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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兽呲着牙，后腿一蹬扑了上去。
小鬼行动的速度快了几倍，一手挥开了灵兽，抓着那毛茸茸的尾巴，砸在地上，灵兽弓着腰吐了一口鲜血。
“桀桀……”
小鬼发出笑声，四脚着地像是还没有学会行走的孩童般，张着五根短粗的手指，要抓向浅灵，“宝宝……要玩具……”
倒在地上的灵兽挣扎着站起来，再次扑了上去，锐利的爪子狠狠在小鬼的手上抓出了几道血痕，深可见骨。
小鬼哀嚎着往后退了几步。
他笨重的身子注定了无法有效的躲避，被锐利的兽齿要在颈侧。
锐利的尖牙刺破皮肤，疼得小鬼在地上打滚哭泣。
“呜呜呜呜……”
他只能胡乱地抓着灵兽，在命若悬丝时抓住灵兽，往地上一掷，接着倒了下去，“妈妈……宝宝找不到妈妈了……”
他似乎想起了那唯一快乐的童年，记不清具体长相的妈妈和他说，捉迷藏，数到十，宝宝一定会找到妈妈的哦。
可他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
连妈妈的脸都忘记了，他知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人……
浅灵走近躺在血污中的小鬼，随着净化卡牌的效果生效，面前的阳光被遮挡，小鬼伸出短短的小手，“妈妈……”
在消散之际，他好像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妈妈。
大手牵小手，一起走。
小鬼闭上眼睛，怨气和执念一点点消散在风中。
安清吐出一口鲜血。
他和小鬼的生命是维系在一体的，此时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已经没有了一点攻击的能力。
他气若游丝道：“果然还是输了。”
浅灵慢慢走近踩在围栏上的安清，朝他伸出手，“下来吧，有话可以好好说。”
“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谁帮我干的吗……”
安清的嘴唇翕动，无声地做了口型，接着张开双臂往后倒去。
浅灵没来得及思考，上前想将人拉住，手指虚虚擦过，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下坠的风掠起他鬓边的碎发。
眨眼的间歇，他听见楼下传来一声闷响，如同绽放的一朵艳到诡异的梅花。
浅灵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小腿脱力地摔倒在地上。
细嫩的手心擦破了皮，也没有注意到。
系统663道：【冷静一点，安清只是任务失败了，他会回到自己的中间站。】
细密的汗珠从浅灵的额角渗出，他目无焦距地看着虚空，瞳孔小幅度震颤。
他看到了。
因为在安清倒下去的时候，浅灵清晰的看见了他的口型。
邵、城。
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
沉沉的脚步声从他的身后传来，熟悉的阴冷如雾气般将他包裹。
浅灵浑身僵硬。
他在转过身时，只瞥见了一截笔直的长腿被包裹在靴子里，金属的饰品和深色的皮毛，接着他眼前一沉，晕了过去。
周围是漆黑和空无一物。
这里是哪里？
浅灵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似乎和空气融为了一体，周围渐渐亮了起来，他看见了幽幽的荧光蓝。
浅灵反复叫了几声系统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应该又陷入了回忆之类的地方。
浅灵感觉自己置身于粘稠的液体中，无法自由地移动四肢和头。
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他远远看到了一枚类似心脏般的仪器，外层布满了复杂而精密的线路。
几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在‘心脏’的不远处。
看不清面容的工程师道：“主系统的运行遭到下属副本的数据攻击。”
另一位等级更高的工程师道：“排查出原因了吗？”
“校园副本boss的主线偏离，疑似被玩家影响，超过了调节的阈值。”工程师顿了顿，“原本应该黑化的boss……爱上了玩家。”
“清除记忆试试。”
“不行，我们已经通过格式化，试图让他忘记发生过的一切，但无论经历多少次，他都会想起来，”
工程师忌惮的咽了咽口水，“而且在不断的迭代中，他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吸收了整个副本大部分的能量，把这个低等级的单人副本的危险等级已经升级成s了。”
一时间，所有人静默。
“还有什么办法吗？”
“如果强行关闭副本或者再输送新的玩家过去，都会影响到主系统的运行。唯一的办法是……”
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个办法——
“将副本boss洗去记忆，投放入游戏世界，成为一名新玩家。”
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中，那可笑的爱意会消磨在无尽的副本轮回里，消磨殆尽。
“而那名被boss喜欢上的玩家呢？”
浅灵感觉到他们的视线看了过来，冷漠无情，更像是看待一件值得研究的实验体。
“修改记忆，重新投放。”
接到指令的主系统开始运作，他机械式的声音道：【已经将校园副本boss颜泽锴记忆成功清除，投放至时间线A。】
浅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
颜泽锴是副本的boss？那么他生活的世界也是虚构的副本？
可他明明在那个世界生活了……浅灵只感觉自己的回忆模糊朦胧，像是无数块残缺的拼图。
他的朋友、家人，到底存在过吗？
主系统的无机质声音继续道：【正在修改玩家浅灵记忆，清除副本部分，重新绑定，分配直播辅助系统663，投放至时间线B。】
【程序运行完毕。】
【作者有话说：谢谢响耳赠送+三叶虫+*+1棒子赠送+三叶虫+*+1】
第284章 他必须成功通过这个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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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浅灵还没有来得及适应如潮水般朝自己涌来的过载信息，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了回来。
他被迫清醒，重新睁开眼睛。
四周拉上的窗帘密不透风，黑暗的房间依稀可见奢靡华丽的软装硬装，他身下是柔软的床垫，冷气运转的声音是这儿唯一的声音。
好冷。
浅灵瑟缩了下小腿，脚踝处传来清脆的碰撞声，他愣了下，手在黑暗中摩挲，碰到了一块硬质的冰凉。
链子一端连在床尾的栏杆，另一端连在他的脚踝上。
浅灵眨了眨眼，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系统663道：【你被关起来了。】
浅灵摩挲的动作一顿。
他想起来安清倒下去的提示，以及回过头时看到的那双腿。
真的是邵城干的？
比起这个问题，浅灵更想知道自己做的那个混乱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同心脏一般的主系统，以及那些人的话。
都是真的吗？
发生在他遗忘的记忆里，篡改了他原本看见的东西，那么他真实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呢？
浅灵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系统663：【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主系统，还有那些穿着白衣服的工程师，”浅灵的声音颤抖，“还有，你们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
系统663：【查询不到相关的资料，我的权限不够，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浅灵的手指缓缓缩紧，抓住脚腕上的链子，指节微微泛白，“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还是你也在骗我。”
系统663沉默了一会儿，它永远只能发出同一种无机质的声音，【我不知道。】
它的思想和行动都受限于编写程序的工程师，它是数据的产物，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浅灵是它目前唯一的宿主。
它唯一保留的大概只有一件事。
系统663道：【我已经反馈上去的所有问题都没有被批阅，联系不上官方的人员，就像是所有人都失联了。】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况，主系统是一台运算能力庞大的计算机，无数人维护着它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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