子。
言知瑾拍拍他的手背,问凯瑟琳:“那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和斯诺夫的关系这么差吗?看起来,你们并没有什么矛盾。”
“他啊……”凯瑟琳眉毛眼睛都皱起来,为难地看向马特。
“谁让他拖后腿?”马特说,“他自己胆子小,还拖累别人。”
言知瑾猜测问:“是指你们小时候,孤儿院的事?”
“不止,每次都是他。我们计划怎么从孤儿院逃出去的时候,他说,还是别正面冲突,风险太大。我们被骗打白工,去找老板理论,他不敢去,说我们不会被报复吧。每次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倒人胃口。”马特“啧”了一声,嫌弃地说,“他要是自己害怕,不愿意做,那就滚远点。凭什么最后我们做成了,他也跟着享福?他要是真的不敢反抗,就永远留在孤儿院当小白鼠啊,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出来?我们被他说野蛮人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还得帮他要工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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