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微微蹙眉,中肯道:“都很好。”
“说得我也想看看了,到底多好。”丁羽好奇道。
“咱们学校还有这号人?”许烈阳问:“是哪个班的啊?你眼光可高了,我就没见你看上过谁。”
方渡燃觉得第二性别还是挺重要的,主要是郁月城确实是个Alpha,不能看成娇弱的Omega,对象属性不能弄错。
所以他说:“是个Alpha。”
宿舍里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下去,丁羽和许烈阳都闭上嘴。
许烈阳最先把给出去的期待眼神收回来,失望道:“我还以为终于有Omega能勇敢追爱,对我们燃哥表白了,原来是Alpha。”
“Alpha怎么了?”方渡燃不明白。
“燃哥,你是真不知道啊?”丁羽也说。
方渡燃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最迟钝的一个,低下头做完最后两道选择题压压惊:“Alpha就不是男的了?”
许烈阳认为他的好兄弟马上就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从被窝里爬起来跟方渡燃隔空对坐:“燃儿,你这个性取向它不太对,也不能说双A不对,但你……你不能每次感兴趣的都是Alpha啊。
他伸手一指:”你看看我们这些Alpha,我跟羽崽都是Alpha,赵霖也是,你能跟我们擦出爱的小火苗吗?”
方渡燃把两人看了一圈,肯定道:“不能够,我不喜欢你们的味道。尤其是你,居然是奶糖味儿的,每次易感期来了,简直甜得掉牙。还有丁羽,香水百合,不发.情还好,一到易感期,那味儿浓的,还以为十瓶香水瓶子全打翻宿舍了,鼻子都疼。”
“班长,那你口味没问题,Alpha是会排斥同性的信息素,我女朋友就很喜欢我的香水百合。”丁羽一身夸张的腱子肉,从来没人说过他信息素太浓。
“是啊,花花以前最喜欢闻我的奶糖味儿了,我周末出玩穿的衣服每次都被扒下来拿走,只能穿一套带一套,就为了奶糖味儿给她解馋。”许烈阳惋惜道:“这么看你没问题,那怎么就看上Alpha了?而且这个口味也……甜的香的都不喜欢。”
方渡燃觉着他们说得没错,Alpha是不会闻得惯Alpha的信息素。那郁月城会不会不喜欢他的信息素?以前他不用考虑这个,现在好像要考虑一下了。
没有味道,只有威胁,只有各种负面压迫感的信息素。
许烈阳叹气道:“燃哥,你老看上Alpha,真的很难找Omega了。Alpha就更别想了,易感期得打起来,你不怕他也得怕怕你的名声,我猜那个Alpha也就是听说了你的大名,想跟你讨个近乎而已。说不定还有求于你。”
方渡燃觉得哪里不对,郁月城也确实一直在他身边跟着他,易感期还只能让郁月城离他远点。
“是吗。”他说。
“燃哥你什么味儿?从来没闻过。”丁羽喊道。
方渡燃觉着不太靠谱,但现在头疼,烦得很,理不清就揉成一团不管了,张口就道:“你燃哥的味儿,还用闻吗?拳头味儿的。”
“哈哈哈哈草……”许烈阳倒被子里笑:“拳头味儿,笑死我了。”
丁羽想起来:“难怪别的班有人说Omega都不敢跟班长表白。”
许烈阳一把将枕头扔过去砸丁羽床上:“我靠丁羽你完了,你看燃哥不揍你!”
这是郁月城第一次开口说要送自己回宿舍,熄灯之后,方渡燃头疼加重,身体反应在夜里加剧,体温计按亮烧到四十二度,他迷迷糊糊地想他们之间确实变了,不清白了。
之前方渡燃也有烧到超过四十度,说明细胞和腺体的运作正在快速进行,从来不怕死,他这次忽然怕了,翻出来手机给放方正海发消息记录。
方渡燃-01:25,第三次测体温,42.8度。头痛、皮下轻微发痒、间歇性神经痛,腺体无体感反应。
方正海过了几分钟回他-45度以下都在可控范围内,不舒服的话就请假,我去接你。
方渡燃盯着屏幕直到亮光熄灭,他今天在易感期放走郁月城,以后也只能这样,忽然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以后。
方正海在控制他的使用剂量,成年期满拥有自己的选择权,身体仍旧离不开实验室。
他也没有家。
方渡燃对实验室里的器具和药剂信赖度太高了,他不相信方正海,却相信那些“科学”,只有数据不会骗人,他很厌恶方正海,这句话却没有错。
汗水从发根里不断滴落,把枕头上打湿留下水痕,神经间歇性剧烈疼痛,神经末梢也带着指尖微微颤抖,手机屏幕上全是模糊不清的汗水痕迹。
他突然有点类似于自爆式的危险念头,要不干脆就把所有的不堪全都扯出来,他会毁灭,实验室也会失去他这个精心培育的实验品。他再也不用推开谁,隐瞒什么。
只不过失去药剂来维持生理运转,除了监狱和兽笼能关住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去处能让他没有伤害性的消失。
“我带你去A市做个全面的体检……”
为什么这个时刻他会想起来郁月城早上说的话?
他从来没在外面的地方做过检查,实验室里有所有最先进的仪器和设备,这些年不是没想过反抗,生理反应就在他的身上,什么理论也都查过,没有人能终止这一切。
郁月城能吗?
不能。
郁月城他又凭什么帮自己?
这不是随便一件小事,也不是去一趟A市就能解决的事情,实验室后面支撑力量太大,他自己背负的枷锁不可能也不应该套在郁月城的身上。
方渡燃扔掉手机,黑色一块直接砸在地上,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越来越不像话,本来就应该在阴沟里自己苟且偷生地活着,现在见过一点光就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这种事让郁月城知道,不如给他个痛快死在这张床上,停在有美好出没的时候。
但有的想比没有好,以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想,他满脑子都是零散的片段,是母亲的遗照,是血腥、死亡、动物的残肢、合金的牢笼……
是他在实验室里暗无天日的时光。
要数着1、2、3、4……的秒针去熬过药剂的反应期,太漫长了,漫长到经常数着数着就忘了白天黑夜,没有尽头。
郁月城之前说他对时间的预估能力好准,方渡燃猜测大概就是这么数着秒针来的。
现在他有机会能想一点柔软的东西,大白猫步伐轻盈地窜进他的生活里,浑身毛茸茸的,温暖的,会安抚他,不舒服的时候跟在他脚边赶也赶不走,难受的时候还能让他想念。
他们没认识多久,方渡燃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对郁月城抱有这种信任,差一点自寻死路地想去试试他说的检查。
“燃儿。”许烈阳从厕所出来,敲敲他的床头。
方渡燃头脑混沌,谁也不想理。
许烈阳悄悄把床帘揭开一个口,方渡燃易感期睡觉的时候就爱把床帘拉下来,他刚才明明听到方渡燃在嘀咕什么。
从小口里往里面看,方渡燃琥珀色的眼睛睁圆了正在昏暗光线里盯着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额头上的头发似乎是潮湿凌乱的,眼神里有赤.裸.裸的危险和凶光,像只蛰伏草丛里的杀人不眨眼的野兽,眸子也成了兽瞳锐利冷静。
许烈阳当即怔在原地,油然而生直白深刻的恐惧感,床帘里面浓重的煞气几乎都从哪个掀开小口里缓慢流出来。
“干什么。”方渡燃嗓音沙哑,出口的声音闷进枕头里。
许烈阳瞬间回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从地上把他手机捡起来小心推进床帘里:“起夜,听见你手机掉了,以为你还没睡。”
方渡燃:“嗯。”
许烈阳像是在听野兽低鸣。
他是知道初一在明智初中部,方渡燃干过什么事,眼下虽然害怕,也忍不住站在床帘外面小声说:“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给校医院的人打个电话。”
“没。”方渡燃转过头,把嘴露出来说话:“有事?”
“……嗯。”许烈阳想想反正都在这儿了,有些畏惧地把脑袋小心翼翼离近点说:“我以为你心情不好,就晚上那事,我说你眼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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