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恒揉了揉他的头发,嘿了一声:“这么短的时间,我也不一定能抢过来磁带。”
白傅恒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我们小洛很棒了。”
如果是自己被人冤枉拿刀伤人,可能会让陶纸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言出必行”。
陶纸敢污蔑陶洛, 是因为陶洛没有刀伤不了他。
但他不敢嘲讽自己。
因为白傅恒是真的会揍他。
白傅恒又想, 可是善良和遵守法律从来就不是需要被抨击的品质。
错得又不是陶洛,而是做恶的人。
大家对无力保护自己的人所谓的生气也不过是碍于急切的关心,白傅恒不会用言语来刺激陶洛。
“别伤心了,白哥刚才也不应该离开的。”
白傅恒抱住了陶洛。
赵凌就这么看着陶洛伸出手抱紧了男人的脖颈还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陶洛鼻头发酸。
他们那群人永远笃定自己另有所图。
白傅恒把陶洛从地上搂站起来。
眼角余光瞥道了装委屈但目光狡黠的陶纸。
白傅恒手痒,看来这些年他过得很舒坦, 真觉得自己是个小王子了。
白傅恒厉声道:“你说他拿刀伤你,他刀呢?”
陶纸尴尬地笑, 小声反驳:“我误会了。”
白傅恒额头青筋冒起,紧握拳头。
以前这个人估计也是这样空口白话, 胡说八道,但偏偏别人都信他。
之前听陶洛讲,远远没有今天这么直观和生气。
白傅恒一字一句地说:“动不动就误会你的表哥要伤害你,恐怕不是真误会而是假栽赃吧。我心和眼睛都没瞎,不是个蠢货。”
陶纸咬唇颤抖。
此刻,陶洛突然欢呼了一句:“哎,掰的不是陈学长的毕设啊!”
陶纸懵了,刚才没注意看。
不是陈云浪的磁带?
那……自己掰的是谁的磁带?
半小时后,陶纸知道了真相。
他掰的是另外一个暴脾气学长的磁带,这个学长毕业后留校读研读博了。
有学生之前就报了警。
但警察询问盘查后得知陶洛压根就没有带刀,只是这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抢东西。
没想到,陶纸一看到有人过来了就立马不挣扎。
他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被陶洛欺负威胁的场景。
事后,陶纸轻飘飘地一句太紧张误会了,就想打发过去。
警察当场就给调解好了。
没什么事情,又是表兄弟,能私下调解就私下调解吧。
陶洛死不道歉,陶纸委屈装白莲花,哭哭啼啼的。
大家看他的委屈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陶洛怎么他了。
有些人就想着干脆让陶洛再软几分算了。
毕竟也是表兄弟,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
陶洛躲在白傅恒的背后,攥紧了他的衣服,在脑海中想着自己也说一些莲言莲语。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有人窜进房间:“是谁掰了我的磁带?”
“是谁!掰了我的磁带!!!”
无辜躺枪的学长眼神喷火。
白傅恒果断地指向陶纸:“他。”
陶纸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不是我!”
学长骂骂咧咧:“放你娘的狗屁,视频都传校园论坛上了!”
白傅恒火上添油:“他说假话说上瘾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该学长和陶纸的恩怨。
他冲上去攥住了陶纸的衣服,警察们连忙上去拉人。
混乱中,陶纸被抽了一巴掌,抽的头晕目眩,但他连是谁打的都没看清楚。
赵凌本来也想拉架,但是白傅恒偷偷扇了陶纸一巴掌后,就果断地来控制他,把他死死按在墙上。
陈云浪拉着一脸懵的老板和工人,笑了笑:“我们还是先去把门按好吧。”
装门时,老板没好气地说:“简直胡说八道,没有刀非说有刀。”
工人在一边搭话:“可能是吓懵了,另外一个男生不是也发呆了吗?”
老板抓了抓脑袋:“那男孩子也是不灵光,应该要及时反驳吧。”
陈云浪抿了抿唇:“可能他觉得自己说话没人相信了吧。”
老板一边给工人递螺丝:“不太聪明啊。”
陈云浪唔了一声,忍不住笑了:“是啊,的确是一个有点笨的小朋友。”
等忙完事情就到了大晚上。
陈云浪从白傅恒手中拿到了磁带,然后各自回家,他一到家里就先把里头的曲子导出来,发给白傅恒一份。
陶洛白天争斗中,脸上被一根小木屑划了,先前不明显,现在右脸已经红肿了一条线。
白傅恒给他贴了两个创口贴。
白傅恒看了看手机:“曲子发过来了。”
陶洛听到当初被“冷藏”的曲子重现天日,兴奋地抱着白傅恒的脖子跳了跳:“哥哥你听,我以前做的曲子!”
白傅恒抱住他的腰肢,有些无奈地说:“好了,别跳了。”
白傅恒紧了紧手臂,低头看着怀中少年:“要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一点点拿回来,这是改术法的一环。”
白傅恒通过笔记本,知道了自己当初的计划。
在陶家宣布陶洛已经死亡后,自己消沉了很久。
忘记的记忆也在慢慢回炉,白傅恒说不准是车祸后遗症逐渐好转,还是邪术影响在渐渐消失。
他梦到了当年的场景。
他站在人群中,看到陶洛躺在冰凉的水池旁边。
他身上的羽绒服已经泡满了水,里头的小礼服变得湿漉漉,水中青苔和泥土黏在他的脸上。
冰冷的水,青苔泥土散发出来的腥味,发梢滴落的水珠发出的滴答声。
曾经看到他就傻笑的可爱少年安静地睡着了。
白傅恒再低头望着陶洛,鼻端充斥着洗发水的香味,衣服下是温暖的肌肤。
这是自己在转辗反侧都想要保护的少年。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以后给陶洛和别人结婚时送出一份礼金吗?
自己打过贺倡,骂过靳总,揍过赵凌,最后还要自己给他们礼金?!
自己总得要索求一点回报。
金钱,合作……这些他都不需要。
白傅恒抱着陶洛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上次纠结陶纸不对身边的贺倡、靳辽等人动心就想明白了。
陶纸喜欢自己没有别的原因了。
陶纸被陶洛持续影响,才喜欢上自己的。
陶洛喜欢的人是自己,却故意不说啊。
不想让自己这个直男为难?
白傅恒叹气,虽然他不至于像赵凌表面是人背后是狗,但他的想法也的确跑偏了。
总莫名觉得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能白忙活,想把陶洛留在自己的身边。
白傅恒网络咨询过一位心理医生,对方表示这种情况虽然很少见,但是是很正常的心理呢。
陶洛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从头到尾,处处都有自己的痕迹。
而贺倡等人的存在,又让白傅恒觉得陶洛最终会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占有欲和外界环境导致若有若无的刺激,进一步加强他心中不甘……
可是……白傅恒心道自己是个直男啊,对男人身体真心硬不起来。
他看钙片就从来没硬过!
白傅恒抱着怀中乖巧的男生,低声说:“哎……”
漂亮又爱黏人的老婆人选是个男的……
陶洛听到他叹气,不明白白哥突然伤春悲秋的原因,拍了拍他的背:“哥哥,别担心,会变好的!”
陶洛的心情愉悦,脚下踩的不是地而是软乎乎的云彩,让他走路都有些飘乎乎,像是醉了一般。
晚上洗过澡后,陶洛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靠在白傅恒的身边看手机。
陈云浪性格的可不软。
当年陶洛要是点头同意由他来处理曲谱剽窃的事情,他就真上了。
当然,现在处理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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