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阿里奇先生……!”在窒息的亲吻间隙,他争夺到了少许说话的机会,声音在发抖,“你、你知道雄性与雌性的生理特征不同,我可能没有办法顺利地接受你的……你的……”
那只手伸到了他的隐秘之处,被摸到那里,梅莱斯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发起了抖。
“这里不是可以吗,你那天非常熟练地伸进去了。”特阿里奇恶劣的语调里不乏一些报复心态,“我的感觉还不错。你想必也可以。”
“那只是手指,我可能没办法,”梅莱斯在混乱的脑子里斟词酌句,“很好地服侍你。如果你强行进入,我可能在第一次和你交配的时候就死去。但其实你希望我能在整个发情期的时候都出现对吗。我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准备。”
这些特阿里奇没有深想过,但对方说得确实在理的话,使他暂停了侵略。
“我给你三秒钟。”他说。
“好,我可以对你放一个湿润咒吗。这样我们可以进行顺利。”
“对你自己放。”特阿里奇说。
“我没有办法,你的器官在外部,不是更方便吗……”梅莱斯的绿眼睛祈求地望着特阿里奇,“只是一句短小的咒语,伟大的龙还会害怕一小句咒语吗?”
特阿里奇不耐烦地说:“那就快点。”
发颤的手指点在了特阿里奇的眉间。特阿里奇有一瞬间想过,为什么咒语不是对着下面,而是对着他的脑袋释放的。但是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睛与他对视着,夺取了他的注意力,以至于他甚至没察觉到那双眼睛认真起来时那晦暗的色彩。
一句咒语从精灵法师的口中念了出来,一股强大的,压制性的魔力奔涌进入特阿里奇的脑中。梅莱斯的另一只手中,是那根被拆下的腕带。
所有的条件齐全——触碰额头,目光对视,念出咒语。昏睡咒启动,特阿里奇的目光变得迷茫,一头栽倒在了梅莱斯的身上。
确认对方的确入睡后,梅莱斯屏着的呼吸终于重新启动。他马上从对方的身下爬了出来,狼狈地捡走了自己的所有东西,不再留下任何被召唤的可能。他匆匆赶到书房中央,寻找可以用来画法阵的材料——在那里,他看到了与自己的世界相连的传送门,露出了得救的表情。
在回到自己世界的一刹那,梅莱斯精疲力竭地瘫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一堆东西,愣了一会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露出了包裹在衣服里的,一大堆来自异界的书。他看着那堆书,表情从想哭慢慢变成了止不住的笑,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他重新穿上衣服,摊开笔记,开始回忆细节,飞快地记录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第9章 公平的学术交流
特阿里奇从冰凉的地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后了。他昏昏沉沉地坐起来,脑袋一动,立刻龇牙咧嘴地捂住脖子——该死的,落枕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和被扫荡过的书架,他费劲地回忆着睡着前的事,很快就想起了那张让他尊严扫地的精灵脸。他大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嗷”地捂住了落枕的脖子。
特阿里奇歪着脖子收起了景观瓶,关掉了传送门。他往胯部敷了个冰袋,将自己沉进了书海里。并决定,谁他妈再和他提发情期找个交配对象,他就和谁绝交。
阿尔珀与赫桑带着离心机的零件回来时,已是深夜。阿尔珀在进入传送阵前,特地叮嘱赫桑管好那张大嘴巴,不要打扰到老师休息。然而当他们悄悄摸摸出现在大厅里时,发现工作台的灯仍然亮着,精灵贤者梅莱斯正坐在那里埋头阅读,对他们的归来毫无察觉。
阿尔珀路过工作台,看到台面上堆的高高的东西,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那些是书?在形状上与“书”相近,但样式见所未见。看起来像是用某种动物的皮做的,半透明的材质。书里没有“页”这个单位,信息是呈“束”状的,一簇一簇地集合在封面之下。这使得每个章节的位置都非常清晰。
阿尔珀知道自己不应打扰老师阅读,但出于学者的好奇心,他实在没法不走过去,拿起书来看。直到他走到桌边,梅莱斯才注意到他。阿尔珀与他对上眼,看到自己的老师眼里都是光。梅莱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阿尔珀,我们的下一个抢劫对象,找到了!”
“您在说什么呀……”阿尔珀皱起眉头。
“你看这些书!”梅莱斯兴奋地站起来,一本一本摊开给阿尔珀看,“里面装着一整个异世界!你闻闻,异界的味道!”
“您说……这是来自异界的书?”阿尔珀凑上去闻了闻,是硫磺的味道,仔细摸还有一些粉尘,是火山灰留下的痕迹。还有印书用的“墨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散发着一股金属的腥味。
梅莱斯满嘴说着什么图书室,什么传送门,把自己的经历捡着要紧的说了一遍,然后开始大肆宣传起自己全新的打劫计划,想要把对方的整个图书室从异界搬过来。他激动地说完自己的宏伟计划,发现阿尔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而赫桑一脸准备开骂的样子。
“说。”
“你说你在那头异界的……什么红龙,的图书室里留了一个传送阵??你的精灵脑袋里装的是蛋花吗?你他妈应该比我更清楚传送阵是双向的吧??你不仅抠了他的屁眼,还偷了他的书,就不怕红龙从传送阵摸过来吗??”赫桑说。
“对方本来就有一个通往这里的传送门。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把红龙弄过来的了吗。”梅莱斯镇定地说,“但是传送门的掌控权在对方手里,如果他把传送门收起来,我们这里就毫无办法了。所以我才在他的地毯下面留了一个后门。何况,这头龙看起来不太懂魔法,他连最基础的昏睡咒和湿润咒都分不清。我猜他是天生的魔法使用者,甚至,异界的魔物都是魔法使用者也说不定。不用担心他从我的传送阵摸过来的问题。”
他又转向他的学生,用目光问他“你又想说什么?”
阿尔珀:“老师,我觉得这听起来像抢劫。虽然我们打劫了别人的城堡,那是因为知道这里的财富并非伯爵所有。但你说的那个图书室,性质是不一样的。我相信,如果是这里的普通民众,你也不会说抢劫就抢劫他们。”
梅莱斯沉思起来:“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啥,你是才意识到吗??”赫桑夸张地叫起来。角落里,胖黄鸟睡得两脚一抽一抽的,没有听到这段混账对话。
“但是一整个图书室听起来真的非常诱人。”阿尔珀思索着,食指轻轻点着嘴唇,“我们有什么办法既不违背道德又能成功地和对方协议吗,比如,交换一些对方需要的物资。”
想起对方“需要”的是什么,梅莱斯的眉头抽了抽:“不太行。……我是说,让我再想想。”
过了一会儿,阿尔珀和赫桑已经准备在睡袋里躺下,工作台边传来一句豁然开朗的自言自语:“好像也不是不行……”
整理资料花了梅莱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他一直喃喃自语:“要是能亲眼去看看就好了。”
就连之前那些红龙身上获得的样本,都是阿尔珀独自处理的。梅莱斯连进食都经常忘记,更不用说睡眠。到了晚上该入眠的时间,工作台上的灯永远是亮着的。
赫桑有一次趁梅莱斯短暂的吃饭时间,忍不住问:“书又不会长脚跑掉,你今天看和明天看有区别吗?”
“书是没有区别。只要不腐烂,任何时候看都是一样的。”梅莱斯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皮,眯眼看看被自己揉下的一根金色长睫毛,“但我说不定会在明天死去啊。”
赫桑一时语塞:“你是得了什么病吗?”
阿尔珀:“不,老师就是时而悲观主义,时而虚无主义,却又在寻求真理的路上从未停止过脚步的矛盾体。”
一个月后的一个深夜,屋外风雪依旧,屋内灯光昏黄。学徒与狼人都已经入睡。梅莱斯放下了手里的笔,完成了最后一句资料整理。他翻看自己如山的笔记,它们分门别类地记录着异界的生态环境、生物行为,以及最重要的,生物分类。光是龙都有近十种,亚龙更是种类丰富,完全超出了人界对魔物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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