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一个长相瘦小,精神力等级为d级的雄虫。
星澜医科大学内的学生会虽然对于招聘者有着各种要求,但是也仍然需要符合一定的年轻虫族的想法。
如果里面全都是清一色的高精神力等级的雄虫,当然会引起这些年轻雄虫的不满。
是的,尽管绝大多数时候虫族们仍然默认等级划分,但是。
他们又总是在某些时候,可以觉醒一点抵抗的心思。
维纳就是作为满足某种“正确性”而被招收进去的雄虫,他在学生会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部门干事,因为精神力等级低,所以日常遭受欺压。
而今天,当副会长嘉维尔将他叫了过去,告诉他,因为陈泽的原因,他要失去学生会的这门差事时,维纳的内心是非常崩溃的。
他此前为了进入学生会付出的所有努力,不但各种上贡生活费,甚至连父母都欺骗,还申请了贫困贷款……只是为了讨好所谓的学生会干部。
他在学生会中没有太多尊严可以留下,但是当他走出学生会时,面对其他那些没有加入学生会的雄虫,他会自觉高人一等,甚至面对精神力等级比自己高的雄虫时,也不怎么怯场了。
如果是精神力等级和自己一样的那些可怜的雄虫,那他更是觉得自己比对方更高一级。
因此,学生会这个小小的干事身份,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但如今,这个精神力等级只有e级的雄虫,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抢走他现在的身份和职位。
所以维纳一开口就是声嘶力竭地大骂。
“陈泽!你满意了!你要进学生会了,就拿我开刀!”
他今天才第一次认识陈泽,这句话一骂出口,胸腔里的怒气就全都冲着陈泽发泄了过去,那些积怨已久,全都在这个时候对着陈泽发泄出来。
他受过的窝囊气,他为了维持学生会的干事身份遭受的一切压力,他即将失去这个身份时带来的恐慌……
维纳并没有去憎恨真正压迫他的人。
他像是一只被锁链圈住的狗,对着路人汪汪大叫,被饿的皮包骨头,也不敢对给他强行套上锁链的人大叫一声。
他很愤怒,顾不得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
发疯一般地把陈泽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面上。
在看见陈泽并没有立刻回应他,而只是呆坐在远处时。
维纳短暂地想过,对方大概是胆小鬼,被吓傻了。
他有心软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但是下一秒,更加汹涌的怒火,副会长高翘着二郎腿,把玩着钢笔,对他说那些轻蔑而又冷漠的话语时的态度,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神经和双眼。
于是他抬起拳头,抓着陈泽的领口,就要一拳打到陈泽的脸上去。
陈泽微微地皱了一下眉。
他对面前的情况,感到有些烦恼。
他只是个e级精神力的雄虫,他又能在这个时候怎么办?
所以在维纳抓起他的领口抬手要揍他之前,陈泽都没有想过出手。
他甚至还在分析,这背后的成因是什么。
他之前是申请过学生会,但那是原身申请的了。
这之后,最多是宴灵枢问过他一次要不要加入审判庭,但陈泽自己也立刻拒绝了。
陈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和学生会产生了联系。
维纳的拳头被陈泽抬手握住了,并且被死死固定住,再难以向前一寸。
维纳的下意识地打算用精神力去压制陈泽,虽然他也只是一个d级雄虫,但是怎么看,都比一个e级厉害更多。
但出乎维纳意料的是,陈泽对他的精神力压制毫无反应,并且,维纳自己感受到了一股更加可怕而危险的精神力碾压了过来。
那股精神力无比强大,将他那微弱的精神力类比的仿佛芥子般渺小,直到教授进门,维纳已经满头汗水。
“上课了。”
老教授扶了一下眼镜,面容严肃,而且带着明显的不愉快。
“那个同学,你几班的?”
他认识被欺负的那个学生,是上一堂课的陈泽。
虽然最开始觉得这个学生逃课成性,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但是,作为一个e级雄虫,能够在上一次的演示中那样完美的完成任务,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也没有见过几个。
这样的人都很坚韧,而且很吃苦。
他已经有心要扶持这个学生一把了。
如今看见尚且还未收进门的爱徒遭受如此欺辱,教授非常生气。
他甚至差点用精神力去警告那个没长眼睛,在上课前跑到教室闹事的家伙了。
“这里是我的课堂,你给我滚出去,跑到我面前来欺负比你精神力低的人了?”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维纳身形一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他离开的背影太过于狼狈,又因为他刚才的嚣张暴怒的表现,实在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于是有人哄笑出声。
这些声音化为刀片,不断地切割着维纳脆弱的内心。
他回过头,带着恨意看了陈泽一眼。
陈泽略微惊讶地,抬起眼,看了回去。
从陈泽的角度来说,他已经三十岁了。
犯不着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生气。
维纳的挑衅、愤怒、歇斯底里,对他来说,甚至构不成任何伤害或者惊愕。
他真正好奇的,不过是学生会怎么又会和自己扯上了关系。
这堂课陈泽仍然认真听了,老教授上一门课讲的是精神分析法,这一门课就讲的是《精神海病理学》了。
这对陈泽来说是迫切需要了解的知识点。
毕竟无论是从更好的帮助金主治疗精神海的伤口,还是以后实在不行,去开诊所治疗别的雌虫,不掌握好这门基础学科就去靠这门技术赚钱,陈泽总是会觉得太过于轻率了。
但他虽然上课认真,可他的精神力太过于强大,对于其他人的打量,也能够感知。
因此这一门课,陈泽被迫承受了更多的关注。
加上之前对于新闻中出现的,和他面容相似的人的讨论,以及他确实已经有了婚姻伴侣的事实,早已经让不少人相信,他就是少将宴灵枢的伴侣。
过多的关注让陈泽很难得的,在下课后,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他没想过,当一条咸鱼,也要有这么多事,也有这么多挑战。
下课之后,就该吃晚饭了。
陈泽的手机响了一下,他还没有拿出手机。
就看见另一个人出现了。
仍然是他不认识的人。
对方抱着一叠文件,对陈泽说。
“陈泽同学,你好。”
“我是学生会的秘书,您可以叫我柳昭。”
这是一名雌虫。
而且,还是之前给陈泽写过拒绝进入学生会申请回复的那名雌虫秘书。
与军部几乎以雌虫把持权力的情况不同的是,任何独立于军部的领导机构,都以雄虫为核心,而雌虫被边缘化,最多成为辅助性的秘书。
比如眼前的柳昭。
对方有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看着人的时候,让陈泽联想起了类似于老谋深算,或者八面玲珑之类的句子。
但很可惜……
即使柳昭是一只狐狸,可在陈泽面前。
这不过是一只小狐狸罢了。
一个小小的大学学生会而已。
又能接触多少权力机关,多少金钱交易,与多少人情往来?其极限仅在于此,在陈泽当年所就读的常青藤大学,学生会也是非常趾高气扬,但是实际上,也有人对这种机构不屑一顾。
陈泽当着柳昭的面,拿出了手机,开始翻阅信息。
“有什么事吗?”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柳昭,一边点开了宴灵枢发来的短信。
宴灵枢邀请他共进晚餐。
但联想到对方晚上的安排,陈泽动了动手指,还是拒绝了。
他比谁都清楚饭局有多么没意思,与其去高档餐厅有一句没一句地听那些人说话,还不如自己在家里好好吃饭。
如果是以前,陈泽当然不得不去,因为他身后背负着很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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