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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为之……是的。”
……
晕倒前，李非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他身着银色长袍，面孔与自己极为相似，唯独气质略有不同。
李非然认真地分辨了片刻，才确定对方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而是一个幻影。
这是不知多少岁月之前发生在冰室里的场景。
银袍青年袖子一甩，银色的水珠落下，落到花盆中那株草的身上。
他专注地凝视着一株看似普通的草，过了片刻，发出一声轻叹，转身走出冰室。
那便是前世的我吗？
那株草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与这里的阵法有没有关系？
我恢复了几成实力？会是另外两位神灵的对手吗？
听到的两段对话，尤其第一段，被封印的石头是什么？
怀揣着一个又一个疑惑，李非然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06章
“唉, 到底去干嘛了？这都十天了，以宠物们的速度, 来回多少遍都够了啊。到现在还不见人, 该不会打算不回来了吧？”
公寓内，刘钢捧着李非然给他留下的信件，自言自语道。
信件上只说发生了一些事, 非然要带外婆返回故乡, 拜托他有时间照看一下这里的乡亲们，却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更没有说归期。
“要不我也过去一趟看看？”
刘钢心里刚生出这个想法, 立即又打消了。
非然离开的同一天，海里的敌人又发动了总攻，好在有两只宠物坐阵东海岸才守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意外遭遇了某强敌，序列一身负重伤。
等两只宠物击退敌人离开后, 敌人也就消停了两天, 便卷土重来。
序列一的伤势还没恢复, 不得不带伤作战，虽然还能守得住东海岸的核心战场, 却不能像以往那样再兼顾其他区域了。
序列3, 序列16, 序列20, 再加上自己这个序列21, 以及城内其他众多进化者，守卫S市也只能说勉强而已。
以S市现在的光景, 自己要是现在出去了……
刘钢倒是不担心S市真的会沦陷于敌手，可他担心万一真守不住了, 军部开启劳什子结界，到时候自己就回不来了。
“刘钢！”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刘钢闻声看去，一个穿着普通灰色衣裳的青年走了进来，那是他这几日新结识的战友：“敌人一退你就走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核心战区发生了一件大事？”
尽管灰衣青年不是序列，却也是序列以外最厉害的一批进化者了。
当然，已在四级进化阶段走完近半进程的刘钢，比他还要稍稍厉害一些。
刘钢问道：“大事？”
周围并没有第三个人。
但灰衣青年说话时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在刚才那轮进攻快要结束的时候，中央战区突然出现了几个特别强大的敌人。单是本身战力强也就算了，它们还丢出了一个泛着蓝光的东西，威力极大。”
“离将军还好，虽然本来就带伤，但毕竟已经是五级进化者，又是序列一。”
“跟在他一起的道长可就惨了，虽然位居序列三，但他目前离序列五还是差了一步，被那道灰光击中后，直接就不省人事了，还是离将军把他带回去的，不然估计当场就被撕成碎片了。”
“啊！？”
刘钢听了震惊道：“还有这事儿？怎么当时都不知道？”
“因为最后还是把它们打退了。”
灰衣青年道：“现在城里本来就有些人心惶惶，再把这事儿传出去，序列三失去战力，说不定会有进化者离开S市。”
刘钢沉默片刻，道：“这事儿有点严重。”
灰衣青年点头：“军部会不会真要开启那个从秘境里拿到的结界了？”
刘钢摊手：“这谁知道。”
“反正，真要用了，那就是慢性自杀。”
现在人类进化者不断升级，才勉勉强强能与海里的敌人打个平手。
一旦开启结界，就意味着堡垒失守，困在结界里的进化者无法再获得进步，结界外的进化者则会遭到上岸敌人的围杀。
“其实我一直奇怪一件事。”
灰衣青年说道。
刘钢疑惑：“什么？”
灰衣青年摸着下巴，沉思道：“人类进化者可以在战争里加快进化，是因为咱们杀死了足够多的敌人，可以吸取敌人晶核里的力量。死去的进化者数量，和生还的进化者数量，没有可比性。”
“一直和咱们势均力敌的敌人，它们又是怎么进化的？”
“每一次战争，最后能逃回海里的少之又少，百分之九十九的黑色怪物都被杀死了，剩下百分之一也身负重伤。”
“那么，它们的战力为什么可以始终和我们维持均衡？”
“海底也有进化的方法吗？如果不是，这种均衡怎么解释？如果是，那它们为什么不干脆多蛰伏一段时间，等到有足够多的、战力相当于五级进化者的黑色怪物，再一起冲出来，岂不是立刻就能令咱们溃不成军？”
刘钢眨巴眨巴眼。
他从没想过这件事。
此刻骤然听战友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是啊。”
刘钢附和地看向他，认真请教：“所以为什么呢？”
灰衣青年也不知道，只肯定地说：“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刘钢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因为它们不断入侵，这样我们就没法派足够多的进化者继续寻找、进入秘境，而秘境里也可以……”
“不！”
灰衣青年道：“首先，秘境的数量是有限的，真正有大作用的，顶多也就那一百个有名号的。其次，你难道没发现秘境主要是为了帮助序列者的吗？普通进化者进去，死亡率极高，比上战场高多了。”
刘钢拧着眉。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手一挥：“咱们想这些干什么？天塌下来，有政府、有序列一在前面顶着，咱们好好保重性命，好好升级就是了。”
“有道理。”
灰衣青年也点点头，不再烦恼这个，随后又问道：“你那个朋友还没消息吗？”
刘钢摇头道：“没。”
灰衣青年状似无意地感慨道：“他那几只宠物那么强，如果都在这儿，我们应该不会死什么人吧？”
刘钢白了他一眼：“那又怎样？他要不要留在S市是他的自由，他有厉害的宠物，又不代表就要背负起守卫这里的责任。”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想这么多干啥？”
灰衣青年道：“再说了，他几只宠物往那儿一站，进化者是不会死了，但进步也就慢下来了。长远来看，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真不一定。”
……
李非然消失一个月后。
数日高压之下，随着序列一离星泽伤势痊愈，S市终于重新稳固了东海岸防线，进化者不再担心政府需要使用结界，普通人也不再担心敌人突破防线，进入城内。
海族再次使出澜海妖之毒，大量感染人类进化者。好在由于先前李非然与离星泽从第100号秘境里带出许多澜海妖尸体，军方科技处早已通过基因技术复制出大量解药，最终，所有感染者复原，S市暂时获得了相对平静又轻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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