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点了点头,他十分赞同严远的话。说实话,他有点被陆行的样子刺|激到了,也终于明白负责他们的研究员为什么说人类实验体永远比不上人形实验体了。
他们确实比不上变化无穷、进化到最后可能会与高阶异变体媲美的人形实验体。
不,不对。异变体进化还是可控的,但人形实验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连他的制造者可能都不知道。
怪不得人形实验体在那个制造了他们的研究所里还有另外一个称呼——神迹。
他觉得,陆行可以被称为神迹。
还好这种技术还不成熟,否则这世界的格局可能就不是异变体和人类对抗了,还得加上这些可能比异变体都要恐怖的人形实验体。
陆行倒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被称为神迹,接过阮遂递给自己的衣服,身后翅膀轰然碎裂化成光点钻进背脊后,穿上衣服老实地往阮遂身后一站。
阮玉祁见陆行躲了起来,也想起了自己该干正事了。
在正事上阮玉祁是非常靠谱的,手脚利落地调配好药膏,对宣长鸣道:“统帅,我们试试。”
“嗯。”宣长鸣向上坐了坐,让阮玉祁能够方便上药。
阮遂也走了上去,右手悬浮于宣长鸣伤口上方,等待阮玉祁上完药,他这边就配合药力加快毒素排除,加快伤口愈合。
新鲜大王蝶鳞粉的效果出众,制成的药膏刚刚抹在宣长鸣狰狞的伤口上,一股黑色的有毒的血液就渗了出来。
阮玉祁用提前准备好的毛巾小心擦拭渗出的毒血,然后一边加大药量。等渗出的血全都变为鲜红色,阮玉祁才长舒一口气。
“成了。”
阮遂也松了一口气,当即治愈力涌动,宣长鸣胸前长长的伤口肉芽翻涌,很快就愈合得只剩下一条新生的伤疤。
“好了好了,统帅再静养几天就能养回来了。”阮玉祁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把东西收拾好,转身出了房间。
劳伦斯见宣长鸣没事了,也提前告辞回军部当障眼法,省的那帮老狐狸看出来什么。严远也没多留,跟着劳伦斯一起走了。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阮遂和陆行,宣长鸣对着站在旁边的陆行慈祥地招了招手。
“过来我看看,听小水说你这次带伤出征的,这次没受伤吧。”
陆行看了阮遂一眼,阮遂点了点头,他才挪动脚步走到宣长鸣床前。
“多谢统帅阁下,”陆行微微低头朝宣长鸣行了一礼,“我很好,有教官在,我不会受伤的。”
“那就好,那就好。”宣长鸣口气温和,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床边的阮遂,“你也折腾一天了,去休息吧。陆行留下,我有事要问他。”
“外公?”阮遂有些疑惑,什么是他不能听的,还要背着他单独和陆行交谈。
陆行似乎知道因为什么,上前拉起阮遂,语气温和:“教官,你先回房间,我一会儿就回去。统帅阁下应该是想问我关于我翅膀的事情,你不用在这陪着我。”
阮遂深深看了陆行一眼,见陆行满眼都是真诚,叮嘱了宣长鸣要好好休息后,转身出了房间。
阮遂走了后,房间里沉默许久。
就在宣长鸣忍不住开口的时候,陆行率先开口:“统帅阁下应该不是想问我翅膀的事。”
宣长鸣点了点头,平静的目光里蕴着十足的压迫力:“说说,你认为我因为什么事单独留下你。”
陆行沉默了一瞬,一字一句地开口:“教官。”
宣长鸣没有接话,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互不相让。
良久,宣长鸣疲惫地合了合眼睛:“你的身份会给小水带来危险,这点你比我要清楚。就算你不会给他带去危险,你也很可能会让他伤心。”
“我知道。”陆行语气平静,“但我不会放弃。”
“你!你怎么这么固执。”宣长鸣皱眉,事关他最爱的人,即使他是联邦军的统帅,也难免着急。
陆行说这话并不是想和宣长鸣宣战,见宣长鸣皱眉,他语气缓和了下来。
“统帅阁下,您是教官的外公,是教官最亲近的人。教官什么性格,您比我更清楚。”
“你这是用小水的态度威胁我?还是在说你们俩个之间是小水主动才会发展到现在?”宣长鸣语气沉了下来,看向陆行目光直接锐利起来。
陆行并不在意宣长鸣的态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与他现在年纪不符的十分成熟的微笑:“统帅阁下,我的意思是,我比教官还要执著。”
“你说的那些关于我身份的危险,教官明白,我更明白。所以我一直努力成为联邦和帝国乃至全世界对抗异变体和神秘研究所不可替代的人。这样我就有能力保护教官,守护他想要守护的一切。”
“教官知道我的决心,一直在默默地帮助我。况且——”
陆行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宣长鸣干燥的嘴唇上,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目光诧异的宣长鸣:“您先喝点水。”
宣长鸣没有拒绝陆行的好意,抿了一口水后,淡淡道:“况且什么?”
陆行低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突然觉得宣长鸣这个帅气的小老头性格有些可爱。刚刚还因为阮遂的问题对他剑拔弩张,居然因为一杯水,态度就缓和了下来。
看来自家教官可爱的性格遗传与统帅宣长鸣。
宣长鸣问完没有听见陆行的答复,疑惑抬头,刚好和陆行陈静的双眸对上,那一瞬间让他产生一种错觉。
他不是在和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儿对话,而是在和一个尊敬他,但和他地位等级相同的人对话。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之前也隐约在陆行身上感受到一种异于常人的气度,只是不像今天这么明显而已。
“你?”宣长鸣想问,想了想又闭上了嘴,这种虚无缥缈的事,问了陆行估计也不会说,转而道,“你刚刚的况且还没说呢。”
“嗯,况且现在人类和异变体的形式日渐严峻,教官作为军部第一治愈者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而且通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们猜测幕后之人的目标是治愈者。”
陆行目光变得危险:“教官是最好的治愈者,他本身就处在危险的旋涡之中。我可以不顾一切的保护他,我不相信别人能够像我一样爱他、守护他。我和教官同处于旋涡之中,有共同的目标,所以——”
陆行郑重对宣长鸣鞠了一躬:“所以请您同意我和教官在一起。”
宣长鸣听了陆行一番对当期形式的剖析和他爱阮遂的决心,久久没有言语。
陆行说的对,身为军人,保家卫国的他们又何时不是处在危险之中呢。比起把阮遂交给别人,交给和他们有共同目标,绝对不会因为其他诱惑转移意志的陆行,好像才是更好的选择。
可真把自家心爱的外孙交给面前这个深浅难辨的臭小子,他又有些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有什么用,这两人刚认识没几天,他家好外孙不止把人带回家,还在客房充足的情况下非要睡在一个房间。
不仅如此,他那好外孙还诓骗阮玉祁这个除了本职工作,其余时间都有些迷糊的人来做说客。让他知道了是自家外孙先行对人家小青年不轨的。
他这个作为长辈的,还真有点没脸去质问被外孙牢牢握在手心里的人。
他本来想等有空探探自家外孙的口风,但这次两人回来后,他俩之间的氛围,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宣长鸣一个过来人,更不可能看不出来。
看出来后,他就坐不住了。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他还是想要测试一下陆行的真心,会不会蒙骗他,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阮遂身上。
测试结果他很满意,陆行没有把事情推到阮遂头上,还借机表明了他的决心,有理有据地陈述了自己优点。
就连他最担心的陆行的身份问题,陆行都能辩证地看待,而不是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一味地表明自己是真心的。
说来也是,陆行能在阵前仅凭自己喝退异变体大军,还能在大战前提出最可行的意见,让战略部那帮老家伙都赞不绝口,又怎么会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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