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抱怨着,目光无意间向左侧瞄了一眼,身形却突然一顿。
左侧的车窗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印上了一个黏黏糊糊的手掌印。
手掌印的颜色像是黑红色的淤血,夹杂着黏稠的黄色脓液,味道腐臭刺鼻。
司机愣愣的抬起手,摸了摸那道掌印,却愕然发现掌印是被人从车窗外摁上去的!
他诧异的瞪圆了眼睛。
……
“沙沙、沙沙~”
另一边,林话梅正在没命的奔逃。
她本以为自己下车之后,就能摆脱那具诡异的尸体,却没想到脚步声挥之不去,一直跟在她身后。
用眼角余光瞄去,只见那个面色死灰的老太太,始终不紧不慢的走着,却离她越来越近。
夜色中,那张青灰色的死人脸,冲她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林话梅崩溃的尖叫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蹿进自己住的小区内。
她还没有买房,租住的小区也年代久远,残破的筒子楼里连个电梯都没有,自己租的房间在四楼,只能吃力地爬楼梯。
狭小的楼道里,阴魂不散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
林话梅哆嗦着手,勉强翻出钥匙,慌慌张张的打开房门,冲入家中。
关门,落锁。
她仿佛劫后余生一般,脱力的倚在门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咚、咚、咚!”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好像惊弓之鸟一般,林话梅被吓得一哆嗦,喘息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死去的老太太站在门外,正挥舞着自己僵直的手臂,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防盗门。
为什么这场噩梦还没结束?
林话梅连连后退,犹豫片刻后离开客厅,跑到自己的卧室里,再次锁上卧室门。
一扇防盗门、一扇大门、一扇卧室门,足足三层屋门,足够挡住外面的尸体。
她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没有信号!
她愣了一下,随后难以自抑的慌张起来,手指哆嗦着,再次按下其它联系人号码。
父母,没有信号,无法联系。
朋友,没有信号,无法联系。
同事,没有信号,无法联系……
她在通讯录里一通疯狂乱摁,手指不知触动了哪位联系人,终于成功拨通出去。
“你好,我是伊祁。”
手机那端,一道不熟悉的声音传来,清冷悦耳。
林话梅紧紧抓着自己与外界的唯一联系,崩溃的喊道:“救命——”
“我撞鬼了,一具尸体复活跟踪我…尸体就在门外,它还在敲门……救救我!”
听完她语无伦次的求救,手机另一端的伊祁并没有嘲笑她,而是语气平缓的安抚道:“女士,请冷静。”
“你所说的尸体,它现在何处,是否对你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暂时、暂时还没有!”
林话梅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眼神不住瞟向门外:“它被我关在防盗门外,应该不能进屋……”
她的话音未落,客厅里突然传来“咯嚓”一声脆响。
敲门声不知何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清脆的“咯嚓咯嚓”!
就仿佛……一个人全身的骨头被扭断的声音。
林话梅顿时愣住,随后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想起来,因为她租下的这套房子年久失修、阴暗潮湿,所以房东为了解决通风问题,就在墙面打了一口气窗,与走廊相连。
那口气窗十分狭小,顶多只能钻入一只猫,以成年人的体格是绝对钻不进来的,所以林话梅之前并没有考虑到气窗的问题。
可是现在……
骨头被拧断的声音不断从外面传来,在林话梅惊恐的眼神中,那道“沙沙”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带着碎肉黏腻的声响,穿过客厅。
脚步声停留在她的卧室外。
“咚、咚、咚!”
那具尸体开始敲击她的卧室门。
林话梅几乎崩溃,颤抖着缩到卧室的角落里,抽泣道:“它要进来了,我根本逃不掉!”
“请冷静。”伊祁的声音依旧平和,“你能将手机的权限开放给我吗?我可能需要对你的手机做出一些改动。”
她不知道手机那端的陌生人如何隔空救援,但此时林话梅已经什么都顾不上,只能疯狂应许道:“开放、开放一切权限!”
“谢谢配合,稍后我将传送给你一张图片,记得点开。”
此时,外面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大约是觉得浪费时间,那具尸体直接从狭长的门缝底部,探入一只手掌。
那是一只为了通过狭小空间、不惜将自己的骨骼折断、再碾成肉泥的手,几乎只剩下薄薄一层皮,碎骨和血管蜷曲着,带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林话梅震惊的瞪大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
先是手掌,然后是手臂,再是支离破碎的躯体,最后是脑浆迸裂的颅骨。
老太太的一张僵尸脸已经不成人形,经过挤压的尸体就像一坨烂肉,眼珠垂落在眼眶外,蠕动着向林话梅逼近。
恰在此时,林话梅的手机一震,一张图片被传送过来。
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驱使,机械的点击图片。
就在图片点开的一瞬间,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同时打开,将图片内容用光线直接投射到前方的烂肉上。
一张硕大无比的朱砂符篆,笼罩着尸体,当即灼烧出缕缕青烟。
“啊啊啊啊——”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尸体,突然发出渗人的凄厉惨叫。
林话梅看得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伊祁:“老太太,时代变了!”(通过手机画符远程驱鬼。)
尸体:“…嗷呜嗷呜嗷嗷~”(法克!)
林话梅:“……”(呆滞)
第014章 王思云的挑战
第二天一早,林话梅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仿佛游魂一般,几乎是一路飘到殡仪馆里。
仰仗于她有一颗坚强的心脏,才没有在昨晚的噩梦中被吓疯,反而能强撑着身体来上班。
刚刚走到门口,便见她的同事李天赐,正兴高采烈的与一个白发青年攀谈。
那青年生得冷淡俊美,气质俊逸出尘,白发银瞳,让人见之不忘。
林话梅见到青年后,不禁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匆匆地向两人走去。
李天赐见她平安上班,甚是高兴,拉着她介绍道:“话梅,这就是我昨天说的高人!”
“果然是您!”
林话梅的神情激动,一把攥住伊祁的手:“对不起,我之前还以为您是骗子。”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您传来的那张符……”
想起昨晚的恐怖经历,她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
伊祁拍拍她的手,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我今天特地过来,只是为了再确认一下情况,昨天晚上那具尸体如何了?”
“昨晚尸体让符篆笼罩后,被烧灼得惨叫连连,后来蠕动着逃出房间,我没敢去追。”想起不知下落的尸体,林话梅脸上略带一丝茫然。
就在三人交谈时,殡仪馆内部却突然响起一阵喧哗的吵闹。
“我告诉你,我花了大价钱把我妈送到殡仪馆,现在你们却把老人家的遗体糟蹋成这样,这事没完!”
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手里还拽着一个倒霉蛋。
倒霉蛋是殡仪馆的经理,一身西装被拉扯得皱皱巴巴,连领带都被扯歪,却不敢生气,只是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希望平息死者家属的怒火。
“实在对不住,谁能想到昨天还好好的,只是一夜过去,老太太的遗体不知怎的就成这样了!”
为首的黑脸大汉“呸”的一声,直接啐他一脸唾沫:“我妈的遗体被人糟践,你们就拿这些话来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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