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墨子弦嘴唇紧绷着,哪怕知道现在凝渊是安全的,心里还是揪着心。
“走到一半,就收到了阿嫫的传信,说她无事,和荀北在一起,虽然不知道出了何事,但是少帝他们就放心了不少,都快到占星城了,总不能再拐回来。”
“只是,到了占星城,却发现卜家空无一人,不止如此,薛,王,墨三家,凌云宗,天衍宗,万佛宗,灵兽门,全都是,空无一人。”
“至于怎么又去了缥缈城,这个我还不知道。”
这些是和东峙来往梧桐叶时,得到的消息,离至全数说给墨子弦。
其中这么多波折,墨子弦止住了对凝渊的骂,想想自家老公也不容易,这一路坎坷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但是他真的不想自己独自面对亦初山上的两千凤凰啊!
墨子弦死活都不去亦初山,不掉头回缥缈城,他就跳飞梭。
离至:......
最后无法,只能把飞梭掉了头,返回缥缈城。
给亦初山的凤凰们传了信。
拿着梧桐叶给墨子弦看:“阿嫫他们说好,但是有些遗憾,这次未能见到你。”
墨子弦直接站不住了,扶着门腿软:“给我拿个凳子,我害怕。”
山衔忙转身给他拿个圆凳,塞他屁股底下,面露奇怪:“为什么害怕?我们凤凰又不吃人。”
墨子弦真想哭出来,这还不如直接吃人呢!凝渊个狗东西,这叫什么事。
不去亦初山,除了墨子弦胆怯,不敢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早点见到凝渊。
亦初山有两千的凤凰又如何,可是在他心里也比不上一个凝渊啊!
可是现如今...好吧!还没去凝渊家,第一印象就已经不好了。
怕再错过,墨子弦催着离至让飞梭飞快些,待听到离至无意间说,可以化身凤凰带着他飞,只是他怀了崽,只能坐飞梭时。
墨子弦捂着头,差点心梗而死:“我怀的是普通崽吗?”
八碗堕胎药都没用,现在吹吹风就会掉了?而且他有凤羽衣,再不济,还有鸢羽伞,大不了在他背上搭个棚子。
离至:......说的对。
依旧是缥缈城,只是这次,缥缈城没有了天机阁,也没有了天罗地网,各家老祖,也没了之前的威风。
皆站在缥缈城外,负手而立,面色沉重如闷云直压头顶,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各家老祖,已到渡劫修为,哪怕收了威压,却依旧可怖,城门后的街上空荡荡无一人,只有来不及跑回家的散修和凡人,躲在街上各个商铺,酒楼中,静悄悄的,不敢出声。
卜家老祖拢着袖子,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回身冲着皇朝学院,笑道:“殷家好手段,早早的把自己摘了出去,只是当时捕杀凤帝的时候,殷家老祖可是在其中的,现在就算不和我们站在一处,觉得自己就能逃得掉了?”
几句话如同天外来音,在缥缈城各处回荡。
薛家老祖皱了眉头:“殷家那位老祖,在皇朝学院?”
卜家老祖又闭上了眼:“应当是在的。”
不过片刻,远处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殷家老祖带着皇朝学院的一行人,慢步而来。
两方站在两边,中间犹如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沟,卜家老祖扯动嘴角,继续拢着袖口,闭目等着。
风起云涌,白鸟齐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来了。
一群凤凰踏破云霞,从下而下,化为人形,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
凤凰个个俊美,哪怕是被嫌弃长得丑,找不到道侣的戈翼,也是悦心娱目。
凝渊带着面具,把身上的威势收了又收,藏在他们中间,不显山不露水。
墨家老祖想上前说话,被薛家老祖一脚踩了下去,低斥道:“你莫要多说。”
薛家老祖平日性情温和,不爱与人为恶,只是墨家老祖脾气暴躁,说话不中听,此时关乎家族存亡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
墨家老祖被踩了一觉,心头火气渐起,一抬头,见所有人都皱眉看他,又把火气压了下去,还是先处理眼前的凤凰为好。
四世家,四宗门,全都空无一人,凝渊一路查到缥缈城。
三方而站,还不等人说话,殷家老祖就带着皇朝学院的人,走到了凤凰后面的位置,稳稳站着。
卜家老祖眯了眯布满皱纹的眼,若是平日,自会对皇朝学院言语一番,现在时机不对,像是没看到一样,上前一步。
对着空中的戈翼等,温和道:“当日我们不知凤凰可以化为人,听信了王家吃凤凰肉可以飞升之事,做了错事,今日我与其他家族,宗门,愿献上家中一切难得的法器,丹药,符咒等,以求双方友好。”
王家家主一瞬间脸色铁青。
一群凤凰仰天大笑,觉得这人的话可笑,丹药,法器,如何能跟族人相比。
只有凝渊转动纳戒,眼中一闪而过的戾色,卜家不会如此天真,想着送一些东西,就能抵得过当日罪过。
那自是留了后手,视线扫过皇朝学院的众人,吴老头,袁度,郁夷等人皆在,可却少了尹无用。
凝渊心中一沉,和身前的荣赤低声说了句,荣赤忙上前,在戈翼耳边低语。
戈翼猛的收住笑,浑身冒着焰火,眉头深皱,像是带着万千杀意:“你可是抓了我们少帝?”
皇朝学院的人群骚动骤起,殷家老祖看向身旁的吴老头,吴老头忙抓袁度过来。
袁度心里也是慌的不行:“我不知道啊!我也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之前往藏书阁跑,后来藏书阁变成五灵塔,他就往五灵塔跑,一进去就是几天,我哪里知道他是被抓了,还在在五灵塔看书呢!”
吴老头气急:“那你不会每日去一趟五灵塔,看看他在不在。”
袁度百口莫辩:“我也没想到他会被抓啊!”
卜家老祖依旧站着,面容带笑,抬头对着山雨欲来的戈翼等凤凰道:“说笑了,如何谈的上是抓,只不过是我家孩子与你们少帝两情相悦,互许终身,我这做长辈的,就想替他们达成所愿,让他们早日成婚,洞房。”
“想来,此时怕是已经结成欢好了,不若大家一起喝杯喜酒。”
说完大笑,收了一贯的慈眉善目,嚣张狂妄。
凝渊心中一窒,白树在尹无用身边,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尹无用会出事。
直接飞身而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修长的脖子青筋暴起,大怒道:“尹无用在哪里?”
话中的着急,震惊,不愿相信的艰涩,让刚刚落在皇朝学院后面的墨子弦,不由的怔楞住。
这个人是凝渊吧?他是在因为尹无用痛苦?
这样暴怒的凝渊,他只见过有一次,是天机阁那日,两人在城外时,他揪着自己脖子时的模样。
墨子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总感觉里面闷的慌。
可能是怕上前添乱,亦或是怕看到凝渊一副:你怎么来了,的模样,
他侧着身,躲过离至和山衔。
眨眼间,墨子弦就不见了,离至四处看了看,问山衔:“墨子弦呢?”
山衔茫然摇头:“不知道啊!是不是太想念凝渊,往前跑了。”
离至:“不知道,找找看。”
他们走后,墨子弦闪身出来,身上一件黑色的隐身衣,让元婴修为下的人,无法看见他,他躲在皇朝学院的人后面,偷偷跟着。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掩耳盗铃,凝渊肯定能看见他,只不过遮一下,他就觉得安全些,和凝渊有个理由。
看,我没想打扰你,就想偷偷的在你身边的。
卜家老祖被凝渊卡着脖子,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却垂死从怀中掏出合欢石,笑的癫狂,像是说着悄悄话一般,如恶魔低语:“你看,已经三日了,应当快结束了。”
他话音刚落,手中合欢石的红光,慢慢变淡,直至熄灭:“看,结束了。”
凝渊脖间青筋直跳,心中的烦躁挥之不去,心神不宁,一脚踩在卜家老祖的脸上,看不清面具下的神情,露出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凶狠暴戾,一字一句问:“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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