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猫里一般是附近客栈那只狮子猫最受欢迎,雪白蓬松的皮毛,幽蓝色眼睛,像珠宝一般,随便抬眼就能把游客的心神都吸走。
周澈目光在猫猫群里扫了一圈,好像在寻找一只最合心意的,询问岑里:“你觉得呢。”
岑里:“什么?”
周澈:“哪只最可爱。”
岑里愣了一下,心底那朵花蔫了下来,不由自主泛出一点很淡的酸,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明明说了不介意的,可还是……
周澈看他那副样子,心里变得很软,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不知道吗?”
岑里目光落到雪地上,没有看他:“嗯,我不知道。”可能是那只金吉拉吧,圆圆的,周澈喜欢圆小猫。
周澈又按了下他的头,告诉他:“可我已经摸了啊。”
岑里“啊”了一声,心底那朵花又舒展开来了,一双葡萄眼睛四处乱转。
元旦小长假结束,S大迎来兵荒马乱的考试周。
教务处公告上,除了颁布各院的具体考试安排,还公布了一条标红得格外显眼的处分通知【2022级体育学院5班学生廖佑、张印……在校外往同学杯中投放不明物品……经院领导决定,予以留校擦看出分的决定。同时,公安人员已立案侦查,望广大师生遵纪守法……】
岑里抱着周澈的平板走到厨房里,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周澈,你帮我收拾他们啦?”
“嗯,”周澈正在给他炖鱼汤,要考试了,补补脑子。
岑里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臂:“你怎么不告诉我?”
除了报案那天警察来问过一次笔录后,后面的事周澈就没让他插手过,所有的证据都是周澈一手包办。
以前0719在网上帮他教训抄袭的人,现在周澈帮他收拾人渣,周澈一直都在保护他。
“你不用知道这些。”周澈背后做的远不止此,甚至动用了蒋家的关系,拒不接受那几个人家长的调解和出具谅解书的请求,他不太想让岑里掺和太多,舀起一勺鱼汤,吹了下,喂到他嘴边,“尝尝。”
岑里乖乖喝了,低呼:“好鲜好鲜!”
“周澈你怎么这么好呀。”他餍足地眯起了眼睛。
“嗯,有肉吃的时候我就最好了。”
“嘿嘿,不是。”
期末,岑里要考的科目不多,有一门专业课的m'm嚯g e氵夭艹冫欠期末试题是交一幅人体速写,要求写实、细致、生动,不得临摹名画、雕塑。
“人体模特?”周澈盖上书,漆黑的目光扫过岑里的眼晴,“什么程度的模特。”
岑里想起题干的要求——“细致、写实、生动”,抿了抿唇,问:“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他是学美术的,不是很在意这个,但不知道别人会有什么看法。
周澈耸了耸肩,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的话,我都可以接受。”
岑里挑起眉,看着他悠悠说:“周澈,你很自信啊。”
周澈很深很缓地看着他,岑里被他幽幽的目光盯得心头大跳。
岑里自己就是美术生,对优美的人体也算是饱览无数,但面对周澈他还是很不争气地耳根发热。
清明谷雨
小猫咪和大脑斧捏
第43章 离春天还远
岑里捏紧画笔,垂下眸。
周澈没有特别夸张的肌肉,但因为经常打球,线条内敛流畅,和健身房练出来的不同,锁骨、肋肌和精窄的腰腹,有种潇洒落拓的美感,介于青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性感。
再顶着那样一张棱角分明眉眼英隽的脸,只是很随意地往那儿一坐,懒懒瞥你一眼,也实在有些摄人心魂。
即便是岑里这样有丰富艺术审美阅历的人来评判,也无可挑剔趋近完美。
画布空白了很久,对方的视线静静凝着岑里,一寸一寸,他头上隐隐逼出薄汗。
画室的门是关着的,窗外树梢上的鸟叫声、操场上篮球触动的“咚咚声”和雪落下的声音传进来,拨动着岑里敏感的神经。
周澈身上有种莫名的气质,很沉静,但也很灼人,让人心痒难耐,化成一种气场,铺天盖地把岑里吸进去。
明明岑里才是手里握着笔的那个人,可仿佛是他自己被一览无余地审视和研究。
周澈缓慢平静抬眼,低声问他:“怎么了?”
岑里努力从他漆黑的眸心中抽离出来,淡声说:“没怎么。”
又有点凶地说“你坐好,不要乱动”,从头到尾一动不动的周澈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点点头。
岑里一向对自己的专业水准还算自信,可此刻却觉得自己的画笔无法勾勒出周澈的神韵,画好大体形端,他探出头,指挥道:“手可以再打开一点吗?”
岑里喉咙滚动,想再看得再清楚一些,周澈身上很多部位对他有强烈的吸引力,比如线条凌厉的肩颈,比如性感的喉结……他想看。
很想,心头那股无名的炽烈的大火不知从何而起,烧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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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双大手抚过他脑袋的悸动、那副宽阔肩膀的温度、那把腰睡上去的触感……
周澈把手搭在扶手上:“这样?”
“不是,”岑里表情很严肃,仿佛正在对待一件非常名贵的艺术珍品,研究完一处又想探索另一处,“身体向我这边。”
“腿……伸过来。”他自己都心虚。
周澈照做,直勾勾凝他。
岑里心尖那簇大火被他一个眼神烧得更旺,豁然站起身,走过去,不太理直气壮地摆弄他的肢体,心虚地小声说:“要这样,这样……再这样。”
周澈抬手,掌心擦过岑里的手背,很烫,岑里的画笔都掉到了地上,周澈弯腰帮他捡起来。
“拿好。”
“哦”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淡淡交汇,很快,又平静错开。
岑里勉强专心画完,周澈站起身,直直朝走过来,岑里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越来越近,心提到了喉咙。
被……识破了吗,假公济私,未免过于恶劣。
周澈倾身,温热气息强势包围了岑里,岑里手心、额头冒出热汗,心脏极速跳动,就在濒临停止的前一秒——周澈越过他,从他身后的椅被拿起了自己外套,慢条斯理穿上。
“……”岑里心口起伏,松一口气,又莫名失落,周澈像没有发现他的跌宕起伏,一边系衬衫的扣子一边问:“我还合格吗?”
岑里艰难地把目光从他漂亮的手腕上移开,道:“你谦虚了,你已经让我比别人赢在了起跑线上。”
画周澈这样的尤物他都画不好,那真的是暴殄天物天理不容。
周澈勾了勾嘴角,系上最后一刻纽扣,在突出的喉结下方。
岑里耳根又热起来,心中苦恼地叹了声气,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离春天应该还有很远吧?
两人往食堂走,周澈问岑里寒假怎么过。
岑里说要回一趟妖管局,其余时间就待在家里画画,或者看天气出去写生。
周澈:“那过年呢?”
岑里怔了一下,他们没有这个概念,这是他变成人类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年。
周澈停下来,向他发出邀请:“愿不愿意来我家?”
岑里看向他。
周澈解释:“不是周宅,是我现在的家,我从周宅搬出来后就一直住在青岸区。”虽然舅舅一家都在国外,但蒋家在s市地产众多,周澈母亲留下的资产也在周澈成年那一年正式交接到了他手上。
岑里问:“会不会不方便?”
周澈说:“不会,只有我,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岑里开心了:“好的吧。”
岑里去周澈家只带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和画具,因为周澈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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