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记得,自己从前还开过玩笑,说崔桓宇是顾家贤夫,以后谁要是嫁给他,都是享福的命。
可崔桓宇在旁人眼里,就是干练的精英人士,没人想象过他穿着围裙洗菜做饭是什么样子,只有司棋见过他这样的一
面。
崔桓宇只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展现过自己。
他待他的好,是方方面面无底线的好,而不是拘泥于朋友之间有界线的友好。
可笑的是,他从前从未看得这么透彻,只当崔桓宇是脾气温和,待人包容。
“我真是瞎透了。”司棋无力靠着座椅,“我要是早知道,我就……”
“你就怎么?”游惩反问。
“我就……”司棋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你就不找他当监护人,你就不和他房子买在一起,你就不和他合伙做生意,你们关系撇得明明白白。”游惩接话,“那简单啊,回头我就拟一份文件,帮你们解除领养关系,房子我也马上替你挂去中介,你那房子位置挺好的,采光也好,会卖得很快,对了,我瞧着咱们上次在医院碰上的那个韩医生还不错,一表人才,工作稳定,上次送崔先生回家的就是他吧?刚好你一走,人俩就能好好发展发展,崔先生很快就会把你忘了,开始新生活。”
“胡说!崔桓宇才不会和他发展,崔桓宇喜欢我!”司棋愤愤喊道。
“诶,你这么激动干嘛?你不是拿不定主意,我在帮你做决定吗?不满意?”
“我凭什么要搬走?凭什么要和他解除关系?凭什么要把崔桓宇让给别人!”
“所以司棋……”游惩忽的正经起来,“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你对崔桓宇的感情也不简单,可你那嘴,比金刚石还硬,非说你俩是好兄弟,我寻思着好兄弟不会一对上视线就傻笑,也不会在易感期期间,只允许他进入你的领地。那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吗?他没有信息素,你却留下了他的衣服,因为你能闻到属于他的味道,你早就把他当成了你的人,所以当韩医生出现时,你的敌意才会那么大。你总以为那是Alpha的占有欲,可你们之间没有标记,没有标记,就没有生理干扰,你想占有他,单纯就是……”
红灯前,游惩停下车侧目看司棋,字字戳心道:“你也喜欢他。你潜意识认为,他是属于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我……喜欢他……”司棋喃喃。
“我……”
司棋的脑袋闪回了许多有关于崔桓宇的片段。
他发现,他对崔桓宇的记忆特别清晰。
就像是把关于他的画面全部珍藏了起来,会在最辛苦,最孤独的时候,一遍遍拿出来回味,告诉自己这个世界还有牵挂。
每次受伤快要撑不下去时,他就会想到崔桓宇在等他回家。
崔桓宇一定又帮他买了新被罩,一定又替他的阳台添了新盆栽,一定又帮他换了新窗帘,如果他不回去,崔桓宇会非常失望,还会哭鼻子。
就这样,他靠着崔桓宇坚持过了很多时刻。
他……本也是喜欢他的!
-
下午六点。
崔桓宇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等着小豹子回家,可却迟迟没等到游惩的电话。
看定位,小豹子还在基地里,没有移动过。
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崔桓宇有点担心,他先给司棋打了一个电话,听到的是关机的提示音。
不安感越来越强,他又打给了游惩。
游惩接得倒是很快。
他说:“抱歉崔先生,司棋现在正在做检查,不方便接电话,晚些时候回给你。”
崔桓宇问:“他今天不回来吗?”
游惩:“是的。”
“那明天呢?”
“这得看他明天的状态,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通话匆匆结束,崔桓宇望着桌上的菜,有些失望地捡回了冰箱。
他在屋里坐了会儿,开车去了酒吧。
天色渐暗之时,酒吧开始陆陆续续上人。
崔桓宇忙着和老顾客周旋了会儿,接到了秦远的电话。
秦远这会儿才彻底醒酒,整个人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宇哥,那孩子……昨天有什么反常情绪吗?”秦远小心翼翼问。
“没有,怎么了?”崔桓宇奇怪反问。
“哎呀,都怪我们这张嘴,昨天在凉亭聊天,就,就说他像棋哥的私生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
隔着屏幕,崔桓宇笑了起来,果然如他所料,秦远他们真的误会了司棋的身份。
“我知道私生子这个词儿有点太那什么了,不过他难道真不是棋哥的孩子吗?他和棋哥也太像了,我们真不信是你领养的这么简单。棋哥就仗着你的喜欢,年纪轻轻就让你做后爸,忒不厚道了……”
“等等。”崔桓宇的笑凝在唇边,“这句……你们昨天也说了?”
“哪句?”秦远的反应还有些迟缓。
“我喜欢司棋这句。”
秦远想了想,说:“对,都说了。”
接下来秦远再说什么,崔桓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他知道了,他原来知道了。
难怪昨天从凉亭回房间,他就收到了游惩要带走司棋的消息,难怪今天他打电话,司棋关机,难怪游惩说,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司棋回来,难怪……司棋昨天矫情地说,谢谢你。
所以司棋很有可能不是需要接受检查,而只是单纯地想躲着他。
崔桓宇只觉有盆彻骨的凉水从头将他淋到脚,浇灭了他心中熊熊燃烧的希望,凉得他浑身颤抖。
没有心思再干别的事,崔桓宇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司棋发出去了微信。
[你昨天听到了什么?]
[我们谈谈好吗?]
[看到消息能不能给我回个电话?多久打来都可以。]
……
一条条消息石沉大海,到最后,他哽咽着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可不可以不要取消我的监护权?”
-
司棋从修复舱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四点的事了。
卡西高兴坏了,说:“成功了,B3生长剂果然对您有效。”
在司棋变小后,赛娜就在研究让他恢复的药剂,他易感期那次的短暂成熟期,打通了赛娜的思路,冲破了实验瓶颈期,B3其实就是升级版C85,两种药功效差不多,但B3更着重刺激腺体生长。
经过反复几轮试药,在试验体上得到了显著效果,且没明显副作用。
但为了不再出差错,赛娜提出收集司棋的身体数据,重新调整B3的剂量,要确保他五岁的身体能承受得住药性。
如今看来,他们取得了阶段性成功。
恢复到成年体的司棋神清气爽:“你们昨天说,这个药效能维持多久?”
“您这是第一针,能维持二十四小时;第二针一个月后来注射,能维持四十八小时;第三针需要和第二针间隔两个月注射,能维持七十二小时……反正一共有五针,注射完后,不出意外您就能永久恢复正常。”
司棋抬手看了眼表,说:“二十四小时,没时间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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