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大臣吓得连连附和,屁滚尿流地滚出了光明殿。
打发完这群人,浅灵还想着好好回去睡个囫囵觉,结果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被喊住了。
“陛下。”
贺兰钧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昨日送的琴,不知道陛下可喜欢?”
“琴?”
浅灵想了好久,才隐约想起来似乎有这件事,只不过他当时随手把刘喜拿来的东西放在书房,根本没注意到是个什么。
见他的表情,贺兰钧心下了然,又道:“好琴还需遇知音,旧时有伯牙子期,不知今日陛下可否赏卑臣一个机会,听一听这绿绮的绝世仙音?”
浅灵微微皱了皱眉。
他对什么弹琴根本没有兴趣,但架不住贺兰钧的坚持,再加上他这个身份原本的设定,几乎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浅灵道:“跟我去书房。”
贺兰钧跟着浅灵走进书房。
他并没有着急去找那把琴,而是拦住门,转头对一旁的刘喜道:“我和陛下品茶抚琴,无需其他人在场。”
刘喜的脸色一僵,正想说点什么,就听里头的浅灵懒懒道:“没事,你退下吧。”
贺兰钧嘴角轻挑起,“刘喜公公,请吧。”
刘喜沉着脸走出了书房,几乎将一口牙咬碎,找到还在当值的小太监,到无人处,抬起手狠狠给他一巴掌。
“之前交代你的事,都是怎么办的?!”
那小太监捂着脸,也顾不上更加严重的伤口,连忙扒着刘喜的裤腿,解释道:“师父,我们早就联合了其他的大臣,压下了上报的奏折,克扣了赈灾用的储备粮,
我、我也不知道这人是从什么角落冒出来的……”
刘喜狠狠将人踹开,“这事已经闹到了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被查出来,你就得人头落地一百次!”
那小太监一听,慌张地求饶道:“师父,您可不能不管我啊,这些事情都是您吩咐我办的,我不想死啊。”
“蠢货,”刘喜弯下腰,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手心用力收紧,脸上的表情阴狠毒辣,“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
小太监的眼底浮现不敢置信的神情,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彻底不动了。
刘喜松开手,抽出一张手帕擦干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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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似乎不喜欢臣送的这把琴。”
贺兰钧的手指抚过那把古琴的琴弦,太过雅致的东西和他身上天然的杀戮感说不出来的矛盾。
他的手指微动,悦耳的声音跟随着他的手指倾泻而出,“听闻陛下最喜爱收集乐器,到底是不喜欢这把琴,还是不喜欢微臣?”
浅灵一愣。
“还是陛下更加喜欢会花言巧语的谗臣?”
只见贺兰钧停下拨弄手里的琴,抬起头,直直朝他看了过去。
“亦或者是,太过于天真?”
那种太过于锐利的视线极具压迫感,浅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那道视线剖析开,剩不了任何的隐私。
让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眼前的人是怎样危险的存在。
浅灵皱起眉头。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难不成陛下真的以为我专门支开刘喜,是想和你在这弹这琴?”贺兰钧放下琴,不客气地靠近那张明黄色的书桌,“陛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想要做什么?”
浅灵慌乱地站起来,“这里是皇宫,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今天你也别想出去。”
贺兰钧笑了下,“你觉得我会怕吗?”
浅灵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连狠话都说不出来了,“你想要皇位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伤害我。”
贺兰钧伸手拉着浅灵的手腕,避免人往后撞,“要是我真的想对你动手,你连放狠话的时间都没有。”
浅灵被拉着手,语气也变得委屈,“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陛下难道就一点没有怀疑过这么严重的水灾,为什么朝中没有人上奏,非要一个地方的县长来请命,这中间真的只是失职这么简单吗?”
浅灵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眼里写满了茫然,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神来。
贺兰钧只能放轻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温和语气道:“陛下,我不要你的皇位,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想要。”
浅灵的眼睫毛这才颤了颤,缓缓地转头看着他,有几分犹豫,似乎在思考他话的内容是不是可信的。
被这种眼神盯着,贺兰钧只觉得身上像是被放了一把火,烧得他浑身难受,
贺兰钧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坐在椅子上,将那还处于茫然阶段的小皇帝拉进自己的怀里,将那些奏折拂在地上。
“你现在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才是真实的。懂吗?”
明黄色的龙袍和朝服交叠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距离亲密到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君臣之礼。
完全被吓到的浅灵根本听不进贺兰钧的话,不停地推搡眼前的人,胡乱挣扎着,“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贺兰钧沉着脸警告,“别乱动。”
浅灵一下就安静不动了,这种时候又乖的让人想笑。
贺兰钧道:“为什么这么怕我?”
“因为、因为我打不过你,”浅灵一想到自己可怜的系统数据,就更加委屈了,“而且我还罚过你。”
贺兰钧笑着,用袖口拂去他的泪花,用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语气哄道:“你不是皇帝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些都是骗人的。”
“不骗人,你随时可以命令我。”
“那,那你先松开我。”
贺兰钧果然听话地松开了手。
下一秒,浅灵就从他腿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他以为终于能开门时,头撞到一堵肉墙。
贺兰钧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
“陛下,你这么着急去哪?”
“骗子!”浅灵又羞又恼往后退,踩到满地的奏折,气恼道:“我要诛你九族,把你——”
脚底被这奏折一带,剩下的半截话卡住,整个人的重心不稳地往后倒。
“当心。”
浅灵被拉了回来,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睁眼就是贺兰钧那张帅得万里挑一的帅脸。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陛下,您似乎特别喜欢摔跤?”
浅灵的耳根无比滚烫,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闭着眼睛不敢看贺兰钧的表情。
身上淡淡的香气随着体温的升高,也变得浓郁起来。
“什么味道?”
贺兰钧压低身子,细细的嗅着那淡淡的香气,
像是一块刚蒸好的糕点,软糯香甜可口。
不同于真正的糕点,这股香气并不让他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喉咙发干,莫名有些渴,那丝甜味就犹如甘霖般珍贵。
浅灵小声道:“啊?”
“你身上还有没有用别人给的香料,类似于殿里用的那种。”
贺兰钧凑到那白玉般的颈侧,仔细的从脖子嗅到耳后,似乎想在找到这股香味的来源,眉头锁得更紧。
“这味道……是你身上的?”
浅灵小幅度地点点头,“怎么了吗?”
“没事,是我多疑了,”贺兰钧将人松开,“不过你也不能就掉以轻心,否则下次出事的就不只是香料和灾情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见他走到这一步还将信将疑,贺兰钧道:“你只听我说,永远都不会完全相信,不如你自己亲眼去看看,这天下在百姓的眼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亲眼去看?
浅灵愣住了,“可是我要怎么出去,这里还有一堆事,而且就这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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