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
你们是来过关的还是来度蜜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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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月本人倒是没把这当成度蜜月,或者也就5%……10%,那么一点点的混淆吧。
“我不喝水。”宿月笑着说,“你见过谁晕船了还喝水的。”
“那你好好歇着。”苍咫说。
苍咫说话的语气很简洁,却让人觉得有点温柔,至少宿月是这么觉得。
他现在的体力、攻击力、防御力,都是最近几个游戏的最低谷,于是防备心也降到了最低谷,只觉得阳光下苍咫这张脸真的很英俊。
阳光从帆的一面爬升到正中,将甲板照耀得极明媚,海平面呈现出醉人的深蓝色,日光闪烁在波浪上,如同点点碎金,大海看起来真的很美丽,不过想到它是一个杀人游戏,也就没有什么欣赏它的心情了。
正午时分,船上的喇叭里传来船长的声音。
“各位远征者,请到地下一层的餐厅集合,让我们共进午餐,享受这段午休时光。”
听到这话,小青年收了帆,苍咫收了舵,把地图折叠起来放好,走向宿月。宿月伸手,苍咫便扶着他把他拉起来,小青年颇为不满地又看了他们俩一眼:“注意影响。”
苍咫没说什么,淡淡看了他一眼。
小青年突地感到一阵砭骨的寒意,大太阳底下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柔柔弱弱的小白脸有大腿,他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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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层的餐厅实际上就是刚才集合那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起了长长的桌子。
桌子一端是主位,另外两边,一边摆着八张椅子,一边摆着七张椅子,刚好供15个玩家再加上船长,一共16个人坐下。
屋子里飘着饭菜的香气,桌子边有一座案台,案台上的锅还在冒着热气,旁边是十六个碗,碗里放着蒸好的土豆、鱼块、还有几片菜叶子。
菜色看起来很一般,但在这样恶劣的游戏环境里,能吃已经算是让人惊喜。
宿月他们过来的时候其他玩家也陆陆续续在过来,苏晨一进到房间就来找宿月说话。
“老大,你们那边还好吗?”苏晨压低了声音,脸色苍白,“我这里巨恐怖。”
苏晨在这几个副本成长巨大,能让她说出“巨恐怖”这种话宿月还挺意外的,宿月问:“怎么了?”
于是苏晨讲述了她这个上午的见闻。
因为负责清扫工作,而且人数最多,所以苏晨所在的清扫组对船的概况最了解。这艘船名叫“海风号”,一共有三层,分别是甲板,地下一层还有甲板上面一层的船舱。
“那些船舱也挺奇怪的,是客舱,环境比我们出来的船舱好多了,不过是空的。”苏晨说。
按理说这些上层的客舱才该是玩家住的,因为船长叫他们“远征者”,明摆着就不是船员,但他们却从下层的船员层醒来。
不过这可能是游戏设定,毕竟游戏一开始船员就团灭了,这想必不是苏晨要说的重点。
苏晨说分工之后她被安排打扫地下一层,因为这里颠簸的情况小一点,算是照顾女孩子。她打扫时就发现这艘船的设施很陈旧,很多部件都生了很重的锈。
“按锈的厚度来说,这艘船应该是已经报废的程度。”苏晨说,“但奇怪的是把锈除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这艘船确实是在正常的运行。”
“也就是说我们坐在一艘报废的船上。”宿月说。
苏晨点了点头。
有些恐怖,但在生存游戏里也还能接受。
“然后就是重点了。”苏晨说,“我怀疑这艘船在地下一层下面还有一层。”
宿月听后,弯下身去,毫不引人注目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地板,指节传来的触感很扎实,不像是底下有空洞的样子。
要不就是地板刻意做了加厚,为了掩盖下面还有一层的事实。
于是宿月没有问苏晨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直截了当的跳转到下一个问题:“你觉得下面一层有什么?”
“我说不清楚。”苏晨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但总之是很不好的东西。”
苏晨被安排到清扫船尾,船尾有个小小的坡度,是垃圾仓,每天产生的垃圾会收集在这里,之后再丢掉。所以这片坡道滑腻腻的,满是油污。
她不确定要做到什么程度,但不允许乱跑的情况下,反正也只能清扫,就打扫得很认真。
顺着坡道一路清理到底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坡道底部地面的接缝那里是湿的。
苏晨起初吓了一跳,因为船航行在大海上,一旦进水那不是全员都完蛋了,她生怕船漏水。
可是又等了一会儿,她发现接缝那里没有渗水。
苏晨犹豫了下,蹲下身去,用衣袖揩了一把接缝处的液体。收回手时她吓了一大跳,袖子上多了一块暗红色的痕迹。
那很明显是血。
“我赶紧用涮拖把的水把袖子冲干净了,但是还有一点痕迹。”苏晨伸着手腕把衣袖递给宿月,白色衣袖上隐约还能看到痕迹。
“所以你怀疑这底下还有一层,藏着什么会流血的东西。”宿月沉声道。
“嗯。”苏晨点了点头,昏暗的船舱里,她声音也压得低低的,隐藏在叉子和盘子碰撞的叮当响声中,免得被别人听见,“老大,我感觉这个游戏很恐怖,好像坐上这艘船就再也没办法下去了,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这个游戏的团灭率确实是宿月见过的一等一的高,要知道高分的游戏可能死的人多但总会有人能过关,但是这游戏的团灭率来到了接近70%,意味着很多时候一个通关的人都没有,这太夸张了。
游戏的难度通常与谜题难度、生存难度两个因素有关,这个游戏可能谜题难度不是很硬,但现在来看,生存难度绝对是一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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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也过来和船员们一起吃饭,但是餐具摆好以后,他却没有同意立即开饭,而是敲了敲桌子。
“远征者们,现在让我们向海神祈祷,感谢海神赐予我们风调雨顺的天气和可以果腹的食物。”
这段祷词在如此诡异的船里已经算是充满了爱与和平,大家欣然同意。
于是船长带头,在餐桌前端庄地坐下,两只手肘竖起放在木质桌面上,双手在下巴前方交叉。
就是很标准的祷告姿势。
船长戴着白手套,但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衣袖往下滑落了一点,那瞬间,有个玩家差点尖叫起来,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因为船长袖子下面,本该是手腕的地方竟然是两段森森白骨。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刹那间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任何活人都不可能用骨头连着手和胳膊还保持手正常工作,那就说明船长必定不是人。
但这些玩家毕竟不是新人,面对着如此诡异的情况也还是稳住了。
他们甚至没继续讨论,一个个低眉垂眼,仿佛眼里能看见的只剩下眼前自己祷告的拳头,还有放在拳头下面分餐制的盘子。
祷告结束后,船长露出满意的神情,他笑了笑说道,“各位开始进餐吧。”
宿月今天看见船长在甲板上钓鱼来着,所以这些鱼是确实没有问题可以吃的,他现在也很虚弱,急需补充能量,于是第一个低头吃鱼。
鱼块味道意外的鲜美,新鲜的海鱼不需要任何调味,自身淡淡的咸味足以和鱼肉结实的口感完美搭配。
其他人看到宿月吃完了没有暴毙当场,甚至吃的还挺香,这才跟着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宿月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了一点。
晕船没有什么改变,但强烈的虚弱感有明显的缓解,看来吃东西可以让身上那种“腐坏的病变”程度减轻,这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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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所有人继续分工干活,午后的太阳让气温更高了一点,苍咫和小青年都忙得满头大汗,唯独宿月坐在遮阳伞底下,优哉游哉地喝着水休息。
小青年拉着帆工作一会儿就皱紧眉头看宿月一眼,明显是对他这摸鱼的样子很不满意,他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意,嘴巴很碎,时不时嘟囔一句“花瓶进什么生存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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