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面对的,好好听讲,有什么不懂的,回来了问我。”
余臣琰摸了摸他的头,李尔尔叹了一口气,下了车,在门外对着余臣琰挥了挥手,转身进了校门。
而余臣琰并没有离开,刚才在摸李尔尔的头时,他惊诧地发现,自己的手被一根头发穿了过去。
余臣琰看着自己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怎么会这样……
他刚才只是幻想了一下:要是自己可以明目张胆地隐身,跟着李尔尔上一天学就好了。
难道他真的……有特异功能?
余臣琰想起自己无端痊愈的头,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于是乎再次在脑子里想着隐身。
这次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整只手变得透明,然后透过自己的手看见了方向盘。
余臣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变得全透明,妈的,真是太牛逼了。
他试探着捏了捏方向盘,居然还能握得住,但紧握的时候会现行,这也让余臣琰明白了另一种情况:别和别人相撞。
余臣琰停好了车,隐身之后来到了李尔尔的教室——昨天给他签字的时候,看见了他作业封面上写着班级。
刚刚走到门口,余臣琰就看见班主任将作业丢在了李尔尔面前,从他身前掉落在地。
“抄作业还不承认是吧?”
李尔尔没有说话,只是拧着眉,看着地上的作业,等到班主任又问了一遍之后,他才小声说:“我没有。”
“出去外面站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说。”
李尔尔捡起地上的作业,站到了教室外面,反而松了一口气。
余臣琰知道作业是李尔尔自己做的,又何来抄作业一说呢?
李尔尔垂头丧气地站着,瘪着嘴,深深叹了一口气,余臣琰想摸摸他的头,可他不能这样做。
仅一天,余臣琰就知道为什么李尔尔总是看起来很累,神情低落。
下课之后,他只要离开了座位,东西就会被别人弄掉,弄脏,加上被安排在初秋打扫清洁区卫生,落叶灰尘厚重,扫不干净还会罚扫。
难怪李尔尔每天都不高兴。
晚上放学的时候,李尔尔坐上车,余臣琰若无其事地带他出去吃饭。
“今天不回家吃饭吗?”
“老是在家多没意思,出去吃吃。”
李尔尔没有多高的兴致,无所谓地撇过头,看着余臣琰头上的绷带。
“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李尔尔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坐在餐厅,上了菜,他才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两句。
很多过分的细节都一句话带过了。
余臣琰皱了眉,不明白为什么李尔尔要瞒着他们,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告诉他哥哥吗?
看透了余臣琰在想什么,李尔尔吃了一口蒜蓉茄子,缓缓说道:“小鱼哥哥,别告诉我哥啊,他性子急,脾气大,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得把人家天灵盖都掀翻了去,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看着李尔尔有把握,余臣琰眯着眼,本就有些媚态的眼此刻眼尾入鬓,在夕阳之下格外耀眼。
“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心里的怨气在沟通之后消散了一些,李尔尔笑着给余臣琰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我相信我可以解决的,我也不能老是依赖我哥啊。”
看着李尔尔轻松下来笑脸,余臣琰垂着眼睛笑了。
这兄弟俩,不愧是兄弟俩。
余臣琰还要再说点什么,不成想,电话响了,他掏出李天霁留给他的手机,看着上面陌生的来电。
“喂?”
“李总,不是我们催您啊,这都迟了两个小时了,咱们晚上还有安排呢,这事儿到底还谈不谈啊?”
对面是一个声音唯唯诺诺的人,听起来很为难,余臣琰奇怪地皱眉。
“我是李总助理,他还没赴宴吗?”
“没呢,这大家伙儿们就等他一个了。”
余臣琰意识到事情不妙,面上不动声色,在联系人里找到了严冬。
“严医生,麻烦您把尔尔接过去照顾几天,霁哥有事不在家,我让尔尔在XX小厨这里等你。”
严冬答应得很爽快,李尔尔懂事地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看着余臣琰快步离开了。
余臣琰知道李天霁在哪个城市出差,查询最近的航班都是明天早上,实在耽搁不起,余臣琰给车辆加满了油,打算开八个小时开过去。
一路上,他拿到了李天霁的行程安排表,联系了和他同行的助理和秘书,结果都是无人接听,余臣琰捶了一把方向盘,焦躁地猛踩了一脚油门。
昏暗的室内,李天霁被反手靠在钢铁打的椅子上,双腿都被绑在椅子腿上,脖子更是被一根手腕粗的铁链拴着。
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李天霁猛然清醒,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哪个不长眼的绑我?”
李天霁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午。
他和助理一起往安全通道走,却在一个转弯听见了一声消音后的枪响,李天霁下意识把助理一脚踹向了里侧,堪堪躲避了两下。
正要骂道是哪些个不要命的,敢在光天化日下持枪袭击,一转头,才发现枪里不是子弹。
是麻醉针。
而这个时候也太晚了,倒在一边的助理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麻醉针,一针扎进了李天霁身后。
李天霁抬起眼,眼底的红痣在黑暗里十分扎眼,原来是他身边出了内鬼。
“大名鼎鼎的李天霁,也有今天这副狼狈德行,真是一出好戏。”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李天霁眯着眼,适应着刚才一瞬间的光亮,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
听声音应该是中年人,李天霁实在想不到,这个年纪的人,到底有谁对他如此恨之入骨,在机场一落地就把他给逮住了。
“你不问问我是谁?”
李天霁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个人,为什么要问?不就那么几个千篇一律的问题吗?
早就腻烦了。
从前是他绑别人,如今只是颠倒过来了,他被别人给绑架了。
见李天霁不知好歹,男人一脚踩在他的肩上,猛地一踢,李天霁连人带椅倒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手腕都要被沉重坚硬的椅子压断了。
“毛病?自己不说,还等着老子请你?”
李天霁疼得倒吸凉气,却咬着牙不肯露出一丝一毫地痛苦表情,凶狠地自下而上凝视着男人。
男人看着他那狼崽子一样的眼神,居然怀念似的一笑,蹲在李天霁面前,伸手触上他的眼睛。
“你这个人啊,样貌是极好,像极了你那死鬼老子,尤其是眼睛,漂亮得让我很想挖出来,泡在酒罐子里。”
此话一出,李天霁恍然大悟,这人恐怕是他爸的仇家……
“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骨头渣子都烂了,你这个时候拿我撒什么气?”
李天霁拧着眉,对着男人的裤子狠狠啐了一口,咬紧了牙关,任由男人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转过来,和那个满脸伤疤的男人对视。
“我心情不好,就想到你这么个人了,随便绑你来玩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男人轻描淡写一句话,更让李天霁感到无比难堪,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咬着牙嘶声骂他,这种无冤无仇,无缘无故绑人的,算什么玩意儿。
男人捏着李天霁的脸,“我只是想到你老子了,就想从你这张脸上看看他而已,只是啊,他欠我太多了,我想在你身上讨一讨。”
说罢,李天霁还没想到对方要干什么,男人就解开了衣服。
余臣琰赶到李天霁出差的城市只用了七个小时,他来到了机场附近,但他怎么也联系不到任何和李天霁有关的人,他焦躁地踹了一脚垃圾桶。
哐得一声巨响,却不能让他解气,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就算了,现在更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到。
余臣琰焦躁地一头撞在墙边。
“琰子?你怎么在这儿?”
余臣琰浑身一震,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不确定对方在叫谁,隐约觉得他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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