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制定后续的计划,洛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加深对幼崽的了解。
他准备从了解昨天幼崽的异常开始。
第17章
另一边,解应丞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距离他的易感期至少还有一个月,却在早晨突然失控。
他似乎把洛予吓到了,表情惊慌失措,而他当时急着去医院,根本没时间顾得上。
结果在医院又撞上了布拉德利公爵。
“真是巧了,这不是伯恩上将吗?噢,不对,现在似乎不能称您为上将了。”
他的冷嘲热讽解应丞根本不想搭理,却又不得不停下来和对方虚与委蛇。突发易感现象本来就让他很不好受,然而却被布拉德利看了出来,越拖越久。
最后到信息科时,解应丞连着打了两支强效阻隔剂才勉强稳住。
不久后,解应丞又收到了温彦的电话。
他的声音忿忿不平:“阿丞,你是不是在军区医院?布拉德利那老家伙,你一辞职他就得寸进尺了,到处拿你的信息素说事。”
解应丞眸色微沉:“先不管他。之前暗中调查的那批药物怎么样了?”
谈到正事,温彦立刻变得正经严肃:“查到流向了。是主星挺有名的一家会所,只接待富豪和贵族。目前背后的老板还不清楚,不过,布拉德利家的小儿子是那里的常客,我准备明天去探探底。”
解应丞驾驶悬浮车转入另一个方向:“你继续查背后的买家,探底我去。”
温彦迟疑道:“行是行,但你的信息素真的没问题?要不是前天被布拉德利当面为难,也不会体力透支,现在还进医院了……唉,眼下虽然你辞职了,但布拉德利谨慎得很,没太放松警惕。要是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了。”
解应丞冷笑:“他不是拿我信息素说事么?放消息出去,就说我信息素暴走,在家修养没法外出。”
温彦惊讶:“你确定?信息素暴走可不是小事,管控科的人难搞得很,要是被他们判定情形严重,你之后就别想复职了。”
“我能应付。”他答得言简意赅。似乎胸有成竹。
温彦只能勉强信过他,问起其他的事情:“这几天事情这么多我都忘了,昨天没来得及问你,解安行现在怎么样了?在家还好吗?我妈这几天旅游刚好旅游回来,老念叨着他。”
解应丞道:“我找了人来照顾,”不等温彦接着问下去,解应丞突然反问道:“omega喜欢什么?”
温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解应丞一顿:“算了。”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温彦跟他一样在全是alpha的军队里呆了十多年,问他还不如去问温丘。
天边刚刚擦黑时,解应丞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纸袋。
洛予和团团刚吃完晚饭,一起在客厅里玩。解应丞的出现,让洛予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早上发生的意外还历历在目,就当洛予不知道怎么开口时,解应丞却径直走来,将纸袋放在他面前。
趴在地毯上的团团歪了歪脑袋:“喵呜?”
这是什么?是父亲大人给团团的吗?
幼崽的眼睛微微发亮,目光里透着期待。
洛予也在看着纸袋:“上将,这是?”
“礼物。”
就当是早上吓到他的赔罪。
洛予想也没想,自然而然地将纸袋推给团团。
他心想着,解应丞果然还是很疼爱幼崽的,只是语言上鲜少表达。
而解应丞却僵硬了一瞬。他张唇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幼崽正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拨弄纸袋,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解应丞:“……”
算了。
拿出终端,输入金额,转账。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终端响起低头扫了一眼消息的洛予:“……?”
他面露疑惑:“……上将?”
又给他转账是为什么?
是钱多到没地方花了吗……?
解应丞面不改色:“买阻隔剂。”
……买阻隔剂?
洛予后知后觉地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浑身僵硬。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好、好的。”
他和解应丞之间不过半米的距离,但彼此都几乎闻不到什么气味了,想必是各自都进行了处理。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沉默,只剩下团团在试图用牙齿撕开纸袋的声音。
小幼崽尝试着用虎牙叼住丝带,没成功,又想用小爪爪划开包装。然而他的指甲刚修剪过不久,还圆圆润润的,于是也宣告失败。
怎么也打不开纸袋的幼崽急得在地毯上踩奶。
“喵呜——!”
团团打不开纸袋……!有没有人帮一下小崽崽——!
洛予反应过来,指尖一扯,缠饶着的丝带轻而易举地滑落。
幼崽喵呜一声,衔着纸袋就往房间里奔。
小崽崽背影欢快——这是父亲大人送给他哒!要好好保护起来!
幼崽一溜烟地跑走了,留下洛予和解应丞两个人。
洛予突然意识到幼崽不在场,刚好是个问解应丞的好机会。
“上将大人,昨天玩游戏的时候,团团是不是有点害怕同龄人?”
解应丞身形微顿,原本要离开的步伐一转,在洛予对面坐下:“是。”
“原因是什么呢?”
解应丞抬头注视着幼崽房间的方向,缓缓道:“之前被同龄人欺负过。”
洛予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在家上网课和请家教,也是这个原因?”
解应丞微微颔首。
似乎是不想对就此再多说,他突然敲了敲沙发前的矮桌。
“棋盘你收起来了?”
洛予一咯噔:“对,我怕团团在这里玩的时候会不小心碰到,就收到之前放的地方了。”
解应丞并没有对此感到生气或不满,只是“嗯”了一声,转身朝一楼的另一侧走。
下意识地,洛予叫住了他:“突发易感喝酒不好。”
解应丞脚步停下。
洛予大窘,绞尽脑汁地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话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呃,那个,我……”
他似乎听到解应丞轻笑了一声。
随后眼见他调转方向,慢悠悠地朝二楼走:“熬夜也不好。”
声音中难得透着些许愉悦和轻松。
“早点休息。”
洛予恍惚地回到房间,仔细想想发现今晚短暂的交谈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只是知道了团团曾经受到过欺负所以惧怕和同龄人相处,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想从解应丞那里知道些什么也太难了吧。
只要他不想说,洛予就什么都问不到,计划在准备阶段就宣告失败。
洛予叹了口气,关上灯准备休息。门外却突然想起一阵急急的敲门声。
他奇怪地去开门,却发现团团正泪眼汪汪地叼着纸袋,一脸悲愤——
父亲大人的礼物才不是送给小崽崽的!!
一块银色腕表从纸袋里掉出来,明显是成人款。
不明所以的洛予捡起来收好,立刻又去安慰一脸委屈的小崽崽。等团团紧挨着他睡得香甜时,洛予在思考着——
所以礼物是给他的?
又打钱又送表,他是什么意思?
想起不久前聊天时,解应丞刻意转移话题,对幼崽的详细情况避而不谈——
他是不是嫌我话太多了?
现在是用钱封口,要是再问下去惹烦了他,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洛予捏着崽崽的肉垫打了个寒颤。
-
第二天,洛予发现延续了两晚的棋局,又迎来了更新。
白子似乎不愿意再在原地等待,横跨一步,蓄势待发地铺开攻势,让黑棋的处境一下子沦落为进退两难。
往前就要正面交锋,后退则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将难得的挣来的局势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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