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疏离也不热络,很符合他们几面之缘、点头之交的关系。
岑里比他更自然、更礼貌:“我都可以。”
清明谷雨
猫猫很贵,人类没有机会!!
第11章 咫尺天涯
周澈侧身让了位置:“那里面?”
里面靠窗视野开阔些,不容易晕车,路程两个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谢谢。”岑里礼貌但有些冷淡,将书包搁在腿上,里面装着0719昨晚提醒他带的防晒、秋衣、保温杯和充电宝。
巴士发动、启程,车上都是年轻人,男生们豪言壮语谈论这次比赛要勇夺第一,啦啦队的女生们毫不遮拦大肆讨论各校帅哥,S大的剽悍校风大家都习以为常,叽叽喳喳一派热闹,唯有周澈和岑里这一角仿佛被隔绝了似的安静。
岑里掏出手机,跟0719说:【我上车了。】
又嘱咐他:【今天的菜我摘完了,你不用去看了。】
【也别再手滑。】
【猫猫警告jpg】
【很凶jpg】
周澈手机震动,过了几秒他才拿出来看,神色难明看一脸平静给他发小猫捶地表情的岑里。
岑里在网络上对他亲昵叮嘱让他觉得他们很近,近到仿佛是两个真的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朝夕相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岑里在现实中对他的淡漠疏离又让他觉得他们很远,远到像两个面对面的陌生人,没有一句多的话和一个多的眼神交汇。
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周澈想起了他的猫,爱答不理地,可是人类从来都不能拿小猫怎么样,周澈也从来不能拿岑里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晕不晕车?】
岑里说:【有一点】
【那睡一觉,两个小时,很快就到。】
【嗯。】
岑里真的很听0719的话,马上就放下手机闭上眼。
周澈余光扫到他恬静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会儿神才伸手去把车帘拉上,遮得严严实实,又调了头顶空调口的风向。
经过正在维修的路段,汽车开始颠簸,岑里没醒,靠着车窗的脑袋轻一下重一下地往玻璃上砸。
周澈皱起眉,倾身伸手去垫着玻璃,温煦的阳光穿过他的指间停在岑里的脸上,那颗鼻尖痣仿佛在发光。
周澈眉心皱得更深——这个角度更像了,他的小猫,睡着后懒洋洋的、略微不耐烦的神态,连脑勺后翘起的那点卷毛都像。
岑里对路况的颠簸毫无察觉,但对熟悉的气息十二万分警醒,他永远不可能、也不会忘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岑里在沉睡中被梦魇纠缠,冰冷的针头、白色床单、老人遗憾但冷漠的面容、那个人抱着新的小猫露出笑容……
细碎又汹涌的惊痛和疼从心脏最深最软的地方涌上来,像藤蔓一样缠得人窒息,岑里倏然睁开眼睛。
直直对上身旁的人的眼睛。
周澈怔住,他从未见过那么受伤、惨烈和警惕的眼神,像一把锋利弯刀,刀刃寒光凛冽。
只一秒,岑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是周澈的错觉。
周澈喉咙滚动,低声问:“做噩梦了?”
岑里把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嗯。”说完就转了头看向窗外,不想多说的姿态。
周澈手机却响起来。
【甲方在干嘛。】
“……”周澈看了看身旁佯装重新入睡却在网络上主动给他发消息的人,回:【甲方现在没事,乙方有什么吩咐。】
岑里的身体动了下,可能是在笑:【乙方也没什么事,就是睡醒了。】
【睡得好吗?】
【没有很好。】
【快要到了吧,下车前穿好衣服,这边比S市冷。】
【嗯。】
周澈看岑里没有再发信息过来却依旧捧着手机在看,想了想,打字:【再睡会儿?车上看手机会晕。】
岑里说:【我现在就有点晕,睡不着了。】
0719:【晕怎么不说。】
周澈往后扫了一眼,站起来走到董帆的位置说了几句话,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个橘子,问岑里:“吃吗?”
岑里应该是真的不太舒服,神色恹恹。
周澈仿若没有察觉,语气自然说:“董帆给的。”
岑里不想自己吐在车上,只好伸手拿了一个,没什么力气地说:“谢谢。”
视线没有跟周澈交汇,又低下头去回0719:【没事了,有人给了个橘子。】
周澈目光在mofa÷*学!院…整 理“有人”两个字上停了几秒,说:【那你把橘子吃了,剥好的皮当个小口罩盖在鼻子上。】
【哈?】岑里没听过这个方法,他原本只想拿着闻闻能好受些。
【你试试。】
【哦。】
【怎么样?】
岑里发了个“猫猫称赞jpg”。
下了车,相熟的同学三三俩俩走在一起,岑里向来没有小群体,周澈也不喜欢走路的时候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剩他们两个单独走的稍微落在后面。
岑里没察觉,B大是百年名校,校门气势恢宏,他对着牌匾拍了一张给0719发过去:【你们学校很气派。】
忽然,不知哪儿伸出来一只手挡在他的额前。
“看路。”
声音低低地,岑里一抬头,是周澈。
周澈的手后面是棵树。
“……”岑里表情僵了一下:“谢谢。”
清明谷雨
宝们,更六休一,周四不更喔!抱!
第12章 问你呢
周澈没目光在他手捧着的手机上转了两圈,没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上队伍。
岑里把手机揣进口袋转了身周澈才拿出手机看他给自己发了好一串消息,目光黯下。
下午球赛正式开始,S大对战B大。
B大女生的豪迈之风比起S大不遑多让,一个男生说:“周澈一露脸,对面好几个举横幅的当场倒戈。”
董帆几人狂笑:“那别打了,派我们室长去和亲完事。”
周澈一个篮球扔过来,眼风淡淡。
几个男生憋笑抱着球去热身。
岑里永远是不说话只干活那几个人,挽起袖子搬了几箱水到球场边,又帮女生们把横幅挂上高处。
周澈看见了,不动声色走过去,默默扶了下他站着的椅子,又在岑里低头跳下来之前收回手退到一旁。
带队教练是个人到中年还心怀热血篮球梦的中年男人,指着他的爱徒说:“周澈,捉紧时间带他们多熟悉一下对方篮板。”
“唔——”周澈左右看看,物色放置外套的地方。
他有点洁癖,不喜欢衣物和别人的混着怄一块,尤其这种潮湿天气,运动员们又出了汗,人来人往的,衣服堆叠在一块还会掉地上,谁走过没注意再踩上两脚,想想都难受。
教练平时和这帮半大小子也混得熟,知道周澈那少爷毛病,“啧”了一声,一把把将他那无处安放的外套拿过来,左右看看,招了招手:“岑里,你来帮队长拿一下。”
周澈:“……”
岑里:“……”
教练直得不能再直,对这个埋头干活认真负责的志愿者损周大少爷:“他事儿多,你负责他就行了,拿衣服送水递毛巾啥的,担待着点儿,哎呀咱们学校拿不拿奖就指着这个事精了。”
“……”周澈想说不用,舌头抵唇边又没有开口,意味深长地看向岑里。
岑里没看过来,垂着的手虚虚握了下很快恢复自然,伸手接过那件看起来款型和材质都很好的外套。
周澈嘴角很淡地翘了下,好似又没有,看着岑里说:“谢谢。”
岑里还开口教练就赶人:“你赶紧去。”
赛事激烈,岑里在沸反盈天的呐喊声中手指冰冷,极力忽视怀里的衣服,可熟悉的气味,如有实质,仿佛它的主人也离他这么近……
外套残存的温度像一只霸道强势的大手,将岑里拽入那些他反复通过心理药物和理疗手段清除的记忆,神经变得极其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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