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种说法,赵晓萌捧着盒子离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
她走回刘倩语两人身边,忽然回过头,高声喊道:“我可以和你们交换联系方式吗?下次一起行动,手帕就算寄放在我这里——”
夏濯摆摆手:“不行,男朋友会吃醋。”
关渝舟没反驳,默认了这个说法。
夏濯忧心忡忡:“关老师,你真没大碍吗?”
关渝舟长舒一口气,眉间的郁色消散,声音有精神了些:“真没事,现在好多了,每次头疼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这次回去我找医生看看,放心。”
又来了,又让他放心,明知道这心根本放不下。
夏濯一撇嘴,往后一仰躺倒在草坪上。微风吹拂而过,他隔着衣服攥住脖子上挂的戒指,头顶忽然压下来一片阴影,将阳光完全遮住了。
关渝舟亲了亲他的鼻尖。
夏濯:“……嗯?”他撑着手臂想起来。
关渝舟阻止了他的动作,唇一路向下,轻缓地覆过他脖子上狰狞的手印,“抱歉……对不起,有些失控了。”
夏濯完全没放在心上,反而有种开启了新大门的迹象:“没事儿,你又不会真伤害我。我听说他们在床上也会玩窒息这一套,下次试试?”
关渝舟:“……”他那些慌张和悔恨莫名其妙就被夏濯给弄没了一半。
“还疼吗?”
“不疼,你吻技又有提高,值得表扬,未来可期。”
关渝舟终于笑了一下。
夏濯也弯起眼,摸摸索索地去勾他的手,“对啦,你之前要和我说的话是什么?”
关渝舟和他十指相扣,并排躺了下来。
“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吗?”
突然说到这个,完全是夏濯意料之外的。
他知道关渝舟了解他的过去,却一直避开不谈,因此也从未追根揭底过。
所以他忽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关渝舟又问他:“会怪我瞒着很多事不说吗?”
“那倒没有。”夏濯咂咂嘴,“你不说有你的理由,而且我刚刚也说了,你肯定不会害我。”
“在你的演绎梦境里,肯定会涉及到你的过去。”关渝舟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他,“我希望你能保持一个局外人的清醒去应对一切,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处理问题和事件,不要把自己带入其中。”
夏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渝舟说:“这是我隐瞒你到现在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
很多人遇到自己的事就会失去判断和冷静,但夏濯在处理那么多的梦境中,最显著的优点就是冷静。他的判断能力很强,所以只要利用好这一点,生存率会番很多倍,哪怕是演绎梦境也不会影响太多。
“把演绎梦境当成普通的梦境来对待,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对吗?宝贝。等下次梦境结束,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关于我们如何认识,如何相爱,关于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的成长经历……但不是现在。再等一等,好吗?”
第209章 他没有退路
回到星海,夏濯耳边还回荡着关渝舟的话。
关于他们两人,关于他的家庭……吗?
“活着回来了?”苗乌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游戏机,正噼里啪啦一通乱按。
“你在讲什么废话。”夏濯伸了个懒腰,顺手那块糖塞进嘴里,挪去他身后,“玩什么呢?”
“看不出来这是赛车?”苗乌鼻子出气,“明知故问。”
“你下次能不能把自己变老一点再用这种口吻讲话?”
“不能,除非你对我放尊敬些……哎呀啊啊啊他凭什么超我车啊!都怪你!”
“关我屁事?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游戏失误了就只会甩锅。”夏濯把游戏机抢了,“起开,我给你夺个第一回来。”
苗乌翻了个白眼,“就你?”
夏濯没理他,认认真真地吃加速球、捡道具、甩漂移。等排名从7升回3时,他问苗乌:“主神是什么样的存在?是普通人想象中的那种神明吗?”
“普通人想象中是什么样的?”苗乌义正言辞:“你别忘了我只有六岁,你不说清楚点我理解不了的。”
“你再说一遍你多少岁?”
“六岁!”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厚皮脸的?”之前还让喊爷爷,总之就在老幼两者之间来回横跳呗?
“小孩没有脸皮。”
说小孩没腰倒是正常,说没脸是什么操作?夏濯无语地摁下加速键,不和他继续扯皮了,“大部分人眼中神应该是创造万物、主宰万物的存在……大概这样吧。”
“唔。如果以这个定义为基础,那是可以划等号的。”谈到星海的最高执行者,苗乌坐得端庄多了,他严肃道:“主神的存在对于人类而言是秘密,所以具体的我也没法说,这里连接着无数位面,谁也不知道主神在哪。”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都来这儿了你还想当唯物主义者呢?”
“也对。”夏濯一乐,心说他都死而复生了,鬼也见过了,非人类面前就存在一个,再提什么唯物主义就显得太过于滑稽了。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NO.1”字样,他轻轻松松把游戏机扔回小正太怀里,“喏,说第一就是第一。”
“要不是给你打岔了,我也能拿第一。”苗乌脸不红心不跳地领了奖励,没着急进入下一局,而是看向他,“怎么突然想问这个?研究起神魔论了?”
夏濯一耸肩:“刚经历的位面里提到神了,所以就好奇神是否真的存在呗。”
“我看看。”苗乌捡起督查者终端,操作几下便查到了他刚从哪个裂隙出来,边往下翻边道:“这种类似的事件还挺多,从古至今一直在延续,换汤不换药。千年前因为性别上的苛刻,导致近乎所有遭受性侵的人都无法伸张,到如今的现代也没好到哪去,仍有多数人因受到旁人的冷眼或过不去心中的坎而自杀,最终怨气横生……不过现世不归我们管。”
夏濯回想起刘氏剧情,忍不住咋舌:“贞女失节不如老妓从良,人还真是奇怪。”
“不过按照这村里人的做法,如果庙真立成了,神确实有可能会出现。”
“嗯?”夏濯微微茫然。
“他们塑造了神像是吧?其实在所有神像塑成时,它就只是一个容器、一尊像。但这时候你站出来告诉别人,它是财神爷,那来参拜的信众便会将它当成财神爷,一来二去的,供奉的香火日益增多,它迟早有一日会成为财神爷了。”苗乌又在档案里翻了翻,找出一则围绕扎小人展开的裂隙给他看,“这和巫术有共通之处。”
“你懂得蛮多的嘛。”
“哼,毕竟活了几十年。”
“说好的六岁呢?”
“六十和六之间的距离在漫长几千年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六十岁和六岁也没有区别。”苗乌用两根手指比了个等于号。
“……”几日不见,苗乌的歪理比他还多了。
“世界上稀奇事多了去了,只是人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没遇到的自然就认为不存在。哎——走了,睡午觉去。”小正太从沙发上站起来,老头子似的伸了个懒腰,怨恨颇深道:“躺一小时我还得忙去,这种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早点成为督查者进来替我分担工作,也算是没枉费我苦口婆心和你讲这么一大堆的大道理。”
夏濯懒洋洋地说:“那你恐怕还得再等几十年。”
等他一百岁……算了,八十岁吧,自然老死享受过人生后再考虑来不来入职。
苗乌仰着小脸,跟讲什么海誓山盟的话一样深情:“我在你下次进的位面里做个手脚,这样我们就能早日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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