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野……和他不一样?
果然。
果然……!
厉天光闭了闭眼睛,遏制住自己过快的心跳。
或许,他之前对于白西野身份的猜测,大错特错。
他原先以为白西野是和自己一样,被“组织”调查,通过调查后被给予了“通行证和免死金牌”的、暗藏着庞大势力的商人。
可今天在生日宴上,厉天光频繁接收到“白西野和这位扮演者的关系十分紧密”的信息,又结合刚刚李嗣音的回复,醍醐灌顶之下,彻底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他意识到,白西野极大可能……是李嗣音、是方初柏的同事。
他也是那个神秘的特殊部门的一员!
而李嗣音之所以要寻找和白西野一起的机会,或许是因为某些任务,但这已经不是厉天光可以随意揣摩的了。
一直观察着厉天光的制片人,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看向白西野和他们医疗顾问的眼神有些波动。
制片人看不懂其中更确切的含义,但他知道,至少那不可能是轻蔑、不可能是高高在上、甚至没有一个作为长辈的凝视感。
他不敢再过多揣测,只是默默在心里将白西野的地位提到了厉天光之上。
被厉天光打发走后,制片人端着酒杯走到白西野旁边,陪着笑说。
“白先生,今天这个座位安排……”
白西野被他这句白先生惊了一下,看见来人后,心里松了口气,连带着笑容也真诚了些:“挺好的啊。”
特别好,把方初柏这个定时炸弹,放得离我远远的。
然而他下一秒就听见制片人说:“下次咱们剧组的聚餐,一定把您和方顾问安排到一起!”
白西野:??大可不必了。
方初柏:“多谢。”
白西野猛地扭头,谴责地看向方初柏。
可以了,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制片人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发觉自己好像献错了花,心底尴尬,没说两句就自行告辞了,连酒都没敢劝。
白西野终于落了个清静,他看了方初柏两眼,还是忍不住问:“方初柏……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你的想法或者行动,和以前的你不太一样。”
“就像……就像是被别人控制了一样?”
他也懒得搞些弯弯绕绕,仗着眼前都是书中世界的原住民,就差把“你是不是被世界意志控制过”的问题直接说出来了。
燕觉寒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上抬了一个不明显的角度。
他是在提醒我……小心“方初柏”崩人设?
燕觉寒失笑。
小家伙看着没心没肺,怎么天天操心……
他脑海里想了想,却也觉得这次白西野的提醒言之有理。
方初柏这个身份,在之前跟白西野接触的不算多,所以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出了个国回来以后,就对他突然热情。如果被有心人看到,确实是会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他在席上对白西野的态度,确实稍显殷勤了。
燕觉寒想抬手蹭一下鼻尖,却又碍于方初柏的人设忍住。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他说,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以后会注意的。”
白西野挠了挠头。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你又知道了?
他不太搞得懂、也不想去搞懂方初柏的脑回路,只是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保证后,松了口气。
好,好。会注意就好!
多注意点你自己,少注意点我。
放松下来的白西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眼睛弯弯,像月牙一样,又透出里面蜜色的、琥珀糖一样剔透的瞳孔。
燕觉寒喉结微动,只觉得心头又是一颤。
这种被提醒、被关心的话……由白西野说出来,跟同事或战友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忽然间,燕觉寒就懂了为什么他大哥跟他大嫂,即使历经百般阻挠,也还是要不懈早恋。
这就是爱情吧!燕觉寒想。
如果他现在还是学生,还在上学的话,如果有白西野这样一个如此爱他的人,那么自己必然也会不惧百般阻挠也要跟他早恋的。
一想到这儿,燕觉寒忽然有些惆怅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觉得成年人实在是身不由己,更何况现在他的工作特殊,出于任务、身份、还有白西野的安全问题,两个人完全没有这种“披荆斩棘,破开万般阻挠在一起”的机会。
他只能让白西野的爱藏在沉默里。
然而即使是这样,白西野也……对自己毫无怨言吗?
燕觉寒深深看向露出欣慰笑容、眼底毫无阴霾的白西野,心里只觉得心疼。
于是他开口:“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吗?”
白西野愣了一下。
“……什么?”他下意识问。
什么玩意儿?你在说什么猪话?
“你不用担心我。”燕觉寒眼神更加温柔,“不会让别人看见的。”
《不会让别人看 见 的》
白西野呆滞地眨了一下眼。
震惊太过,他反而做不出什么夸张的反应了,满脑子只剩下一行字。
[卧槽,玩这么野?]
-
那天,剧组开机庆功宴的后半段,白西野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方初柏撂下这句炸弹一样的话,看了一眼时间就提出了告辞,白西野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吊到半空的半死不活的鸽子。
他很想过去扯住方初柏的衣服,逼着他解释一下自己刚刚的那句话。
然而他不敢。
他怕这么一步迈出去,就触发什么可怕的隐藏剧情。
到时候被惊吓是小,失节是大啊!!
于是白西野只敢在心里谴责方初柏这种管杀不管埋的行为,并且当晚回来就失眠了。
他抱着手机,在各种软件搜索“被很多人同时追求该怎么办”。
前人之鉴,后人之师,他试图在前辈们的足迹里,找到可行的解决方案。
——然后就一直看八卦看到天亮。
真好看啊。
然而当白西野从被窝里一抬头,看见阳光照进他能开进两辆公交车的卧室后,便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后悔之情。
这八卦一定要看吗?
……不对,他甚至不是为了看八卦而来的。
白西野反思着,放下手机,缓缓把自己埋回被窝,紧张又愧疚地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再睁眼的时候,白西野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燕夙的电话吵醒的。
燕夙问:“今天下午公司有面试,你来不来?”
白西野本来想说不去,懒得去,忽然犹豫了一下,问:“韩觉今天在吗?”
“……啊?”燕夙那边发出一个音调怪异的语气词,让人听着,就能想象出他纠结成一团的表情。
那种,困惑里带了一丝惊恐,惊恐里又带着些许震撼的复杂表情。
嘶。
白西野揉了揉眼睛,从自己不太清醒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话有点歧义,于是补充:“哦,我不是特意找他,我就是随口问一下。”
燕夙:……你这话补的,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好吗?
“……他在呢。”燕夙一脸便秘地说。
“ok,那我一个小时之后到。”白西野说。
挂了燕夙电话以后,他没有第一时间起床,而是坐在被窝里沉思。
他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虽然,昨天没有从方初柏那试探出什么关于世界意志的、有用的情报,但他又不止方初柏这一个定时炸弹人。
白西野现在也不太敢说人家是“招财鱼”了,生怕就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太过得瑟,这才被世界意志盯上,遭了报应。
他今天之所以会问燕夙,韩觉在不在,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韩觉有没有“受到这种世界意志的影响”,有没有像方初柏一样,态度忽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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