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黎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刚才是在坑底走了一圈的,而祁徽一直站在坑底没有动。
这会儿,在祁徽的脚边,已经有一个浅浅的血坑。
祁徽也看自己的脚下,他抬起一只脚,土壤就像海绵一样缓缓弹了上来,然后血坑里的血水就被土壤吸收。
酆黎脚下用力踩了一下,然后迅速抬开。
坑底先是被踩出了一个小坑,坑里迅速渗出血水,然后就缓缓回弹,血水也被吸收。
酆黎:“这下面埋了很多尸体吗?”
祁徽挪开脚,然后蹲下去,仔细观察着血坑里的情况,过了一会儿,抬头对酆黎说:“这不是血。”
然后不等酆黎做出反应,他就起身去了那个洞口。
弯腰就钻了进去。
酆黎拦都没来得及,只能在后面喊:“祁徽,有什么脏活累活让我来!我可以的!你别下手!”
等他走到洞口,祁徽已经出来了。
祁徽一只手抵在鼻子下方,很显然是洞里气味实在不好闻。
酆黎赶紧让开路,让祁徽出来:“你要做什么?还是看什么?让我去做,你不要碰脏东西。要看尸体是吗?我进去给你抬出来。”
酆黎弯腰就要进洞。
祁徽拦住他:“不用了。”
他把一具白骨扔在坑底,白骨晃晃悠悠居然没有散架。
“假的。”
酆黎回头去看,在白骨连接的地方,果然有各种器械连接的痕迹。
他想到了那个在衣柜里的假尸体。
当时酆黎不知道为什么要搞出来这具假尸体,现在更不明白为什呢坑底有一堆假尸体。
“哗哗哗。”
在洞口对面的坑边上,土壤哗哗的快速向下掉。
酆黎动作迅速拉着祁徽在自己身后。
土壤落干净,出现一扇更加低矮的金属门。
金属门“卡啦卡啦”一通响,然后从中间分开向两侧打开。
白光从地底传出来。
酆黎还以为里面又要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结婚没过一会儿,从里面爬出来一只弱小的幼虫,脸色枯黄,触角低垂,但是两只眼睛又大又水灵。
“酆黎!酆黎!”
酆黎还没从看到一只幼虫的惊讶里缓解过来,耳边就有本诺的声音响起。
“本诺?”
本诺语气惊讶中有点欣喜:“你果然能听到!”
“你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俩为什么能千里传音?”
本诺没有回答酆黎的话,只是很着急似的说了一句。
“我们找到幼虫了!就是那只无名氏叫做单麓的幼虫!”
第38章
照片
酆黎和眼前的幼虫对视,幼虫眼睛里有警惕和害怕,但是没有慌乱和退却。
祁徽上前几步想要安抚一下幼虫,可是幼虫却猛地从洞口钻了出来。
酆黎害怕冲出来的幼虫会撞到祁徽,就伸手拦祁徽。
幼虫没有撞上祁徽,也没有被两个成虫的靠近吓到。
幼虫以极快地速度跑到蜘蛛面前,然后想要掂着脚抚摸蜘蛛的头。
但是蜘蛛太高,幼虫太矮。
“酆黎?你还能听到吗?”
脑中又响起本诺的声音,酆黎响应:“可以听到。”
“那你怎么突然不出声了?”
酆黎:“我在这边看到一只幼虫?。”
“幼虫长什么样?”
酆黎简单形容了一下幼虫的样貌,那边的本诺却没了声音。
过了几秒,本诺出声:“这个幼虫就是单麓。”
时间倒回到本诺和季严被黑暗吞噬的时候。
本诺抓到了季严的手才知道卷走季严的力量有多大。
他没有和这个力量抗衡,只护着季严。
两人被黑暗卷的天旋地转,像是掉进了滚筒洗衣机。最后在一阵剧烈的撞击里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无名氏的小房间里了。
两个床中间的缝隙刚好塞下了他们两个。
桌子上已经放了三本日记,门外安静的落针可闻。
季严还在昏迷,本诺脸色就白了。他推了他好几下也没能叫醒季严,就赶紧起身把季严抱起来先放在单人床上。
检查过季严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伤痕,可以致命的地方也没有受伤,这才舒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才想起来,自己和季严已经死了。
现在不会受伤,也不可能再死一次了。
一时间心情复杂起来。
这会儿安静下来,本诺才真正的仔仔细细看了季严。自己的合法丈夫,但是对于这段婚姻,本诺清醒的记忆并不多,更别提幸福的记忆了。
他更多的感觉是愧疚。
但是现在不会了,从纳兰被酆黎分解成本诺和季严。
本诺和季严就要珍惜未来的所有时光去陪伴和相爱。
周围的环境安静的没有一点背景音。
不像他们初吻的那个午后。
本诺记得很清楚,那个午后有很热烈的阳光,还有微风吹的绿叶晃动。
绿叶光滑的表面反射的阳光时不时晃在季严闭着眼的睫毛上。
让本来看起来就很害羞的季严更加纯情。
本诺还记得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是雄虫吗?为什么接吻会害羞成这样?”
季严把脑袋埋在了本诺的颈窝,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你说的这两个跟本就没有因果关系。”
“怎么没有,雄虫受尽优待了好吗……”
没等本诺说完,季严就打断他:“我就不能是例外吗?”
季严微微抬头,眯着眼睛假装质问:“倒是你,一点害羞都没有,你是不是亲过很多虫了!”
季严即使现在跟着本诺到处征战。但是因为雄虫的体质原因,依旧是娇小美丽的样子。
这个样子,是个雌虫都忍不了。
本诺也没忍,换了个姿势继续亲。
本诺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在季严眉心落下一个亲吻。
初吻的午后很美好,但是现在的寂静很不对劲。
本诺起身先去开了窗,窗外没有任何景象,也没有黑暗,只有霾。
厚重的雾霾像大雪一样从天而降,淹没了整个城市。
本诺伸出手,窗户根本伸不出去手,那里有一堵无形的屏障。
他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触感是光滑的。
本诺又去开了门,走廊里,老旧的灯光照出末日的景象。
他尝试踏出一步,却像踢在玻璃上一样。
按照记忆里,本诺找出了书堆里的定时器,可惜上面的时间已经停止计时。
书桌上并排放着的三本日记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
本诺拍开灰尘,拿起日记,可是这次的日记完全没有办法打开。本诺拿着日记在桌子上磕了磕,桌子上的灰尘都被磕的跳了起来。
日记被胶水浸透了一样,成了裹着好看封皮的板砖。
磕碰发出的声音叫醒了季严。
本诺赶紧过去查看。
“怎么样?”
季严倒抽了一口冷气:“背上好痛。”
其实本诺也疼,被黑暗卷起的时候,他很努力地保护季严,但是仍然会有发生碰撞的情况。
“别的地方呢?”
季严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摇摇头做为本诺提问的回答,然后问:“我们这是压根就没离开这间房间?还是,离开了,又回来?”
本诺:“是又回来了。”
“不太一样啊。”季严看着对面的窄床,又看了看墙面。
桌子上三本日记都积了灰尘,有些移动的痕迹应该是本诺动了日记本,门和窗都不同程度的打开,窗户外是深灰色,门外也只有光照着一指厚的灰尘。
季严最后指着发现监视器的地方,“阿诺,那里没有监视器。”
本诺走过去,拨开周围的图纸,确实没有,也没有曾经安装过监视器的痕迹。
季严从单人床上下来,本诺和他一起翻开了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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