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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锐不解地说道：“问谁？”
陆忻：“问问那个把这颗星球的存在公布给所有人的家伙，高塔里面住着的那个家伙。”
他的话说出口，连凌凌和瑞杉他们也怔了一下，瑞杉蹙着眉头问道：“你是说那位碧苒母神？”
陆忻摇头：“神灵不会轻易出现在人类的面前，所以住在里面的不是祂，我想现在住在那里的应该是那位苒星大祭司。”
计鸣曜这时候终于也开了口：“走吧。”
他最后看了这间旅店一眼，认真地整理了一遍柜台，这才领着众人走出去，最后轻轻地合上了这间旅店的大门。
不知道这里以后会被谁接手，但这已经不是他们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众人离开旅店后，找到地方租了辆车，接着由宇锐开车沿着不太平整的山路往山岭中间那座高塔而去。
苒星被开发不过只有两三个月，虽然许多小镇都已经变化不小，成了方便游客们游览的模样，然而要改变道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从伽拉镇出来，道路竟然全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一路上车抖得厉害，动静大到连人说话都听不清，计鸣曜和陆忻并肩坐在第三排，计鸣曜尝试着朝陆忻询问几句话，但在得到陆忻满脸疑惑仿佛没听到的“嗯？”声之后，他就很快地放弃了这个意图。
陆忻见他放弃，眉眼顿时笑得好看地弯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故意不想回答。
就这样他们一路往高塔的方向赶去，前面路上的车辆还很少，但在路程过半的时候，周围的车就开始多了起来，而且好几条山道在前面汇合，他们慢慢也遇上了从其他方向过来的车辆。
看起来对苒星这座高塔感兴趣的人不少，不过他们无法分辨这群来的人只是单纯的游客，还是对碧苒母神充满兴趣的人。
两个小时的车程过后，陆忻他们终于在高塔外围处停下了车。
高塔外面是片非常宽阔的广场，广场里摆放着许多雕像，有的模样像是从树干里走出来的精灵，有的是捧着鲜花蜷缩的女子，还有头戴花环的老者，拥抱孩童的母亲。
各式各样的雕像，却并不是整齐排列着的，而是以一种令人看不懂的方式零散的立着。
陆忻的目光扫过那些雕像，注意力似乎被吸引了过去。
而同时从车上下来的其他人，则更在意别的事情，宇锐看着周围停了一地的车，还有那群闹哄哄挤在广场上的人们，忍不住开口问道：“队长，来这里的人那么多，我们真的进得去吗？”
计鸣曜扫了眼其他人，目光很快定在一侧，他很快往那边走去，没理会宇锐不解的目光。
两分钟后，他走了回来，手里已经多了几块雕刻着以树藤和菱形图案组成的花纹的木牌。
宇锐愣住道：“这是什么？”
计鸣曜简单答道：“编号，据说拜访高塔需要通过祭司侍从的考验，所以来这里的人都需要先拿到编号牌，等待和祭司侍从见面。”
宇锐和凌凌对视了一眼，问道：“见大祭司竟然需要排号？”
计鸣曜点头：“看起来是这样。”
他没有去考虑接受考验究竟能不能通过的问题，仿佛根本没有无法通过的可能性。
这时候陆忻也已经结束了对那些雕塑的观察，他笑着踱步回到众人面前，问道：“替我也排上号了吗，我对那位大祭司也很有兴趣。”
计鸣曜将一块木牌递到了陆忻的手里：“我们的号码是连着的。”
陆忻从他手里接过木牌：“谢了。”
众人开始在高塔的前方等待起来。
苒星的这座高塔，虽然在小镇上看来只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塔楼，但等到了山岭中后，才会发现这里实际上并不是只有一座孤零零的高塔，在塔楼的四周，还有着许多建筑，这些建筑全部被白色的高墙围在其中，看起来就像是陆忻曾经在某颗星球见过的寺庙，不过苒星的建筑风格比那些寺庙多了不少原始的粗粝感。
等待半小时后，寺庙的大门口终于有一名披着白色宽袍的高挑女性走出来，念出了计鸣曜陆忻他们的号码牌。
计鸣曜带着众人上前，那名女性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半晌，在看到计鸣曜和陆忻时，她的目光似乎明亮了不少，其间隐隐带着狂热的兴奋，她抬起手指向两人，说道：“两位请跟我进来吧。”
宇锐他们正打算进去，听见这话顿时茫然道：“我们呢？”
女子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不好意思，你们没有通过考验。”
宇锐：“考验？不是说要去见那位祭司侍从吗？”
女子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我就是祭司侍从，而我的目光就是考验。”
宇锐：“……”
他眼看着计鸣曜和陆忻相视一笑，头也不回地并肩往里走去，干巴巴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所以这个考验，难道是看脸的吗？”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凌凌给瞪了。
第四十五章
陆忻和计鸣曜正并肩往这座形似庙宇的建筑群更深处走去。
走在前方带路的就是刚才那名自称祭司侍从的女性, 她有着一张极为美丽的面孔，笑容之间满是亲切，正对着两人介绍这座传闻中为侍奉碧苒母神而建造的神庙。
在面对陆忻计鸣曜的时候，她的表情非常的柔和, 连语气也是缓和的, 看起来就像是各种作品里神明信徒该有的形象, 虔诚温柔又内敛。
如果不是刚才见过她对待宇锐等人时傲慢的样子，陆忻大概真的会被这幅表象欺骗。
不过陆忻觉得这前后两面的样子并不算什么, 毕竟谁都有两副以上的面孔。
陆忻饶有兴致地听着祭司侍从的介绍，慢慢又问道：“请问这些天来拜访大祭司的人很多吗？那些人都是为了什么理由来这里的？我们和大祭司的交流时间能有多少？”
祭司侍从有些惊讶于陆忻计较的问题, 毕竟大部分人来到这里, 关心的都是苒星的神秘莫测，碧苒母神的伟大奇迹, 很少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人身上。
不过只是怔了片刻，她就微笑着给出了答案：“无知者们来到这颗星球以后，被碧苒母神的光辉所吸引来到这里, 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拜访大祭司，寻求碧苒母神的踪迹。”
陆忻低声说道：“无知者？”
这种称呼算不上客气, 但对面的侍女在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 却并没有避讳的意思。
听到这种说法，就连始终沉默着观察周围的计鸣曜也禁不住回头看来。
祭司侍从笑容未减, 点头说道：“不错，不过这并不是在说你们, 你们既然来到这里，又经受住考验被允许进入碧苒神庙, 那么你们就已经是接受启蒙之人，与外面那群无知者不同。”
陆忻挑眉笑起来, 脸上带着飞扬的神采：“我喜欢这种说法。”
计鸣曜同样点头：“确实。”
他认为宇锐被拒绝在门外的确是有点实力原因在里面，大概那位传闻中的碧苒母神也不想收弱者作为自己的信仰者。
祭司侍从再次哑然，虽然她的确想以话术表明两人与其他人的不同，但她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能够自信到这种地步。
根本不需要她的任何话语暗示，这两个人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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