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师兄开口的瞬间,池焕苏的表情僵在脸上,他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师兄的,才没有让自己在顷刻间暴露。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池焕苏脑中思考着如何转移话题,他深吸一口气,闻到洞室内熟悉的气味,开口问:“师兄最近做的事情很危险吗?我好像闻到了药味。”
如果不是受伤,身上又怎么会出现药味。只是回来的时候,师兄也没说。
在池焕苏开口之后,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江卿濡很快解释,“只是查探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受了些小伤。”
眉头微皱,池焕苏扭头盯着师兄打量,他走过去,担心问:“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江卿濡的面上生出绯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腹部。”
正经事在眼前,池焕苏没考虑其他,直接掀开师兄的外衣,便望见了腰间缠着的纱布。
“真的没有很严重,师弟不要这个表情嘛。”大概觉得池焕苏的脸色太难看,江卿濡有些心虚,他仰起头笑笑,轻哄着。
池焕苏可不吃这一套,师兄这招用了太多次,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轻轻揭开纱布,见到里面一道深痕,再深一点只怕就伤到内脏了。池焕苏的脸色更难看了。
“别生气,别生气。”意识到师弟又生闷气了,江卿濡慌张安抚自家师弟,“很快就好了。”
“那你明日还要出去吗?”池焕苏也知晓探查别山院绝不是简单的事情,能够在修真界盘踞那么久还未被发现问题,也没有被铲除,足以见得别山院绝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江卿濡没敢回应。
但光是沉默就已经让池焕苏知道答案了。
目露谴责地看向自家师兄,即便是心里知晓自己并没有立场,师兄也是为了他和师弟,但看着师兄受了伤还要出去的时候,难免产生些怨气。
“这次结束了就好好休息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江卿濡讨好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师弟的脸色,见着师弟叹了口气,似是妥协,江卿濡才放下心来,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
“师弟,我帮你……”
江卿濡还没说完,就被池焕苏打断,压着师兄坐在榻上,池焕苏说:“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嗯?”江卿濡愣住。
洞穴内有一套灶台,那一处靠近洞口,当初做这个还是因为江卿濡总觉得如果一处屋子如果不加灶台会觉得缺少了什么,因此才加上的,实际上,自从摆上了就压根没有用过。
骤然听见师弟这么说,江卿濡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什么都好!”
江卿濡曾经和池焕苏一起出去的时候尝过一两次师弟的手艺,不过因为大多数都提前准备了吃食,再加上有辟谷丹,因此很少有机会自己做吃的。
骤然听见师弟这么说,江卿濡生出了兴趣来。
“外面就有鱼,师弟还想要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偷来。”江卿濡朝着师弟眨眨眼。
池焕苏看着师兄的样子觉得好笑,点头说:“那都来些吧。”
等到江卿濡心情极好地去厨房里“偷”食材了,池焕苏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没让师兄继续说下去,得想个法子让师兄整晚都想不起来这件事。
池焕苏和师兄双双蹲在灶台前面,放进灶台里的柴烧起来冒出黑烟来,不住地向外冒。
二人双双打开结界,不敢往里面送风。他们都忘了,山顶上湿气重,柴不容易燃烧,这样烧着也会冒出黑烟来。
为了不让黑烟飘进屋子里,池焕苏又给里间的屋子下了结界。
眼看着不能再让这黑烟污染屋子了,池焕苏将湿了的柴重新拿出来放进手心里运气干燥,抬起头来,望见灶台周围染上了黑色,他犹豫了下,又施展召水咒,唤来水将灶台重新冲洗了一番。
江卿濡站在另一侧,被池焕苏安置在椅子上看他做饭,见到池焕苏此时的动作,忍不住扭过头笑起来。
这一顿做得坎坷,好在最后还是做好了。
等上桌的时候,池焕苏犹豫着,给自己倒了酒,没给师兄倒。
他想得很好,师兄受伤了,不能喝酒,但他可以喝,若是自己醉了,师兄便也无法向他提出查看身体的事情。
酒上桌时,江卿濡笑看师弟把自己杯子里的酒换成了水,没有阻拦,只是调侃:“哪里有人喝酒自顾自喝的。”
池焕苏看看师兄:“现在有了。”
然而酒入喉的时候,池焕苏才觉尴尬,这酒水分明是果酒,果多,酒少,要想喝醉可真难。
仅凭一顿饭的工夫,他就算是喝完了也难醉。
池焕苏的目光落在师兄身上,怀疑着师兄在洞室内放这类酒,是否早猜到了会有这种局面。
然而刚想出来池焕苏就否定了自己,师兄怎么可能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呢。
只是真糟糕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让师兄忘了提过的事情。
◇ 第184章 坦白
到了夜里休息的时候,江卿濡感觉到师弟今日对自己格外体贴,或许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师弟不仅打来了温水,还要帮他换药。
江卿濡自然是愿意,师弟愿意亲近自己,多好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师弟似乎在撩拨自己。
那双手轻柔落在腹间的时候,让他感到微微的痒意,这股痒意一直从腹部蔓延到心口。让他忍不住跟着脸热。
然而尽管他心里抱怨说师弟一定是故意哦哦,理智上以他对师弟的了解却知晓,师弟并非那般人。
如同师弟这般正经的人若是突然有一天肯向他做出引诱之事,必然是有目的的,说不定就跟上次一样。
“师弟,你当初在院子里的时候,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是借着亲吻做坏事?”江卿濡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师弟的态度也空前得好,好得不同寻常,而后便发生了那事。
眼睛微微眯起来盯着师弟看,江卿濡不由得为师弟竟然想方设法给自己下套而生气。
突然听见这一句,池焕苏实在吓得不轻,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兄竟然这么敏锐,所以是察觉到了今日他的计策吗?
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脑中不住思索着怎样道歉才能让师兄原谅自己,池焕苏忍不住后悔,同一个招数实在不该对同一个人使用第二次。
眼看着师弟低头不语,整个人从外到内都表现出一种“知错”了的气息,江卿濡即便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有气,此刻见到师弟这样也都消了。
然而虽说心里已经消气了,可江卿濡却也没这么简单就放过师弟。
他故作生气的模样,说:“明知道师兄对你的心意,却不料被师弟当成可以利用的东西,师弟在心中究竟是怎样看待我的?”
这话说得池焕苏手上一抖,惹得江卿濡“嘶”了一声。
“并未辜负师兄。”池焕苏连忙说,担心情绪激动又弄痛了师兄,池焕苏停下手,没有再上药。而是抬起头看向师兄解释说,“我只是……只是不想连累师兄。”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池焕苏就知道自己要挨骂。
不敢看师兄生气发脾气的样子,他说完就低下头。
果然,这话之后师兄果然生气了,伸出手来大力揉弄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好啊,师弟总是这样,既然不想连累,不如这道侣师弟一个人结,日后也不必连累师兄嘛。”
头顶上传来冷笑声。
池焕苏听见这句实际上有些心动,若是结为道侣,他出了什么事情定会耽误师兄,然而这么说出来,也定然伤了师兄的心,即便是再不通情 爱,池焕苏也知晓这个时候绝不能答应。
可让他想个讨好的话,一时之间他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能道歉。
“师兄,是我错了。”池焕苏嗫嚅道。
他很久没有这么心虚过了,幼时听话少惹事,只偶然没注意,修炼的时候伤到自己挨了师兄的骂。
“师弟只会道歉吗?”江卿濡的视线落在池焕苏脸上,见着师弟心虚,乘胜追击,“反正下次也不会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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